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深不寿--皇后之路》-皇后之路-第117章


惜将自家身份挑明,目的就是借刀杀人,借鳌公爷的手,替自己除去巴祖尔泰这个当事之人……”
“胡说!单凭你一面之辞,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这番疯话!”我再也按捺不住,脱口痛声嘶喊道。
病无常又连连磕下头去:“姑娘容禀,小的当日虽猜不透那位二少奶奶此行究竟是何目的,却实在可怜巴祖尔泰这痴情的汉子如此无辜枉死,心中倒也升起一股意气,同时也还揣着一份贼心思,觉着这桩秘密也许是个生财的机会,于是便将两封信件仔细收藏了起来,收在一个除了小人之外,再无第二人知道的地方,若他日有命逃亡出去,定将书信交给姑娘,孰真孰假,一看便能清楚了……”
听他此言,心中不由一动,刚要开口问时,耳旁猛然间炸起一个男子声音的,如闷雷般怒吼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临死还要挟持人质负隅顽抗,还不就此吃我一掌!”说话间,一记掌风直奔病无常的额头,眼看生生就要劈下!
左连城2
一句怒喝叫得我浑身猛然一颤,竟是想也没想,飞扑过去直直挡在病无常身前,耳边顿时传来一片风啸,紧跟着脖颈一片剧痛,不用瞧心里也知道,这是正被锐利如刀的掌风削碎了喉间皮肉!
那男子见我突然冲出挡住掌风,大惊之下只能硬生生调转开掌劲,挪过三寸以外,正打在身旁一架书橱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只见一个诺大拳印陡然间砸的整扇书橱摇摇欲坠,几乎当场就要坍塌了下去,奈何他反应这般迅速,毕竟掌风过于豪霸,又一心想取病无常的性命,所以余劲一时难以收回,还是不可避免的划伤了我。
此刻门外大娘不知何时已冲了进来,眼见这般情形,赶忙一把将我扶住,待一查看伤口不由惊呼出声,原来半片脖颈尽都被削去了油皮,鲜红的血肉粘丝成线的,正一点点淌了下来。
眼见我受此重伤,那男子也是微微一惊,却又一时无计可施,只能扎着手,眼睁睁在一旁发呆,我偷眼看去,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肩宽背厚面如重枣,一双爆着青筋的拳头大如醋钵,显然是个练外家拳的好把式。
这边病无常眼见拳砸过来,想挡,一身武功已废,想逃,去路早被阻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转眼间就要命丧当场,没想到半路有我这么舍命一护,转眼化险为夷,竟在死路上又捡回了一条性命,顿时傻掉了,呆了半晌,“扑通”一声当场跪倒,冲着我连声哭谢道:“姑娘大恩大德,小人莫齿难忘,生小人者父母,活小人者唯有姑娘是也……”
我又痛又晕,心中还在担心对面那男子再攻过来,哪里还见得病无常捣蒜也似的一通乱说,胸中顿时有一口恶气上不来,不由当场劈声怒骂道:“好个糊涂的下作胚子,胡谢乱谢的个什么道理!你以为我是为了救你呢,我不过是可惜你爹生娘养一条性命,若就这么不刑不法的没了,活着一条烂命,死了也要去做孤魂野鬼,阎罗殿前也轮不到位分!”
