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紫好糗》第67章


“哦。”任君紫点头。
对面的又愣了下,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会儿又疑惑地看她一眼:“丫头,你是不是装的?”
任君紫便歪着头看他:“装什么?”
他没答,疑惑地出门去了。
任君紫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这个房间,不熟悉,打心里不熟悉的感觉,只是她此时也实在想不起来这房间她以前住过没有,按刚才那人的意思,她一直是住在这里的,这里叫啥来着?哦,好像什么庄……
心好像还不很舒服,像是被挖掉了一块似的。
晚些时候,任君紫面前放了一碗溢着淡淡香气、颜色很像西瓜汁的东西,受了香气的勾引任君紫端起了碗,正要喝又放下,眼神四下里寻找着。好像少了些什么。
“不敢喝毒药了?丫头,这可是治病的。再说,是你相公让我给你喝的。”
“我相公人呢?他怎么不来?”任君紫问道。难怪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嫁了人有了相公,可她病了他怎么不来?
“你相公啊——你相公看家呢,家大业大的哪能天天陪着你,快喝吧,喝了就好了,好了你就能回家陪你相公了。”欧阳青石说道。
任君紫捧起药碗一口气喝干净。
日子在简单的重复中度过,任君紫似乎好了点,起码她慢慢地记住了欧阳青石——因为欧阳青石实在是很聒噪,每日里除了给她喝药便是拉着她天南海北的乱扯,比如,南海之南的某个地方有头大水牛,每次要喝干一海的水。比如西北以西有座高耸入云的山,据说尽头处便是天宫……
“传说……”欧阳青石刚开了个头。
“传说——一点也不好听,神仙鬼怪,怪力乱神。”任君紫拄着下巴趴在桌上:“讲点别的啊,比如,我是谁?我家在哪里?”
“想知道啊?”
“嗯。”
“我先告诉你你怎么得了这病吧,其实你是有天荡秋千没荡好从天而降,大头朝下,撞坏了脑袋和脸蛋,你没看你这脸像是被千军万马践踏过的么?”欧阳青石说道。
“那病之前我多大?家在哪里?”任君紫忽视他说她丑那句话。
“之前啊,之前你七百多岁,家在那西北以西高山尽头的天宫里,南海之南那头牛就是你放的……”欧阳青石说道。
……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任君紫托腮皱眉,每天就拿那些小孩子都不信的话来骗她。
“你相公给了我给你治病的钱可没给告诉你身世的钱。得了,丫头,睡吧。”欧阳青石说道。
任君紫又做梦了,还是那片花海,还是那明黄的袍子,还是那温和宠溺的笑。醒了,房内有昏黄的烛光。
“秦先生,你到底是谁啊……是我相公么?”
可惜无人回答她。
随便趿拉着鞋任君紫冲到了对面的药庐,欧阳青石正称着各种药的分量。
“欧阳大夫,秦先生是谁?”任君紫问道,眼尖地看到欧阳青石的手顿了下。
“一位姓秦的先生。”欧阳青石说道。这小皇帝怎么不告诉他她还记着秦九?
“我和他以前是不是很熟?”任君紫问道。那么温和的笑看着好窝心。
欧阳青石回过头,手里攥着一把药:“你认识好几个秦先生呢,你说的是什么样的?”
任君紫说:“长得一般,明黄衣服,笑得很温和。”
欧阳青石思忖半天说道:“你说的这人我没什么印象,要不你画出来让我瞧瞧,看看是否还认识。”
“可我不会画画。”任君紫说道。
“你看,这一下子摔的,自己那点为数不多的本事都忘了,你以前画画多好啊,画得葡萄跟真的一样,丫头啊,重新捡起来吧。”欧阳青石说道。
“我还会画画……哦。”任君紫纳闷,以前自己还那么有才啊。
说画画,半天的功夫一切都准备齐全了,任君紫看着那一排的笔都不知道用哪支,踌躇半晌选了一支涂抹了一个下午画纸上出现了一道彩虹,弯弯的,七彩的。
欧阳青石来看,说,嗯,没错,先从简单的画起,太复杂的你可能忘了,我请个师傅来教你。
于是第二天上午书房门口出现了一位仙女下凡似的女画师,她教了一上午任君紫没听进去几句,只顾着盯着画师瞧了。画师对她很是和善,她溜号也不苛责她,只是柔柔笑着告诉她要专心。
画画还没学个一分模样呢,欧阳青石又说她以前刺绣好,又多了个师傅教她刺绣,一会儿下来任君紫已经快把自己手指头扎成马蜂窝了。
任君紫虽然有点不甘心,可想想既是以前会的捡起来也不错,只是依目前的状况来看,跟重头学起也没啥差别。十八般武艺里面任君紫学得最上心的是画画,每天都试图将梦里的秦先生给画出来。
春去秋来,冬去夏至,时间就那样缓缓过去了。任君紫记住的人多了想起来的人也多了,只不过对于欧阳青石他们来说,她想起来的事情实在诡异之至,许多未听过的名词“幼儿园”“英语”“公交车”“好莱坞”……前几样倒也好琢磨,不外乎离不了人,可这“好来屋”既是那样出名的秦楼楚馆有许多的大牌为何他从来没听过?
