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浓抹总相爱》第209章

“这个案子，皇上也催得紧。本官就再留三日时间给你，退堂！”孙忠良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他自然相信任德好是无辜的，但是断案是要证据的，如今的一切都对任德好不利，若不是皇帝早有交代，希望事情查个究竟，不为了这些平民的命，而是为了皇家的安全，要知道做手脚做到这个份儿上的人，对于当权者也是个未知的危险。否则，恐怕任德好早就被处斩了。
白墨和蓝夜走出刑部大堂，在门外遇到了安郡王，胡三正和安郡王一同等在外面。
四个人相视无言，任德好一案实在不容乐观。后来，几人就一同到了安郡王的府邸。
这些日子，安郡王和陈鱼也一直在为任德好的案子奔波。要不是安郡王的父亲睿王阻拦，两人都想直接进宫去见皇帝了。
不过，睿王的话在朝中还是有分量的，所以任德好的案子迟迟没有审判，与睿王的努力也不无关系。至少，睿王给了皇帝宽限审案日期的充分理由。
方才在公堂之上，白墨几乎忍不住要说出章佩之的事情，可是，章佩之作为蒙古奸细的事情一旦曝光，二皇子肯定会受到牵连。
所以，当几个人聚在一起，都是一筹莫展。
“实在不行，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白墨道。
“什么？”蓝夜问。
“劫狱。”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安郡王道。
“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好儿死么？”陈鱼道，眼眶早已经红了。这几日，她不知哭过多少回了。安郡王看到一向泼辣坚强的陈鱼这个样子，颇为心疼，但是，他也是无能为力。
一阵沉默后，蓝夜忽然道，“其实，我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胡三问。
“一命换一命。”蓝夜抬起头，“我替好儿顶罪。”
“这不行！”胡三率先吼道，“我们只要找到齐硕就好了，你……”
“齐硕一直也想要我的命呢！我可不愿把命给他，如果是给好儿，还可以考虑。”
“我不同意！”白墨严厉地说，“蓝夜，收起你这种想法，我们一定能找到别的方法。”
“呵，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很多。除了这个法子，我想不到别的。要知道，我以前的确是给齐硕做过事，整个苏州都知道。”蓝夜道，“三天后，如果大家想不到其他法子，我就去自首。”
胡三、陈鱼和安郡王也都立刻反对。
陈鱼说：“蓝夜，好儿绝对不希望你这么做。”
胡三说：“蓝夜，你不要这么死心眼儿。好儿吉人自有天相。”
安郡王道：“难道我们看着好儿受罪还不够，还要把你搭上？”
白墨叹口气：“蓝夜，你不必牺牲自己。我已经想过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我愿意陪好儿一起死。而你，没有代她死的资格，明白么？”
蓝夜的脸色也阴了下来。虽然他知道白墨这么说是不希望他做傻事，但是心里还是很介意。白墨可以陪好儿死，他蓝夜也愿意代她死，而且，无怨无悔。
……
第二天，蓝夜失踪了。
胡三是发现了蓝夜留下的一封信，信里说他去找齐硕，并让胡三别告诉白墨、陈鱼他们。
尽管胡三十分担心，但他依然照蓝夜的话做了。他知道蓝夜此行肯定是破釜沉舟一般，也定然很凶险，自己按照他的嘱咐不声张出去，说不定就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而白墨那边则得到了凌沁送来的消息，有了章佩之的线索。
白墨便带了些人到了地方，那是距离京城不远的一条河的渡口处。成功将正准备坐船逃逸的章佩之堵住了。
对于自己被找到，章佩之似乎毫不惊讶，他缓缓从船里走出来，走到白墨近前。
“白公子，许久不见了。”
“章佩之，那封信是你假造的吧？”
“不错。”章佩之大方承认。
“那就跟我去刑部说清事实吧。”
“你确定吗？如果我去了，我可是会说出全部事实的。”
“齐硕在哪里？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确实，他在哪里我知道，但我不准备告诉你。你既然有能耐找到我，估计也会找到他。”
“由不得你不说。”白墨对身后的手下吩咐一声，“绑了，带回去。”
