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族》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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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剩永久沉默和无尽叹息。
银袍枢机长老走到爱德华身前，纵横沟壑的老脸逐渐展lou出慈祥的笑容，他颤抖着双手，想去摸爱德华的脸颊，最终还是犹豫了，显lou出谦恭的姿态：“想不到再见面时，你已经蜕变为神王。”
爱德华毕恭毕敬道：“很高兴还能见到您，爷爷。”
枢机长老双眼满是溺爱，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睛有些泛红，对他来说，圣族能走出一位神王，那是整个圣族最大的荣耀。当年‘贝萨流士’的无故失踪，让圣族遭受颇大的打击，如今还能再次见到他的归来。老人一贯冷漠死板的脸颊荡起涟漪，并不是对圣族荣耀、实力的追求，而是血脉间一种巨大的羁绊，他不想说太多的话，只是淡淡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爱德华深深对着这位老人鞠躬。
‘贝萨流士’和银袍老者的关系，让华珈玉玛神王微微皱眉，血色藤蔓是她的化身，这些死而复生的君王，可以说是她身躯的一部分，本想让这些君王回归本源的她，这一刻动摇了。她跟其他神王不一样，与生俱来便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连她自己也很难讲述清楚，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亲人、血脉这样的东西，她很清楚若是让这些君王回归本源，则会引起一场和‘贝萨流士’没有必要的神王战争。
毕竟，很多事情‘贝萨流士’都没有向她交代清楚。
“接下来，我和‘贝萨流士’还有些事情，闲杂人等就先离开彼岸，当然，如果想彻底死尽的君王，不妨在彼岸多呆一些时间。”这位拥有曼妙少女身材的华珈玉玛神王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多少有些阴沉，多少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很喜欢在场的这些君王。甚至潘多拉和龙葵。
话语刚落，枢机长老便带着众君王离开彼岸。
对他们来说，华珈玉玛神王代表的不仅仅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更是掌控他们生命的无上存在，表面上华珈玉玛神王是他们的王，但从某个角度来说，她更像是恶魔，是一道挥之不去的梦魇。
龙葵和潘多拉有点担心，咬牙道：“我们想留下来。”
爱德华摇着头，叹息道：“不用担心，我和她并没有过节，只是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你们先回古兰大陆，冥界之门已经敞开，奥兰帝国很难撑过这次灾难，你们先去帮他们度过这次灾难，回头我再去找你们。”
龙葵和潘多拉皱着眉，最终还是点头。
最后离开的是维琪尼雅，毕竟小塔木德有句话想跟爱德华说，只是维琪尼雅怎么也没能想到，那句本想她想说。却更像让它烂掉的话语，竟被塔木德给说出来。
“虽然塔木德不懂得什么是爱，妈妈也没对塔木德说过，但塔木德可以感受的到，妈妈真的很爱爸爸，我知道妈妈没想过要太多，只希望爸爸在清闲的时候，能来探望下我们母子，这便够了。”
望着那对母子离开的方向，华珈玉玛神王淡然道：“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遗憾的是，他不是爱之子，这对母子背负着沉重的宿命。”
爱德华微微叹息，神与人命运总是多桀，若是事事计较，生活就算彻底黑暗了。身为神王的他，终究不是世人眼里全能的上帝，他可以给人生命、权力、力量、金钱，他可以造就帝王、英雄，但他不可能左右世间最难以捉摸最神圣的‘爱’，毕竟爱德华自己也不是很懂。
他转过身，道：“是不是很想知道，你和那些君王是怎么复活的？”
华珈玉玛神王点头：“生死的极限无限大，若按照这种说法，就算在沉睡千万年，乃至亿万年，我也没有醒来的希望，但在我醒来的那一刻到现在，脑海中始终都能感觉到那种巨大的死亡之音和灵魂悲恸的哭声。那些到底是什么？”
爱德华双拳握紧，似乎受到重创：“离开这个世界前，我封印了冥界之门，在天堂、地狱、古兰大陆分别布置《灵魂归往阵》，将死后的灵魂全部引导向彼岸，成为彼岸和你的肥料，因此才让生死极限的无限大得以突破。”
华珈玉玛神王皱眉：“这么说来，我的重生是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
