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深不寿--皇后之路》-皇后之路-第140章


个官职任命,你不妨现在就把委任状拿出来,叫我们在场诸位也开开眼啊!”
“委任状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带在身上!”听我这话,玉淇面色一变,身后那个彪形大汉赶忙大声喊道。
我半掩着嘴,咯咯笑出了声:“这就奇了,既然是来接受投诚,却又不当场任命收编,敢问这世上那有这样傻的人,会无名无份的,白白把这一大片财帛人马拱手奉到别人手上!你们两个既然够胆只身前来,必定已是成竹在胸了,这里面就恐怕有些典故细节,是我们这些局外人不知道的了,你说是不是啊,莫长老?”
听我突然发问,莫长老通身微微一颤,绛紫色的面皮竟也透出一抹死灰来了,我见他露出怯色,心头一喜,紧跟着步步紧逼上来:“据小女子所知,但凡善扑营的官职任命,必都是逢缺补进的,出一人方可入一人,将调一人方可升迁一人,这是官场的一贯格致,几十年来从无例外,而且近三年间,善扑营人数一直保持平衡,并未出什么空缺,如此一来,又那里来的什么官职任免一说!”
“而且”我故意顿了一顿,满意的看见莫长老身后一群叛众面色开始发白,神情渐渐疑惑上来,“而且善扑营负责京畿戒备,一向只接收满族贵胄子弟,从管带到兵丁,一概都是八旗子弟,又怎么会有什么汉人将官统领满族兵士的道理!这两个人居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带着善扑营的委任状前来,显然是诓骗伎俩!你们经历江湖许多年,怎么事到临头,居然会睁眼瞎一样的,被这两个毛头小子欺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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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如开锅沸汤,陡然间沸腾了开来,一群人彼此张望片刻,团团围着莫长老,有人劈头责道:“莫奇,你我兄弟几十年,这一次也是豁出了性命跟着你起反,你可不能为了自家富贵,就把我们这些老兄弟的身家性命白搭上了去啊!”
莫长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口气却依旧很硬:“那小女子轻飘飘的一番话,你们就信以为真,怎么我红口白牙说的话,你们就不相信呢,如今谁不知道,天下虽然是那个爱新觉罗小皇帝的,但鳌拜鳌公爷却做得了那小皇帝的家!委任状没有又能怎样,只要跟定了鳌拜公爷,待他日改朝换代,你们哪个不能算是开国元勋,到时候封疆辟土,哪一个不是异性王,光看着眼前这点儿利益,怎么能成大事!”
“成大事是吧,莫长老果然高瞻远瞩,怕就怕这边大事未成,那边厢诸位叔伯兄弟的项上人头早已不保,尘归尘土归土,又往哪里去寻个异性王座来坐呢!”我抬手扶一扶发髻,极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人头不保!”待了片刻,人群中有人不安的问道。
“哼,可天下谁不知道,你们那位鳌拜公爷最喜欢的,就是杀降,当年北固山一役,六万明军缴械投降,当夜未过子时,鳌拜一声令下,无论青壮病残,全部坑杀在安禾矿井之中,还有当年山东龙口一战,俘获明将十三人,兵士千余,也是鳌公爷亲自下令,用强弩利箭,如同牛羊一般全部圈杀瓮城之中,只为屠杀取乐!更有两年前直隶剿匪,匪首被内讧杀死,头颅由从人进献给鳌公爷以示投降,哪料到鳌公爷杀性大起,策使手下,将投降匪众以及盗户家属全部斩首,一时间血流成河,砍头的刀刃都被血烫卷了,现在其中一把就保存在鳌公爷府中,偶尔酒后兴起,鳌公爷曾抚刀亲口说过:‘老夫平生杀人无数,自问有三类人非杀不可,一类是誓死效忠本主,被俘获后宁死不肯投诚的,一类是战败投降,胆小怯懦不敢以身殉节的,还有一类就是卖主求荣,为自保不惜出卖同袍弟兄的,这第一类人虽然非杀不可,老夫却很是敬佩他铁骨铮铮,第二类人虽然可留可杀,但是毫无气节可言,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米饭,倒不如杀了干净,第三类人则最是无耻,不但要杀,更要杀得断根绝户,叫他无子无嗣断了香火,也免得余孽存世遗祸人间……”
说到这里,我微微喘了口气,拿眼上下打量了那一群面色如土的叛众们,故意把语气放的悲切:“小女子虽然年幼,但毕竟出身官宦,这一套套的先降后杀,诱降而杀,杀来杀去听都听的厌了,见都见的烦了,若不是看诸位叔伯兄弟也是蒙在鼓里,今日就不得不劝大家一句了:咱们既不知莫长老和人家鳌公爷私下里究竟达成了个什么协议,又没有人家莫长老的倾城财力,没来得那许多狡兔三窟,到时候兴冲冲举家投诚,没有捞着一官半职封妻荫子,却换来鳌公爷鬼头刀迎头砍下,转眼自家性命不但不保,身后更还要连累家眷子女,情可以堪呢?”