说着抬眼瞧向对面那个男子,强忍着伤痛正色说道:“便是要死,也当依照律法帮规,明诏帮众择日处死,况且这东西还是刑堂的囚徒,受贵帮帮主指派交莫长老看管,若今日就被尊家这么就地一掌劈死,对他是死有余辜,而对尊家而言,不啻于添了一道不宣而教滥用私刑的罪孽,反倒要叫尊家面上无光了……”
那男子听我这话,先是一惊,继而眉头微锁,眼中竟是隐隐泛起了不安之情,上下反复打量着我,神情间满是审视之色,我一面任由大娘摆弄包扎,心中一面暗暗想着,这位男子如此身手作派,必定身份格外不同。
过了约有半柱香的时辰,那男子终于收回了目光,冲我一抱拳,敛色正容道:“姑娘所言甚是,属下不才,乃是帮主座下左护法颂平,方才一时鲁莽,累姑娘无辜受伤,实在有罪,先请姑娘受在下一拜,再去向帮主领罚不迟……”
说着话就要下拜,我赶忙俯身去扶,岂料的手还没碰上他的衣角,那颂平竟猛地一提真气,转眼见向后平挪一尺开外,仿佛受不起我这一搀似的,姿态虽然保持不变,也是垂目低头礼数丝毫不差,却在有意无意之间,叫人隐隐察觉出一股迫人的寒气来。
见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也不由缩回了手,心知他对我戒心甚重,与其客套寒暄,倒不如就此打住的好,于是由大娘扶着往桌边坐下,嘴里淡淡的说起:“颂护法严重了,哪来的什么领罚谢罪,反倒是芳芳侥幸,先要多谢颂护法的救命之恩才是,若不得颂护法施以援手,只怕今日芳芳是难逃这场劫数了……”
这儿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一片喧哗,屋里众人赶忙迎出门去,原来早有人前去正厅,将方才的情形一一报于左连城及一干长老知晓,此时他正带着许多人大踏步地赶来,一路上啐骂声、咒怨声此起彼伏,有恨满狗不知死活的,有恨丐帮英名受损的,更有恨刑堂子弟监管不力的,南腔北调吵吵嚷嚷,纷纷叫喝着要直取病无常的性命。
眼见这般嘈杂,我也赶忙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刚想开口说话,颂平这边过来一把揪住了病无常,如同揪着只秧鸡似的,极不屑的一把丢出门口,正赶上大批人群涌进堂前,眼见左连城当前,赶忙拱手作揖,毕恭毕敬的对左连城称道:“启禀帮主,颂平抢先一步已将此贼生擒堂下,单等着帮主下令发落了……”
以护法之尊当头施礼,人群无不停下脚步,纷纷冲着颂平抱拳行礼,然而左连城却好似根本没瞧见,提真气展轻功一袭白衣仿佛穿云流水般,转眼间已步上台阶,卷动一片风声“嗖”一声来在我的面前,容不得我要躲,竟是一把握住我的双肩,只一下,便已将我朝前一带,堪堪抱了个满怀!
那一刻,我只被惊得全身僵硬,些须动弹不得,唯独听见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后怕似的,又极欣慰的,在耳旁轻轻的说着:“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那一刻,我虽然目不能视,却分明感觉得到在场各色人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停顿在眼前的这一幕上,灼灼如暑天白日头一般,在那一道道目光之间,分明夹杂着千百般各不相同的情绪,有欢喜,有不屑,有欣慰,有疑惑,一时间目光交织对撞,各份儿情绪如电光火石般摩擦,惹得空气似乎也噼啪作响起来。
而在一旁悄悄站立着的莫长老的脸上,却独有着一份洋洋自得,一双猛禽般的眼睛似看向我,又似没有看我,目光虽然游离不定,面目举止却分明写着,我这小女子,就是一口深不见底的胭脂井,而这个痴情的左连城,已经深深为之所惑,义无反顾的一头扎了下去!
在这等表面上甜甜蜜蜜、暗地里波澜迭起的氛围之下,左连城却仿佛无知无觉,只顾痴痴搂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头发,任由各色各样的目光团团包围,几不曾都快把他的脊梁烧出了一个个穿心孔来。
就在那一刻,我也不知怎么的了,明明心里是清明的,精神是绷紧的,可身子却仿佛一团棉花似的,就是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只要发软发烫,几乎是瘫软在左连城坚实的胸前,鼻尖闻着他颈间汗水灼热的气息,有一股异性浓重的味道,不类那龙涎香的高贵,也迥然有别于玉淇身上的清新的皂角气息,虽不好闻,却是极自然,又极霸道的,一下子便牢牢锁住了所有的感官触觉,霎那之间,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头脑兀自一阵阵发昏,激的手手脚脚,全身上下,竟是只剩下一双了耳朵,听见他在耳边吐着热气,像在哄着一个受惊的孩子似的不停说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芳儿莫怕,芳儿莫怕……”
他怀里的气息,可真好闻,叫人闻着闻着,情不自禁的就放松下来了……
此刻我脑子里只是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意识不到,只是一个劲儿贪婪的依恋着他的气息,一点点蜷缩起身子,感觉自己飘飘忽忽的,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乖乖的靠在阿玛的怀里,感觉他的大手温和的摩着我的背,那份安全的感觉,竟惹得全身上下从头发梢到脚趾头,无处不酥软,无处不发起懒来。
也不知这样迷失了多久,一声怒吼如旱地拔雷似的陡然炸起,直震得我全身一颤,脑子跟着嗡嗡作响:“男子汉大丈夫,当着帮里这么多兄弟的面儿,扭扭捏捏抱这个女人不撒手,还要说什么悄悄小话,成个什么体统!”
我陡然一惊,登时被说得面上臊红,直觉的就要从左连城怀里挣脱出身子来,却没想到挨了这炸雷也似的当面呵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