爱德华苦笑，笑得有些感伤：“确实是这样，唯有这个办法才能突破生死极限，世界是平衡的，有些人要复活，有些人就必须死去，现实世界存在的金字塔结构，死亡世界同样存在，像你这种存在，整整千万年的死灵魂才能换取你的苏醒，这种代价确实太高。”
华珈玉玛神王微微叹息：“难怪我在自己身上感受到那种巨大的死亡，这种代价确实太高，不过我真正想问你的是另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已经走过那最后的一步，真理之门到底是什么东西，那里面藏有怎样的秘密？”
真理之门。压在华珈玉玛神王心头的一座巨山。身为守门者的她，哪怕有勇气直面死亡，也没敢跨越那道门槛，她曾经偷窥过门内一角，可让她见到的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无尽的恐惧，那里有神王的受尽磨难的哭泣声，有君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亿万生灵的哭喊，自那以后守门者华珈玉玛再也不愿kao近真理之门半步。
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爱德华沉默了会，感慨道：“宇宙无穷何止亿万之数。亿万生灵如巨海之沙，时间由过去、现在、将来组成；命运由初因、发生、结果组成；而世界则由空间、时间、存在所决定，万物之间与生俱来便有无穷尽的关联，所谓的真理，不过就是打开窗户，看到全新的一隅。”
华珈玉玛神王皱眉，她不喜欢这种隐晦的说法，大概上虽然有些清楚，但她更希望得到肯定、完善的回复，无穷尽的等待已经磨灭她的耐心，此刻她只想知道：“直接告诉我吧，门内到底有什么？”
“一扇打开的窗。”爱德华直言道。
华珈玉玛双眸明亮起来，却又带着些许疑惑：“如果是一扇打开的窗，那永无止尽的黑暗、神王的哭声、君王的惨叫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爱德华仰着头，重重叹息道：“那是他们太接近真理了，世界千万，何为真，何为假，其实早已经没有界限，凡是越接近真理的人，就必须舍去自身的假，如果连假都舍弃，那存在便没有意义，毕竟存在由真实与投影所组成。”
华珈玉玛神王震惊道：“自我毁灭？”
爱德华点头道：“凡是探究真理的人，迟早都会走上自我毁灭，世界并没有永恒的真理，正如世界没有永恒的生命。”
华珈玉玛轻轻叹息，突然有种解拖的感觉，她右手悬空画出繁琐晦涩的图案，随着图案的光芒暴涨，整个镜禁地颤动起来，光滑如镜的黑色地面的银丝游动起来，转眼间一座由无数方尖碑构成的倒立金字塔结构的巨大建筑呈现在两人面前，建筑最下方的一点，则是一道雕刻着无数繁琐图案的古朴石门。
下一刻，华珈玉玛神王迈着决绝的步伐走向那道石门。
爱德华望着即将离开的华珈玉玛，最后提醒道：“我记录下一个真理坐标。那里有个全新的世界，我曾经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把那里的坐标告诉你。”
华珈玉玛继续往前走，千万年没敢迈出最后一步的她，这一刻已经不再犹豫，随着真理之门的徐徐打开，华珈玉玛转身lou出罕见的微笑：“感谢生命中有过你，爱德华，但我想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如果在无穷宇宙还能再次见面，那时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那就这样，再见了。”
望着那道走进真理之门的身影，爱德华淡然道：“再见。”
爱德华转身离开彼岸，背后的方尖碑缓缓沉入镜禁地光滑如镜的黑色地面，与初来时不同，如今彼岸花香四溢，草木丛生，有一种蓬勃的生机，彩色蝴蝶翩翩起舞，这里没有信仰、没有权势、没有污秽。
“龙象，会喜欢这里吧！再给她做个秋千，或许应该给她买本《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国际中文版》。”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爱德华已经有了粗略打算，带着龙葵在这个宇宙好好逛逛，此刻，爱德华想起哭泣的塔木德，嘴角浮出一抹微笑：“该不会怪爸爸如此偏心吧！说实话，爸爸比较喜欢女孩子。”——
《大贵族》即将尘埃落定。
那个…那个，亲爱的书友们，我只是想……
第二二零章 沧海桑田
大战如火如荼。
自血色藤蔓消失后。圣玛罗纳帝国遍地白骨实在触目惊心，而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黑压压，一波高过一波的冥界异兽，仿若来自死亡世界的怨灵，最是无情的刽子手，纯粹只为收割灵魂而存在。
千里城墙如多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