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禛记》第71章

四爷进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我屏住心神让自己冷静。
后来，她还是知道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坦白地告诉了她，我以为，我们无法回到从前，可她的宽容和理解，让我觉得很放心。
我和她，就像姐妹一样相处着，尽管我嫁给了四爷，可我的心，还是一如既往。她的孩子，我视如己出。
可是，我还是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
四爷被李氏下了药，在把持不住的情况下，要了我。
“我，昨晚？”四爷还光着身子，抚着自己的头说。
“爷，都别说了，请你让大夫给妾身准备汤药？”我躺在床上说着。
“你想干什么？”他转头对我说。
“妾身不能怀上孩子，不能对不起夫人。”我斩钉截铁地说着。
四爷看着我，我保持着沉默。
“你可想好了？”
“妾身已经想好了，四爷心里如果有夫人，就成全妾身吧。”
他还是答应我了。
雍正七年那一晚，我几乎不能相信，她走了。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她这次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乾隆四十三年
我已经九十岁了，现在的皇上是弘昼的哥哥弘历。他晋封了我为皇贵太妃。他的额娘已经在去年薨了，他阿玛的妃嫔里，只剩下我位份最高。
九十岁了又如何，我思念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　
正文　番外　香儿篇
我是个孤女，可从未有一天孤女的生活。
我有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让我有了姓氏。
我姓秦，是无锡秦家秦道然的养孙女。
我叫香儿，出生后被四阿哥一家收留。在那个家里，我有疼爱我的长辈，尤其是那个亲切大方的女主人－瓜尔佳？和悦。也有和我手足情深的兄弟姐妹，尤其是那个为我日日担心，爱我至深的男人－胤祄。
八岁那年，我毅然选择和善茹妹妹一起到江宁避难，她虽贵为皇族，可身世却比我更加可怜。她不喜欢喜怒形于色，但我知道，她不过是不想别人为她担心，所以，我更要陪着她。
坏人把我们抓走了，我知道她们要对善茹不利，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没父没母，可她还有一个爱她的阿玛活着。
我冒认她的身份被带到曹府，这件事，我的爷爷也身陷其中，这已经让我没有了任何退路。
幸好有曹老夫人的照顾，让我害怕担忧的心减少了，我不能让人有所怀疑，我必须让那些人继续误认我为废太子的女儿。不管对府里的下人还是尊贵的主子，我都面面俱到地应付，我不能让在京城的夫人为我担心。
每一年，都有机会和他们见面，每一次看见他，我都掩饰不住心里的高兴。这个人，贵为皇子，居然喜欢上我这么一个孤儿。
我终于成了他的人，原以为已经握住了得来不易的幸福，但为什么，我会遇到那个败家子曹顺。他污了我的身子，让我对胤祄充满愧疚。
幸好胤祄没有嫌弃我，反而愈加爱我。
“香儿，再忍耐一下，只要熬过去了，他们那些人，会有报应的。＂胤祄搂着我说。
曹顺在那一次要了我之后，曹老夫人很生气，于是就让我特地住到她附近的院子。
四爷当了皇上，曹顺因为支持八爷和九爷，知道了这件事后就没再对我怎么样了。毕竟，他害怕我会向当今的皇上告状。
雍正二年，曹顺突然被杖责了，曹老夫人没有管这件事，她只和我说，曹顺是被九爷处罚的，为的就是他对我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原来曹顺并没有得到他主子的许可，就强行要了我。这是他最低的惩罚了。
曹夫人说，我可以离开曹家，回到星满楼和胤祄真正团聚。
为了演好这出戏，我必须装病，再装死。尽管府里已经有不少闲言闲语，把我和曹顺的事传了出来，可我必须在事情完结前忍下去，为了胤祄，也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欢爱后的味道很浓烈，房内都在散发着这种香味……
“香儿，我们总算能好好在一起了。你愿意和我，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吗？＂我躺在衣衫凌乱的床上，被胤祄紧紧地抱住。
“是三个人一起离开。”
“什么意思？”
“我有了。”
“真的？我要当阿玛了？”
