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宫春》第147章


得也冲入雨中。奈何景祥立在那一动不动:“是不是只有当我坐到那个位置才可以拥有你,如果这是我最后地选择,我会义无反顾。”他的离开就好似他来地时候那样,迅及闪电。
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这样大的变化,我相信在他身上必定是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他何以会说出这样一番要杀头的话来,而景祥一直不都是最效忠与皇上的吗?而后爹爹进宫时给了我全部的答案。
爹爹自南疆归来后,交还了虎符也交出了兵权,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个空有护国公之衔的大员,那一天是从皇上那过来顺道来看我:“爹,皇上那怎么样了,他今日召见爹爹该不是家里又要出什么事了吧!”
“皇上召见为父不过是为了青寒的事,皇上说了既然青寒愿意呆在南疆,便封了他做个剑南关总兵。皇上他。。。还问了有关立储之事,为父只是向皇上道明了因为立场的问题而不能发表任何意见,不过郁儿既然有所决定还是应当早作打算。也不知宫里头传了道什么旨意,城外的南征军似乎有些异动。”
“爹爹的意思是永郡王他也有意。。。”
“为父不知道接下来大胤王朝会迎来怎样的风雨,倘若真有什么人要做出荒唐事来,为父自当头一个站出来保护皇上保护着大胤的江山。郁儿做事也万万要把握个尺度,乐恒做的那些事若不是有你的授意凭他那个脑袋又怎么会想得到,爹的郁儿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只是无论如何不能做出什么有损国家的事来,爹爹与你这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爹爹走得那样决绝,我朝着爹爹离去的背影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突然间有种感觉,无论是景祥也好爹爹也罢,他们都好像在向我道别一般,正如要出征一般。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只不过我手头又多了件消遣,来来回回的擦拭着一块木牌,这东西是我吩咐茗曦瞧瞧准备的,当我终于决定要去见皇上时,我将这块木牌立在了内务的香案上,三炷清香,香烟袅袅升起,后面立着的是一块无字的木牌。
“主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即便主子是想要拜祭谁,为何木牌上没有名字呢?“这东西是留给我自己的,世间上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自己上香的除了我怕也没有别人了。”
当我再一次来到暖阁时,出乎意料的是小林子竟没有拦我,天边挂着细细的银勾,月光如银,暖阁的窗上却印出两个人影来,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推门进去,小林子早已退至园外,里头忽而响起个声音,语气中带着无力的苍白:“是谁在外面,进来吧!”
“回禀皇上,是臣妾。”便是在我推开暖阁的木门时,恰好见到一脸惊恐跪在地上的容贵嫔,她垂着头,我不知道那种惊恐的神情景桓是否见到了。
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一九九章 情知此后来无计(19)【终】
一整个晚上景桓总是时睡时醒着,他醒着的时候目光显得有些空茫,望向窗外的眼神深邃得望不见底,偶尔会絮絮叨叨的说起他的小时候,也会重复的说起我们的初次邂逅,这个夜晚我与容贵嫔似乎都预感到了些什么,是以都不曾离开暖阁,仔细留意到容贵嫔面上的表情,已由先前的惊恐变作为绝望,她一直跪在屏风外不曾起身,即使是景桓清醒着的时候也不曾叫她起身。
“皇上,贵嫔姐姐已在外头跪了不少时候了,地上凉若是落下什么病根的不好,无论姐姐她犯了怎样的过错,总该让她起来说话吧。”趁着景桓醒着的时候我赶紧问了这么一句,倒不是说要为容贵嫔求情,只是这样的夜晚景桓想来是要有一番交待的,容贵嫔一直跪在那也不是回事“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着,这也是她欠朕的,要知当初朕已经饶了她次,昨日叶太医说朕这次的病来得这样凶也不仅仅是祭天路上的致命伤,先前肺部就因为吸入过多的白香烟味而留下了病根,无论她怎么做朕也是不会再改变那个决定了。”决定?是那个决定让容贵嫔如此惊恐又至于绝望的吧。
我默然,见得小林子在门外来回走动了多次,想是有什么要紧事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进来通传,景桓朝我点点头,我便唤了小林子进来通禀,小林子神色慌张的跪在外头:“回,回禀皇上伊犁大人求见。”
