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缱绻》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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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番外是根据第68章而来的,看了后亲们觉得有些莫名不大懂的可以回头去看看哈~~
十年踪迹十年心(福惠篇)
乾隆四年。
浙江湖州。
自从几年前湖州府闹瘟疫时一个名叫杜念之的年轻人救了一方百姓,杜念之的大名从此便在湖州家喻户晓。熟悉杜大夫的人都知道,杜大夫有个很奇怪的规矩,那就是每年在十一月二十三日杜大夫不诊治病人,而是休息一天。几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大家渐渐的也就不奇怪了,在那一天万不会上门求医。
今日恰是杜大夫不看病的二十三日。
因为不用看病,杜念之一早起来便在家里整理药材,直到丫鬟来唤他吃饭,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草药。
“老夫人呢?”杜念之边洗手边问。
小丫鬟叹了声气,“还在小佛堂呢,每年这时候老夫人在佛堂一呆就是一整天。”
杜念之点点头,旋即转身往后院的小佛堂走去,杜老夫人常年理佛,每日都会在佛堂里呆很久,更何况是今天她往往一呆就是一整天。
杜念之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一脸淡然的杜澜裳静静跪坐在佛堂里,也忍不住叹了声气,走上前去轻唤,“娘,该吃饭了。”
杜澜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供桌上的灵牌,神情怔怔,“又是一年了。”自从那年她离开京城,如今十年的光景也是一晃就过。那时澜裳带着念之出了京城,便给他改了姓,随她姓了杜。而念之的名字却是为了纪念她,那个改变了澜裳一生命运的女子。
念之看母亲神情怔忡,又移目看向供桌上的灵牌,年馨蕊,念之默念着这个名字,脑中突然闪过一些零散的片段,念之有些痛苦地按了了按太阳穴,这个名字是不是和他失去的那些记忆有关系?八岁那年他曾生过一场大病,之后便忘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他也曾好奇过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是什么,但是问过澜裳,她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未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娘,她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和我有什么联系吗?”
念之终还是没忍住,不知第多少次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满眼期待地看着澜裳,等待着的她的回答。
澜裳看着那与馨蕊相似的眉眼,沉沉叹了声气,“念之,你长大了,也是该知道一些事情了,这些事在我心中压了快十年,我原本应该遵守约定永远都不说出来,可是你有权知道一切,有权知道有关你亲生母亲的一切。”
亲生母亲?念之一惊,如此说来澜裳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吗?忆起这些年澜裳对自己丝毫不逊于大哥杜恒的疼爱,他不解,他不是澜裳的儿子,为何她会对自己那般爱护。
澜裳沉默良久,才缓缓启齿,“你的亲生母亲就是先帝的敦肃皇贵妃,而你正是先帝的八阿哥,福惠,当今圣上是你的兄长。”
念之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般。黑亮的瞳孔陡然睁大,先帝,皇贵妃,八阿哥,他从未想过这些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称呼竟有一天会和他联系上。可是如果他是先帝的子嗣,又怎会流落民间,而且据他所知先帝八阿哥怀亲王八岁时就殇了,怎么会是他?
看着念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澜裳也不奇怪,这样惊世的身份任谁也难以相信,淡淡道,“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还要从雍正六年说起……”
那时候年家已经败落,澜裳带着唯一的儿子独自为生,不知是雍正帝授意还是他人插手,澜裳和儿子都没有按圣旨中所说的发配边地,而是被送到了江南一偏远小镇。未避免惹祸上门,澜裳给儿子年恒改了“杜”姓,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倒也相安无事。直到后来皇后派人找上门来,她才知道竟是皇后暗中帮了他们。她不知道馨蕊与皇后的是非种种,但是也从未想过处在相对位置的两人会结下那样深厚的情谊,冒着杀头的罪责将他们送走。
