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的奇幻漂流》第22章

空气中静得只剩自己的呼吸声。
奕卿在白色衣服中把程维抱出来，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片刻过后，一滴金色的泪水划过。奕卿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找到了这滴淘气的液体，他茫然地看着程维，原来这就是眼泪吗？
不老泉，那时在营帐中和程维提到的地方。
他想去那里，难道是想和人结成伴侣吗？
奕卿想了很多种可能，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成为了别人的伴侣，如果有可能，多希望他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永远……
如果这样的话，也许可以让他来做自己真正的伴侣，而不是借他伴侣的衣服。他想起当时在蚩族地牢中程维的那一个吻，他当时在想着什么呢？而自己当时又在想什么？
那之后发生了太多事，他一直都没来得及好好回忆。
他知道斑族人是一定要有一个伴侣的，至于怎么找到伴侣，他不明白。父王说，等到他长大就会明白的，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不过，他知道一点，就是要保护自己的伴侣不受伤害。而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伴侣的意义了。
如果，程维可以健康地活下去，他愿意和程维在一起，无论是以什么名义。
奕卿看着程维的脸，伸出手，抚摸着程维的头。
如果那晚你说的话是真的，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
经历过漫长的黑暗后，程维觉得自己像是洗了个冷水澡的感觉，冻得哆哆嗦嗦。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竟然回到了自己家的浴室。
程维猛地坐起来，身上的那种病入膏肓的无力感终于消失，仿佛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只不过是他在自己浴室做的一个梦，一个充满不可能，任谁也不会而相信的梦。
也不知道梦里的奕卿有没有为了自己难过呢？会不会抱着自己的尸体痛哭流涕？
想到这里，程维心里就像塞了一堆石头一样，堵着难受。
过了好久，他站起来，突然看见自己浴室里还有一个生物，是一只橘黄色的加菲猫。
还记得之前见到的那只猫是一只通体乌黑，眼睛散发着绿光的那种，现在是怎么回事？
“发呆够了没？”
胖加菲没有真正开口说话，可看着程维的蓝色瞳孔让他相信，就是这只猫在说话，但声音好像与之前见到的那只猫不同。
“咳咳，你的惩罚结束了。”
“什么意思？”程维皱眉问道。
“你已经死了，不用继续待在那里了。”
程维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恍惚，他在想，现在这个场景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他根本没有回到这个浴室对不对？这个梦醒了，他是不是还没有死，还和奕卿在一起？
他掐了一下自己，很疼。
他看着那只猫，不知要说什么。
“或许，你想回去？”
听到“回去”两个字时，程维马上条件反射般问道：“怎么回去？！”
“就是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世上存在过，所有与你有关的一切都会被抹掉，你……”
程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没等那只猫说完，程维便开口问道：“等等，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那猫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站起身，边走向窗台边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这只猫只是我的驱壳，总之，我会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加菲凭空消失后，程维终于走进卧室，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到时间显示，还是他洗澡之后的时间，而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自己在那个世界已经度过了几个月！
不知道奕卿是怎么看他的，就算奕卿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也好，当成一只宠物也好，程维只知道，自己不想看着别人站在奕卿身边。奕卿是王族，肯定会有很多大臣的后代想要和他结为伴侣，无论与奕修还是奕卿结为伴侣，都将是无上的荣耀。
如果奕卿也喜欢着他，那么这一天的考虑时间过后，奕卿就已经等待了一百多年。
一百年……
一百年过后，可能他的孩子都会开口叫爸爸了。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死透的人，一味苦等。
可能，自己真的变成了猴子他们口中的“死基佬”了。
我该怎么办？
程维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皎洁无暇。
第24章　选择
站在窗旁度过了漫长的一分钟后，程维仰天大叫“猫大仙！！猫大仙！你快出来，我想明白了，快送我回去！”
等了半天，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程维尴尬地捏了捏鼻子，原来不是这么召唤的吗？
他环顾养父给自己留下的房子，写下类似遗书的东西，接着冲出门。
依稀记得那天与猫相遇的街角，一路上，他想着是不是就算自己真的就这么走了，也不会有几个人会惦记，毕竟一个连父母都没有的人，除了自己，还会有什么人在意？可是，他记得那天晚上他说过他也许会回来，那么，如果那不是一场梦的话，如果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奕卿，说不准真的会等着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去的选择可能是正确的。
“你真的决定了？”
“对。”
又像上次一样，整个人陷入黑暗后，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没有来到放大的世界，眼前没有熟悉的小溪，而是一座庄园。
他走进大门，沿途一个人也没见到，走着走着，无意间，他瞥到一个躺在摇椅上的老妇人。见他来了，抬眼看了看他，那双蓝瞳让程维心头一跳。
“你……你！”
那老人脸色顿时窘迫起来，“我……”
程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你是谁？”
老人站起身，向他走来，可是步伐依旧翼翼生风，穿着与年龄并不相称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不过她路过程维时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向城堡走去。
“跟我来吧。”
程维马上跟上，“你怎么不回答我？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进入城堡后，大门自动关闭。程维顿时紧张起来，整个城堡里十分黑暗，让他不由得产生一种危机感，所以他只能跟着这位老人。
等等……
眼前的一幕让程维心跳加速，不过一分钟不到，一直走在前面略显佝偻的身影渐渐挺拔起来，满头的银发也渐渐变了颜色，黑色大衣下的身体也变得带有曲线。
而且，这身材也太好了吧……
程维跟在后面，吓得不敢大声喘气，觉得这个老奶奶……不对，这个女人，可能根本不是人！而此刻他又在想，会不会身材这么好的人，其实脸丑得吓人？
那人带着程维来到了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
当她转过身来后，程维看得呆了。如果说他这二十多年看过的明星们算是美女的话，这个女人简直可以算是个妖精，而且是葫芦娃里面抓走爷爷的那种。没准刚才的大变活人就是妖术，她是要用美色来诱惑他，不过自己才不会轻易上当。这个女人啊，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不像好人。
“欢迎回来，随便坐。”女人笑着对他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窘迫。
“什么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那只猫吗？”
看到程维壮着胆子问话的模样，女人不禁笑了笑，“年轻人，不要紧张嘛。”
靠……你才紧张！你全家都紧张！
“可能你还不能理解这里是什么地方，简单来说，你生活的地方不只有人类存在，而生活的空间也不只是一个，在同一个领域有平行并存的空间，而这里就可以看作是一个空间控制中枢，所有空间的平衡都由这里管控。”
什么玩意儿？什么空间？空间控制又是什么？
程维明显没有听明白。
女人没有管他能不能听懂，继续说道：“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你们那里的……”她凭空操作了一下，继续道：“对，上帝。”说完还不忘整理一下头发。
程维突然觉得想要打她了。
“你这种情况，其实是一次系统故障，把你原本的晶元序列误存，导致你在第三空间出生。之前我控制了一个代码串去第三空间找你的序列，不过没想到第三空间的干扰源会有那么多，它找到你的序列后竟然未经系统直接把你传送到第一空间，不过你的序列本身就不完整，所以无法按照正常程序走。那么现在，就是在征求你自己的意愿，看你是否同意回到第一空间。”
程维：……
他觉得自己快喷火了。
所以现在浪费他这么多时间，到底是要做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空间序列代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