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的清朝纪事》第72章


福晋的身子骤然前探:“小阿哥怎么了?”
“小,小阿哥忽然青了。。。。”
“胡说!好好的人怎么可能青了,还不去快去请太医。”
“是。。。是是!”管家立刻连滚带爬地就冲了出去,这边福晋也急急往外走:“我们也去看看吧。”
年氏的院中房外已然回绕着一群人,见福晋大步走来,纷纷默默让出了一条路。
房中与外面截然不同。虽然是大白天,所有的蜡烛都点燃着,黄光与白光交错着,忽闪忽闪,明明是光线充足的白天,却生生映出了生离死别的味道。
孩子在年氏的怀里躺着,小小的身子正呆在那黄白的交汇处,仿佛处在两个世界的交汇处。全身皮肤都青紫着,胸廓急速地起伏着。
年氏一直低着头,正对着孩子一直吹一直吹,就象当初我教她的那样。
然而没有用,孩子青紫依旧,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年氏抬起头,目光在看到我的时候一亮,忽然停止吹起,抱着孩子直直冲向我:“救救他,快点,救救她,求你!”
微微犹豫了一下,我终是抵不过她凄楚得接近疯狂的眼神,轻轻把手伸了出去。
把脉的能力我有自知之明,为今之计只有用用查体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手一放上心前区,我就知道了。心前区的震颤隆隆的即使不把手贴上去都能够感觉到。
虽然没有任何实验室数据可以证明,但我知道孩子的心脏有绝大的可能性有先天性心脏疾病。但是,既然能够生下来,而且孩子还那么小,即使是法洛四联症这种极度严重的先心病,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啊?
收回手,皱着眉,我对年氏摇了摇头,心里却在转着念头,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有人开始下手了啊。
年氏却不知道我心里想了些什么,只知道我说她的孩子没救了,愣愣地退了几步,把孩子往乳母身上一送,忽然扑了上来:“你,你为什么不肯救我的孩子!”
眼见得她状如疯虎地扑了上来,身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小红已然牢牢地守在我身前,把年氏挡了下来,后面刚刚赶来的小红气喘吁吁地骂:“若是主子要见死不救,你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你这个人怎么讲不讲道理。”
“小红,退下!”这个小红,怎么一激动说话就没有分寸!
福晋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回头吩咐:“年侧福晋太激动了,对小阿哥不好,来人,扶她进屋去,太医呢,让人再去催一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避痘出宫
年氏被关在了后屋,依然是吵闹不休,从开始对我的攻击到之后对福晋的破口大骂,几乎涉及到了此时在房间中的每一个人。她凄厉的声音与孩子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构成了房间中唯二的声音,只是此时面露焦急而站在此地的各位,是在为这孩子担心多些还是为年氏的叫骂恼些抑或是为少了个竞争对手欣喜些,只有个人的心中清楚。
虽然被她吵得心怀思绪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再提起小红的问题,我却不得不让她去门口跪着。罚跪,而且必须是长时间的罚跪。以福晋的老谋深算,这个把柄不大不小,却完全可能在我偶然顾不到的时候置小红于死地,我不能留下这个隐患。在一个孩子尚且在生死线挣扎的时候还有空想到这些,我的性子果然还是凉薄的。
然后太医来了,诊断不明,唯一明确的一点就是孩子没有救了。于是年氏的喊声越发凄厉。
皇嗣对于古人是大事,因此已然繁忙得数日不曾着家的四阿哥也在不久之后出现。只是他出现并不能使孩子的情况有任何好转,唯一的改变就是年氏沉默了下来。
孩子在当天晚上走了,走得很安详,因为在征求过太医的意见之后,四阿哥采用了一个现代颇有争议的方法——安乐死。这就是他难得一见的仁慈吗?
我在院中轻轻地转着,宝宝在专门为他铺的地毯上翻来滚去,咯咯地笑着,浑然不知他的哥哥刚刚逝去。
一连几天前我都在院子里呆着,说不清是因为看着孩子在面前逝去,我对自己凉薄的发现还是因为已然有黑手伸向了孩子们,宝宝沉浸在终于能够在户外活动的乐趣中,乐此不疲地地毯上滚动。
四阿哥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你还很悠闲么?”淡淡的话语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却完全不符一个刚刚丧子的父亲的形象。
“不能哭,也不想哭,只能淡淡地看着风景发呆,看着孩子在身边,知道我还拥有他。”
四阿哥的视线随着我的话语落到宝宝身上,停驻了一会:“为什么不能哭?”