澜裳看了皇后的信,才知道她找自己的原因。
那时候,雍正帝有意立馨蕊的儿子福惠为继承人,但馨蕊的遗愿是让福惠远离那些朝堂纷争,而且那时候四阿哥弘历的势力日渐壮大,可想而知若福惠想继位定要和这位聪慧手腕凌厉的四阿哥一争高低,可是福惠从小身体就不好,加上年幼,争起来必败。皇后曾答应馨蕊要护福惠周全,百般思索下,只有将福惠送出宫才最稳妥。
于是她想到了诈死离宫,一切准备妥当后只欠一个恰当的机会,天公作美,八月的时候福惠因感染风寒而大病一场,皇后按计划用药将福惠的病逐渐加重,到九月初的时候依太医诊治不治而殇。福惠的早殇让雍正大受刺激,也随之病倒,众人忙着雍正的病,福惠的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怀疑。
之后皇后将福惠安然送出宫,将他交给澜裳。为免人生疑,澜裳独自带着福惠离开那个小镇,而她的儿子杜恒仍继续留在那里。
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上天有意,福惠在康复后竟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澜裳只感庆幸,如此对福惠最好,从今以后他便只是杜念之,而八阿哥福惠早已离世。后来福惠迷上了医术,澜裳见他在那方面颇有天赋,便带着他到处求师习医。后来辗转到湖洲这里,恰逢瘟疫,念之一举出名,两人也便在此地落了脚,杜恒在江浙一带做丝绸生意,渐渐做出了点名堂,有时候路经湖洲便来看看他们。他倒也很喜欢念之这个半道而来的弟弟,虽知道他身世不寻常,但也坦然接受,毕竟连他自己的身份都是秘密。
后来在雍正九年的时候传来皇后亡故的消息,澜裳颇为感叹,她虽曾远远见过那个满身贵气的女子,但实则并不了解,只因福惠让本没交集的两人同心去保护这个孩子。她才对这个女子也心生怜惜,毕竟在那后宫之中的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澜裳将这样一个冗长的故事讲完,念之宛如梦中,一时反应不及,只愣愣地跪坐在地上,桌台上燃着的香烟雾袅袅,正个小佛堂都笼罩在那沉沉的佛香中。念之恍然间想起了一个巧笑嫣然的面孔,“以后额娘再也不会留惠儿一个了。”“额娘说话算话,拉钩。”“好,拉钩。”一大一小的两根手指紧紧勾在一起,似乎永远都不分开……
脑中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一刻,不期然的念之眼中涌出了泪,呢喃,额娘,你还是食言了,你终是把我一个孤零零留在了世上,额娘……
澜裳叹了声气,拍拍念之的肩膀,将一柱香递给念之,“孩子,给你娘亲磕个头吧。”
念之半晌才接过,静静看向那已经有些旧了的灵牌,心中凄然,俯下身,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娘,对不起,惠儿现在才认出你,你不会怪我吧……”
澜裳掩面哭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向馨蕊的灵牌,朦胧间好似听到有个声音飘过,澜姐姐,谢谢你帮我照顾惠儿……
风乍起,卷起一地枯叶,漫天飞舞,一年又结束了……
半世浮萍随逝水(乌喇那拉氏与钮
乾隆十五年。
自孝贤皇后十三年去后,乾隆的后位一直虚空。此时众妃中位分最高的是娴皇贵妃和纯贵妃,两人都是乾隆十年的时候晋的贵妃,而娴妃在孝贤皇后去后不久又晋为皇贵妃,并且一直代理六宫事务,但若立后事实上两人各放面论起来其实都差不多,所以新后人选定是从她们二人中选出。
慈宁宫。
乾隆咂了口手中的茶,征询着坐上的皇太后钮祜禄氏对立后的意见,“额娘,对于立后的事儿子想听听您的意见。”
皇太后弹了弹衣袖上褶皱,闲闲道,“皇帝,皇后自古以来都是贤德淑良之人胜任,纯贵妃和娴贵妃虽然资历相仿,但是纯妃性格太多敦厚,恐难以服众,倒是娴妃稳重干练,更能震慑六宫。”
“那额娘的意思是立娴妃?”乾隆再次试探。
皇太后宛然笑道,“是你的皇后,还是自己斟酌吧。”
“是,儿子明白了。”
钮祜禄氏定定看着消失在宫门口的乾隆背影,时间真快啊,转眼间弘历竟已是步入中年,而她也是鬓生华发。
手指摸向桌边放着的一块绢帕,细密的针脚,精巧的做工,一看便知是用了心思的。那是娴妃一早派人送来的,娴妃,乌喇那拉氏,那个与先皇后同氏的女子,她第一眼看到娴妃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娴妃其实和先皇后的性格并不像,她比先皇后更温顺,没有她那的那种气魄,但是她仍相信这个女子定能好好的辅佐乾隆。
突然想到先皇后,钮祜禄氏的神情有些迷离,定定看着腕上的玉镯出神,这个镯子自那年乌喇那拉清雅去世后她就没再摘下来过,似乎戴着她就觉得清雅还在她身边。那个曾经温柔的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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