《解剑天涯》第129章


卫渡天忍下气道:“好,我再陪你一盅。”他抽出手,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甄怀元拊掌笑道:“这才像朋友。”他也倒了一杯,浅啜轻尝,不紧不慢。
卫渡天却焦躁之急,索性站起身来将一壶酒都倒入口中,说道:“一盏一盏的斟得人心烦,我喝光了,你可以说了?”
甄怀元笑道:“喝这么③üww。сōm快,那便不是小酌叙旧了,未免煞风景。不过卫兄弟是豪情英雄,理应如此。”他放下酒盏,伸手握住卫渡天的手腕,轻轻拉他坐下。
卫渡天无可奈何地坐下。灯光下,只见甄怀元笑得十分暧昧奇怪,便觉得他拉着自己的手也粘滑腻人,不由自主地用力往回抽手。甄怀元的手上却用力起来,这一抽便没抽回去。卫渡天怒道:“你干什么?”手腕陡然硬了起来,如同一块生铁。
甄怀元慢条斯理地道:“这里是飞斧帮,卫兄弟既不再是飞斧帮的人,闹将起来可不容易离开此处。况且卫兄弟也不愿再见成二当家吧?”
卫渡天一怔,甄怀元觉得自己握着的手腕挣脱之势松懈,微笑道:“卫兄弟,求人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至少也要慢慢说。来来,我们再喝。”他立起身去,重取了几壶酒来,说道:“据说这是百年陈酿,三杯便醉,卫兄弟海量,想必不惧。”
卫渡天深吸了一口气,摆出笑容道:“好,我陪甄兄一醉方休。”他主动地取过酒壶,斟满两只杯,先敬甄怀元,尔后自己一干而尽。甄怀元见他态度转变,心中甚喜,也一饮为尽。
酒过三巡,甄怀元已是面酣耳热,眼光越发地迷离起来,将脸靠近了卫渡天,说道:“卫兄弟……似你这般豪气干云的男儿……嘿嘿,甄某一向是佩服的。”他握紧了卫渡天的手,轻轻摩娑他的手背,扭捏作态之色令他诡异起来。
卫渡天觉得他在自己耳边喷着酒气,一只手在自己手臂上游走,几乎便要跳起来,终于强忍了恶心,带笑问道:“甄兄现在可以说了罢?”
“说……呃,说什么?”
“秦简的身世。”卫渡天以最大的耐性放缓了声调。
“呃……杜战当年,当年偕同他一位朋友,去姑苏……姑苏一趟,回来时就带着了秦简。他对这徒弟……也不甚疼爱,却教他一种……一种很邪门、很奇怪的掌法。杜战自己不学,却让他徒弟学……秦简学了那掌法后,变得十分嗜杀……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呃,再喝!”
“那杜战去姑苏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说他在姑苏杀了很多很多人,都是秦简的亲人……这小子,嘿嘿,多年来倒是恭顺得很,也不思报仇,古怪……”
卫渡天一把推开了甄怀元,提起剩下的一壶酒给他灌了下去,冷笑道:“你一个人在这儿慢慢醉吧。”甄怀元不胜酒意,给他一推,跌倒在地,动了几下竟睡着了。
卫渡天心道:“这酒倒真是三杯便倒,幸而这人不胜酒力,半壶便醉了。”他想起刚才那张贴近自己的脸,又觉恶心异常,忍不住便要呕吐,立即推门走了出去,给清凉夜风一吹,这才好受一些。
秋渐浓从屋顶一跃而下,笑嘻嘻地道:“卫兄弟,你不再喝几盅了?”他拿腔捏调学着甄怀元说话,令卫渡天鸡皮疙瘩直起。
卫渡天想起刚才在屋顶秋渐浓怪异的神情,骂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所以才叫我去?”
秋渐浓低笑道:“快走快走,别让人发现了。”扯着他袖子越过院墙,离开飞斧帮。
两人奔了一阵,远离了飞斧帮,卫渡天在一处空旷荒野处立定脚步,一把抓住秋渐浓,喝道:“你给我老实交代!”
秋渐浓忍着笑道:“他本来就不是男人,你既然认识他,便应该知道,哈哈!”
“你知道他是那种人,还叫我去?你自己怎么不去?”卫渡天大怒。
秋渐浓道:“他不喜欢我这种男人。”说罢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去死吧,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自己去!”卫渡天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怒气犹自未消,气冲冲向前走去。
秋渐浓跟了上去,笑道:“发这么大脾气干嘛?你可是为了替你的邵兄弟查清身世,这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来,你心里有气,下次叫你邵兄弟给你打一顿好了。”他见卫渡天不理不睬,又笑道:“你又不是黄花闺女,又没失身,也不用这么生气。”
“你还敢说?”