“我哭的话,只会被人认为是假惺惺,就如同四阿哥你哭的话会被认为不成熟一样,没有意义吧。”
“为什么不想哭?”
“如果哭连纾解情绪的功能都没有,为什么要哭。只是,哭不是软弱,不哭也不是坚强,如此而已。”
四阿哥收回看着宝宝的目光,仰头望天。这,似乎是很多人防止眼泪出来的最佳方式。
“那么,你想说什么?”
“找个能理解的人说说自己的感慨,然后”我站起来,直视四阿哥,“请让我们“避痘出宫”。”
四阿哥接上我的视线:“你想逃?”
我没有低头:“四爷可以这么理解。”
四阿哥瞪了我良久,终于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第二天便有四阿哥的贴身太监来传令,为了防止沾染,命李氏和我带着小阿哥出府暂住。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院的三个访客
“十三!你赶紧下来,万一摔到弘历怎么办?啊?”
十三抱着孩子尽自在马上一纵一送,嘴里还叫:“嫂子你怎么就担心我侄儿会不会掉下去,就不担心我会不会掉下去,嫂子你偏心!”
我翻白眼:“你要是这样还能掉下来,我就告诉四阿哥让他打你板子。”
“那要是我侄儿掉下来呢?”
“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还没来得及骂出口,正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我身边的秀云已经开口,“嫂子,爷还是小孩脾气,您可不要跟他认真啊。”
我笑:“秀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怎么会因为一句话罚十三呢?恩,不过,整还是要整一下的。”
秀云抱着孩子苦笑,看着十三纵横飞驰的身影眼眸中却是神采奕奕。
转眼间,这样美好惬意的生活我已经过了三年了。
当日四阿哥让我和李氏带着孩子避痘出宫,本是让我们一起住这个小院的。然而不知道我在李氏眼中是怎样恐怖的一个人,她居然宁死也不愿跟我住一个地方,于是我便得以一个人在这个小院中逍遥自在。十三在外练兵,每月回来几天,必然会带着秀云到我这报到。要说秀云还真是比我厉害,嫁给十三短短一年,便替十三添了个大胖小子。十三这小鬼刚得孩子那阵整天跟我炫耀,幸好我们家小弘历聪明伶俐,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小鬼可比的,常常童言无忌替我把十三给气得半死。当然,即使被气得半死,十三还是看着弘历哪儿看哪儿顺眼,整天纵容他做些我觉得太危 3ǔ。cōm险不让他做的事。
要说明明是古代人,家教应该比我这个现代人士严格多了才是,偏偏十三居然比我还放纵。
四阿哥来得比十三多些,不过他来也是就看看我的情况,再看看弘历的情况,很少过夜,也再没有提起让我回去住的话语。弘历在我的教育下很能分清情况,知道四阿哥那不能如对我和十三那般无礼,规规矩矩地行礼,一问一答,间或拍点小马屁。虽说四阿哥保持着清朝一贯的严父风格,却也没有能找到几个错处来严厉呵斥。其实硬要我说的,总觉得四阿哥似乎从那一天的选择之后刻意地回避着我,就算是要撇清,不觉得有点过了吗?当然,这个疑点只存在我心里。
除了十三和四阿哥,其实我这小院还有一个访客,次数比十三来得还少,行踪比四阿哥还诡异些。而能够结合这样两个阿哥精华的,当然是他们的父亲大人康熙老爷子了。
老爷子是某天晚上忽然大驾光临的。我当时已然颇有睡意,迷迷糊糊地忽然发现合嬷嬷没有通报便带了个人进来。
“合嬷嬷?这位是?”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中年人笑得闲适,仿佛忽然闯进别人房间的是我而不是他。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赶紧起立:“皇——”看看他这一身穿着,想想他刚才的自称,触上他一脸慈祥的笑容。脑子不知怎么一转就来了一句:“阿玛好。”
康熙一愣,随即笑着应了一声:“果然这种称呼也只有你一个人能叫得出来。”
“弘历呢?我是来看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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