“对不起，你都已经二十四了，才第一次当阿玛。其实你当初根本不需要等我。”胤祄看着香儿的眼睛说：“不，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阿玛和四哥他们怎么担心我，我只知道，只有你值得我去等。”
我的泪流下了，滴在他的胸前。“我以前认为，你的身边没有什么女子出现，只有我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才对我这么上心。可是后来长大了，夫人很担心我们，她把我和善儿留在这里，临走的时候和我说，要我在这里好好等你。因为你为了我，惹了先帝不高兴之外，还把其它长辈们都惹急了。胤祄，对不起，我曾经怀疑过你对我的爱。”
“好了，都别说这些了，我们现在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你再胡思乱想，我们的孩子可要受苦了。＂
依偎在他怀里点着头，他抱着我说：“你有了孩子怎么不早说，我刚刚还……”我的脸有些红了，低声说：“没关系的。”
“真的？＂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紧了几分。
“嗯，以后轻一点就不碍事了。”我轻轻颔首。
他像是很担心的样子，我说：“歆姐姐也知道这事，她跟我说了，只要……两个人注意点还是可以的。”天啊，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胤祄也轻笑出声，看着我说：“别羞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控制不住。”他说完帮我盖好被子，吻了吻我的额头说：“你身子不好，这些年又担惊受怕地过活，我不能让你和孩子有任何意外。”
我这几年虽和他经常分离，可是我们的心没有因此而远离，孩子，你不会像娘一样成为孤儿，因为你有疼你爱你的父母在盼望着你的来临。
正文　番外　善茹篇
我是个克父克母之人，当我一岁的时侯，母亲流产而死，父亲被废除太子之位。到了四叔家生活，我活到七岁的时候却要到江宁，我连累了那个与我青梅竹马的好姐妹。这让本来就沉默寡言的我更不愿多说一句话，我怕，只要我和谁亲近，谁就会有有危险。
可是有两个人似乎从不怕因为我而受连累，一个就是抚养我到七岁的四婶，一个就是四婶的外婆，也是我的师父玄妙师太。
本以为没有了母亲，可我还有一个把我视为己出的四婶，她不是四叔的名媒正娶的福晋，她和我娘一样，是个没名份的女子。可在四叔心中，是最值得他珍惜的女子。
看到她，就如看到自己的母亲一样。她带给我的教育和疼爱，也许弥补了我的童年。儿时有她和四叔的保护，有十八叔、香儿、梓歆和煜杰的关心，让我的童年生活过得与普通小孩一样愉快。
自从跟了师父，她就继续教我写字读书，师父年纪也大了，她的徒弟韩冰也和我的皇玛父一样老，所以他们教我的都是内功心法，至于武功招式反而教得不多。
我每年都会去见阿玛一次，他的身子一年比一年差了，我和师父说，让我陪在阿玛身边，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这件事有四叔做我的后盾，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他也许比我的阿玛更加适合那个位置。
“善儿，你四叔四婶的养育之恩，你要报答啊。不然你娘和我都不会安心。”阿玛躺在床上，我端着药听他说。
“阿玛，我在来照顾你之前，已经和四叔通过信，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就会到曹家去的。”
“嗯，也好，香儿也替你过了几年艰难生活，你是该去一去的。可是，你答应阿玛，不要让其他人欺负。”
“女儿知道了。”
可是，阿玛没有痊愈，雍正二年，他离开了我。
我没有任何包袱地以出家人的身份搬进曹家，香儿离开了，我知道，四叔需要一个人看着这个欠下巨款的家族。
师父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子，叫如影，是善茹的影子。
隋赫德在外面，我在里面，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好的。
有一天，曹老夫人带着孙子孙女们来到万寿庵，我给她倒茶的时候，她说：“我不喝六安茶。”
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在星满楼见她的时候，就记得她说过这话。
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