两人回到不平门,天色已亮。公孙二娘等人一宿难以安睡,清早便起身在会贤厅内等候二人。走到会贤厅门前,卫渡天道:“我要回房睡觉,你去跟他们说好了。”
秋渐浓抓住他的手拉他进入厅内,边走边笑:“这么精彩的故事还是你自己来讲,讲完再去睡觉。”
众人见秋渐浓脸上带着少有的笑意,又见卫渡天黑着一张脸满面不愉之色,不由得奇怪,柳拭尘问道:“公子你笑什么?三哥怎么不高兴了?公子,不会是你欺负三哥吧?”
秋渐浓正色道:“你卫三哥武功盖世,机敏过人,我怎能欺负得了他?”
卫渡天却一把摔开他的手,怒道:“你给我走远些!我现在看见你这种细皮白肉的小白脸就一肚子气!”
秋渐浓笑道:“你怎么把气撒在我头上?我又没那种特殊喜好,哈哈!”
“呸!”卫渡天一拂袖就要离开会贤厅,柳拭尘却一把拉住他,奇道:“三哥,你很少这么动怒,发生什么事了?”
卫渡天指着秋渐浓道:“你问他。”
秋渐浓将昨夜之事向众人说了一遍,说的时候免不了添油加醋,令卫渡天在一边恼怒异常。众人瞧瞧卫渡天,强忍得片刻,便嘻嘻哈哈笑起来。柳拭尘顿足道:“公子,你明知那家伙不是……不是好人,怎么还让三哥去问?”
秋渐浓道:“我也没有法子,人家明显对你的三哥有意思,我去怎能问得出来?你看你三哥一出马,果然大功告成。”
公孙二娘笑得打跌,拽住秋渐浓的袖子道:“你也太坏了,至少提前得告诉他一声嘛。”
秋渐浓道:“我只是有所耳闻而已,又不知道是真是假,更没想到卫兄弟艳福无边,人家一见他就会投怀送抱……啊!”这声呼叫却是卫渡天又给了他一拳。
卫渡天指着他的鼻子骂:“姓秋的,我跟你没完!”
“想打架么?你可打不过我。”
卫渡天一甩手走出厅去,柳拭尘忍着笑急忙跟了上去。二人一出门,便听得厅内一阵暴笑。
公孙二娘好奇地问:“那家伙阴阳怪气的,我早就觉得奇怪,怎么他会有……会喜欢男人?”
秋渐浓道:“据说他生来就是……嘿嘿,至于他为什么会喜欢男人,我也不太清楚,我又不是他。不过他喜欢的一定是卫渡天那种,左一个卫兄弟右一个卫兄弟,神情好不亲热,哈哈!”
众人笑了一阵,公孙二娘说道:“这么看来,秦简真的是尚在人世,他也就是那个会七绝摧心掌的人,可是他行踪不定,却去哪里找他?”
海逸道:“他练这掌法心志大变,实属走火入魔,自身必定有经络受损,可是我没见到过这掌法,也没见到他本人,无法得知如何化解这掌法所致的狂暴心性。”
秦觉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公孙二娘道:“秦大哥有什么话就直说。”
秦觉微低了头,难堪地道:“能不能……尽量饶过他性命?”
公孙二娘一怔,为难地道:“这个可不是我能作主的。听闻他最近杀了许多人,就算我们肯置之不理,只怕人家也不肯——”
秦觉黯然。
四日后,陆易鼎伤势渐愈,秋渐浓、卫渡天、公孙二娘及海逸师徒离开不平门,宋琴和等人则留在不平门等候。
湖州的深冬水静天高,别有一番冷艳。公孙二娘等人从后门直入听风榭,她见到公孙正,鼻子发酸,竟是止不住落泪。公孙正早从邵天冲口中得知她的一切,但陡然相见,仍有恍若隔世之感,不由得颤抖起来。
“师父!”公孙二娘扑上去抱着他哭起来。
“傻丫头,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公孙正拍着她的背安慰。“我原以为我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天可怜见,你还安在,这已是最好的消息了。”话虽如此,他自己眼圈也是红了。师徒两互相安慰了一阵,公孙二娘向他介绍众人。
公孙正细细打量他们,众人均不认识他,只觉是个极普通的看园老人而已,出于礼节向他打了招呼。公孙正一直点头应声,末了盯着秋渐浓看了半天。秋渐浓见他两道目光锐利,在自己身上留连不去,心中奇怪:“他看着我干什么?”
公孙二娘道:“师父,哪有你这样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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