按说这样晚了伊犁大人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又怎会贸然进宫,进得暖阁后伊犁大人也是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开口道:“启禀皇上,臣听闻城外的南征军连夜集合整装待发有入城之势。还望皇上定夺我等应当如何应对。”我原本抚在景桓胸口的手上立时感觉到一阵温热,猩红地血这样刺眼,景桓乍听此言气血不顺竟呕出口血来。伊犁大人也是急忙上前。
皇上却是摆了摆手:“七弟啊七弟,为何你总要将我逼入绝境呢。朕要你死怕的就是将来朕大去之后会有这样一天,没想到朕还没闭眼这一天就这么快到来了。”
“据悉领兵的是镇南王,而他也提了要求,说是想面见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照臣看此事倒并不如皇上所想地那么坏,毕竟镇南王与皇上也是手足情深,想来此回也是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笑话,君无戏言,若朕说地话犹如儿戏那朕还怎么当这个皇帝。”房内立时陷入一片死一样的沉默,然而这种沉默却是被景桓的一声叹息所打破,“大胤这些年来已是战火不断,朕不想看到国家在朕的手上走向动荡,将死之人又何谓君王的尊严呢?罢了罢了。伊犁你去替朕传旨,只要永郡王他立下盟誓永不还朝,朕便收回那道圣旨。”
“臣妾请缨与伊犁大人一道前往。也可让镇南王他们看到皇上地诚意而速速退军,只是。。。”说话的是容贵嫔。而景桓几乎没有想便点头答应了。容贵嫔的后一句话并未说完,但景桓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倘若贵嫔你能顺利达成使命。朕会考虑再收回成命一次。”原本以为一场即将到来的内乱会因为伊犁大人带去的圣旨而消弭,而直到翌日黄昏也不见容贵嫔和伊犁大人归来。
“皇上,不,不得了了,听说镇南王他们已经是兵临城下了。”小林子的话语无疑像个晴天霹雳般,景桓没来由的精神起来,立时穿戴妥当在一行人的陪同下上了德胜门地城楼。
这座原本是为凯旋将士所命名的城楼,如今城下却是受了封赏却倒戈相向的士兵,原来皇上在未上朝地三天时间下了一道圣旨,秘密赐死永郡王。我不知道他是在害怕什么,原以为景桓将永郡王召了回来是为了委以重任,不想那却是一道催命符。城楼下身披银甲的永郡王骑着马站在最前头,而披着红色大氅地镇南王也是一马当先。
“皇兄你好绝情啊,非要逼死我们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臣弟不过是请命,让皇上三思而行收回成命,哪晓得迎来地却是另一道催命的口谕,皇兄,原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念在兄弟地情分上你起码让七弟死得甘心,一个为大胤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郡王这样莫名其妙的赐死,叫众将士如何服气。”
景臻的这一番话是怎么回事,皇上明明已命伊犁大人去传旨了,为何景臻所说的话与圣旨的内容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呢?
“皇上。
“镇南王也晓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你也分得清谁人是君,谁人是臣吗?你要个理由,难道凭你现在的举动不该死上千次万次吗?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乱臣贼子罢了。”景桓立在城楼上一阵冷笑,底下的永郡王并无多言,只是仰首望着城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分明已经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目光。
底下陷入一片沉静,而终于在一个士兵的高呼下打开了僵局:“永郡王才是真皇上,当年先帝依照明明是要传位于永郡王的,景桓你才是乱臣贼子谋朝篡位。”这一喊兵将们也是一呼百应的喊了起来,景桓的拳攥得紧紧的,那些往事犹如他心头的一把利刃,深深扎入心间,他闭上眼朝着身旁的禁军统领一挥手,无数支羽箭突如其来的射向了底下的大军。
我也闭着眼,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诵念起心经以求暂时的解脱,城楼下是阿鼻地狱这是一场残酷的厮杀,而交战的双方不仅仅是肉体上的遍体鳞伤,连心也是千疮百孔的,当我睁眼时见到景桓的眼角有泪滑落,朝着他直视的那个方向望去,底下那个红色的身影挣扎着。。鲜红的大氅已变作暗红,他的背部腿上甚至是胸前都插着羽箭。
“三哥!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那个红了眼的永郡王立在乱军之中大声呼喊着,景桓一挥手:朕累了!
近来的雨真多啊,而不知是否是连老天也不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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