所谓叛徒之流,无论身份地位阅历学识,无不都怀着一个通病,那就是多疑,既然自己今日可以背叛本主,谁知明日会不会被别人出卖呢,所以经我这一般合情合理的挑拨,那群叛众个个无不是心生疑惑,对莫长老怒目相视,原本将他团团簇拥的阵营渐渐散了开去,更有人暗自挪动脚步,想要找一条逃生的通道夺路而逃了。
眼看莫长老已经面色如土,恨不能飞身扑过来扼杀了我,左连城满意的微微点头,眼角一扫,陡然间身后窜出好几十名精壮少年,以猛虎下山之势,直扑那群叛众而去!
那伙人此时满腹心事,哪里还顾得上对峙之事,猛然间面前扑来一大群训练有素的少年,奈何一身硬桥硬马,竟是一时招架不住,且战且退,队列溃散不堪,被逼得一连后退了一丈有余!
眼见局面霎时混乱,我举手一把摘去了头上凤冠,从怀中掏出七宝匕首,充耳不闻大娘在身后的喊声,直奔瘫在地下的玉淇冲了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挑断他身上的绳索,费力将他拉了起来,低声恨骂道:“你不要以为我是想要救你,我是不忍姑太太中年丧子而已!”
说完一甩手,提步就往香案旁走去,突然身后穿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大家散开,引信点着了!”话音未落,后心只觉被一股热浪訇然一推,整个人猛然间被撞到飞了起来,身不由己一下撞在香案上,喉中一甜,还没来得及多想,眼前突然发黑,头脑一晕,随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玉淇6
芳芳,芳芳,芳芳……
有个仿佛格外熟悉的声音在不停的呼唤着我,我却好像困乏似的怎么睁不开眼,听凭那个声音若即若离,丝丝缕缕的,不住在耳旁响起,意识却依旧一片模糊,只是昏沉沉的,就是分辨不出这个熟悉的声音,究竟属于谁……
我可是,死了吗,为什么身子这样轻飘飘的,好像一片羽毛似的……
我实在太冷了,全身的骨髓仿佛都冻成了冰渣,此时仿佛正走在一条阴冷深邃的甬道里,满目尽是漆黑一团,唯独前方,仿佛出口的地方,传来一道光亮,那般温暖明亮,吸引着我好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心中燃烧着无名的饥渴,恨不能肋下生出肉翅,奋不顾身只是一个劲儿要去追逐着那光亮而去,哪怕前方的光明是一场漫天大火,会把我烧成灰烬也罢,此刻的我,或许早已迷失了方向,除了逐光而去,竟是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想不着了……
不要再叫我了,我好冷好累,我要去了……
芳芳,就这么去了,你当真舍得下吗?
我舍不了,我又怎么能够舍得下!可是我太冷了,太害怕了,以至于身心都好像烤酥烤脆了的老羊皮纸,一碰就化成灰随风去了,我此时只想尽快离开这一片比死亡更阴森的黑暗,至于结果如何,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芳儿,芳儿,你可不能放弃啊,你还没有获得放弃的权利啊……
不知不觉之间,飘飘忽忽的,我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个什么人,一抹乌黑的长发飘扬在风里,如泣似诉,如真似幻,牵绊住了我的步子,只觉凄冷腥臭的风中,隐隐散发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这是气息好熟悉啊,应该是桂花头油的气味啊,记得额娘常爱用的,清早起身,倒一点儿在妆台上圆肚儿的玻璃钵子里,用黄杨木的梳子蘸着这种头油,把长可及地的乌发不急不慢的,在脑后挽成一方高高的发髻,黑亮浓密的美发一丝不乱,闪闪发光的就仿佛藤树的叶子般耀眼,不用一些金银玉石来点缀,额娘已经拥有了世上最夺目的珠宝,尤其是梳成的那一刻,镜子里的额娘,端庄淑丽的仿佛白衣大士临凡,不施半点儿脂粉,已足已把阖府上下一干精心装扮的女子,统统比下去了……
想到了额娘,心底一阵发沉,脚下的步子仿佛也慢了下来,感觉手背上丝丝痒痒,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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