章佩之乖乖配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掉了。
将章佩之绑到自己在城外的一所别院，白墨打发了下人，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章佩之，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的话，会受很多苦。我白墨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许还不了解。我可以告诉你，这年头经商的，谁手上还没几条人命呢？我随便动动手指头，也能让你生不如死。”白墨首先恐吓道。
“白公子这么聪明，难道自己猜不到么？”
“呵，我已经知道你是蒙古的奸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没完成任务就回去，你们三王子会饶过你么？你选择跟齐硕合作是不明智的，他很多年前就斗不过我。如果好儿死了，我再没顾忌的话，你、齐硕，我都不会放过。”
章佩之叹口气：“白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对聪明人，我就不转圈子了。只要你答应与我们合作，任姑娘就能安然无恙。”
“怎么合作？”
“我们三王子，要的无非就是蒙古的王位。但他上面的大王子和二王子都很强，下面甚至还有四王子、五王子。蒙古尚没有储君之说，因为我们的王现在还很强壮，再活三五十年都没问题。可三王子等不了了。”
“为何不与皇帝或者太子合作，而挑上二皇子呢？”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一计生一计
第二百六十章　一计生一计
章佩之笑笑：“这里头自然是有原因的，但我想你没必要知道。有一点你应该相信，如果你真的和我合作，帮助二皇子坐上太子甚至是皇位，对于你和任德好以后，都绝对有好处的。”
白墨冷冷一笑，他可不这么认为！这件事如果败了，就会连累更多人，即便成功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我和任德好都只是普通商人，合作之事，恐怕章公子找错人了。”
“先前和我合作的人，是齐硕。陆迟就是齐硕的人，他设计给匈奴公主的唇蜜中下毒，这本是一箭双雕的事，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而我的目的没有达到，我也就不能再跟他合作下去。”
“合作？他想杀你灭口才是真的吧？”白墨反唇相讥。
章佩之冷冷答道：“想杀我灭口也没那么容易。”
“我希望章公子再明确一下自己如今的处境。你办事不利，你们三王子也未必会继续信任你，就算你回去，说不定也会落个灭口的下场。而在中原，二皇子也好、齐硕也好，也都不会希望你好过。但是，只要你配合我，我能保证将你送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全度过下半生。”
章佩之这时候反而摇摇头：“我一条贱命而已，就算立刻死了，也没人在乎。但任姑娘就不同了。所以奉劝白公子，认真考虑我说的合作的建议。”
“我发现，你还真是条忠心的狗。”白墨软硬兼施，却依然不奏效，想到任德好危在旦夕，他如何不急？口气不由恼恨起来。
“白公子过奖了。”章佩之笑得简直像条毒蛇。
“你就不怕受皮肉之苦？”白墨忽然一脚把章佩之踹倒在地，“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吃软不吃硬。”章佩之冷哼，“你还是好好考虑吧，我是有的是时间，任姑娘可没那么多时间。”
白墨只得将章佩之关起来，章佩之的提议，要考虑么？
只能一边找齐硕，一边思考对策。其实，即使找到又如何？以齐硕对任德好的仇恨，他就算被拉上公堂，怕也是不会承认的。
白墨正发愁，二皇子找上门了。“我听说你找到了章佩之。”
“是，但是，他没有说出齐硕的藏身地。”白墨叹气。
“那就用刑，往死里整，看他招不招。”二皇子道。
白墨摇头：“他是重要人证，那封叛国的书信就是他伪造的。”
“白墨，这个章佩之，不能留。”
白墨看着二皇子：“我知道，我不会让他上公堂的。”让章佩之上公堂就等于在说二皇子与蒙古有勾结，就算是为了好儿，也不能连累二皇子，他还不至于想不到这一层关系。
“你想办法让他说出你想知道的，然后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