想起来的多了任君紫对这里也感觉奇怪,偶尔会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纳闷然后跑出去看太阳,神奇啊……
有天午睡睡不着正巧又是风和日丽的天,任君紫去花园中闲逛,见教她弹琴、画画的两位美人师傅并肩走来,似乎正说着她什么,任君紫一闪身躲到了柱子后。
两人近了,果然是跟她有关。
“已快两年了,小紫想起了那么多人,唯独最重要的想不起来,真是想不通,南浦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想不起来也好,想起来如何?还能让她再回那个可怕的地方么?”
“只是觉得他们不能相守很是可怜!”
“虽不能相守,但是她活着不也是他最大的心愿吗?可惜是有,不过,总好过天人永隔。”
两人过去了,任君紫抱着柱子,最重要的人、可怕的地方、不能相守——怎么听都像是悲剧,那个人是谁,在哪里,他们为何分开?使劲想,想得头疼也想不起来了……
第 69 章
第69章
任君紫大概会画得出人形了,只是还做不到形神兼备,两年来积攒的画纸已有桌子那么高了。
此刻她又在抓耳挠腮地努力想要画出梦里的人。
“丫头,该吃药了。”
“我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所有的事情呢?”任君紫问道,记忆在慢慢恢复,她已记起了任家,可欧阳青石说任家早已搬离京城不知去向了。
“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吃药吧,吃药才好得快。”又是一碗药端到她面前。
端起来咕噜噜喝进去,皱眉、漱口。
“为什么不是以前的药了?怎么越来越苦啊?真难喝。”任君紫说道。
“以前那是毒药,这个可是正八经救命的方子,我研究出来了不容易你还不领情,你这丫头……”欧阳青石瞪瞪她,顺便瞄瞄桌上的画纸:“还画呢?这都画了两年了也没个人样儿!”
任君紫不理,仍旧低了头细细地画。
第三年,眉眼画得差不多,欧阳青石看过了满脸的疑惑:“这是你心心念念的秦先生?”
“是啊,我也很奇怪,和谷里的秦先生不一样啊,我怎么认识那么多姓秦的?”任君紫自己也奇怪,她想起来的秦先生是爱睡觉有着磁性声音的人,可这个……“这个秦先生你也不认识么?”
“不认识。”欧阳青石很快否定。
欧阳青石出了门回头又看看对着画像发呆的任君紫,他摇摇头:“南浦啊,你这招可是够缺德的,比我的毒还毒。”
似乎第三年之后任君紫的记忆又处在停滞不前的状态,中间有几个月的事情想不起来了,关于“秦先生”的记忆一点也没有,只是脑海中似乎总有个模模糊糊的穿着大红衣服的影子,可中间又隔着厚重的纱帘看不清面目。
又是春日,任君紫在廊下绣鸳鸯枕,暖融融的阳光带着睡意铺面而来……
两棵桃花树开满了粉红的花,落下一朵在她手心,轻轻旋转着旋转着,倏尔又飞开去,像是指引着她往前走,走啊绕啊,穿过一片树林远远便见一座竹屋,刚才的晴朗天气忽又变成漫天风雪,细细密密地笼罩着那竹屋,竹屋檐下的几盏红灯笼被风吹着被雪打着正左右摇晃着……
推门进去,满屋子穿红戴绿的人却像没见着她一样,那边镜前有一个女子正在梳妆台前被按着化妆,走过去瞧瞧,那女子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她只是老实坐着任别人给她涂脂抹粉咬了红红的唇印。
她们给她换上的大红喜服也跟她珍藏的那件一样。
那女子盖上了红盖头被扶着上楼去了,任君紫想也没想便跟在了后头,她听得见竹梯不堪重负发出的“嘎吱”声,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说不清楚,像是期待又像是有些害怕!
二楼满室的龙凤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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