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zzm--勿笑浮生梦》-勿笑浮生梦-第65章


她朝他点点头,满足地将杏子糕吞入肚,随后搓搓手与齐穆袖道:“阿袖,你说那九霄君来自何方……他怎会出现在这一线天之中的深湖……小哥,他是不是比你还要不正常?”
黑衣少侠听后一言不发,手掌微微在她额前拍了一下,裴勿笑未料他会有如此人情化的举动,仔细将他打量,想要猜测出对方用意。看着看着,裴勿笑突然知悉其中缘由,她脸红地撇过头。
齐穆袖是明眼人,见他们气氛微妙,她默默起身踱步去了别处,花坞里有大片荷塘,她一人闲庭信步在荷湖柳岸,荷叶穿插水中错落有致。
天资貌美的少女在深红廊上步摇铃铛,一袭白衫上印出各色水光,十里荷香令她心旷神怡,一时来了兴致,找花坞中一名丫鬟替自己讨来些笔墨纸砚,翻过身坐于开满荷花的池水边画起水墨荷花。
齐穆袖从七、八岁时就随着爸爸在书房里学画画,父女两人话虽不多可也算志趣相投,他老爸常以女儿琴画皆通作为炫耀,左邻右舍早被他吹嘘过一遍。
那时日子真悠哉,放学回家立刻抛开小淑女的假象,书包往沙发上一砸,甩掉两只鞋子就往床上卧倒。直到大魔王亲娘打着她屁股把她喊去吃饭,夜里客厅放着新闻联播,她用心练琴或是执笔书画,一家人和和睦睦……
心里被这亲情重重绊住,她极不不专心却坚持将失去神韵的荷花画完,末了连有人走近她身后都没察觉。
“无心无意,只会蹉跎这荷塘花香……”一人从她手里执过墨笔,将那副墨水荷花添了寥寥几笔,通透功力宛在笔底。
“不过是画幅荷花,怎么……期望我泪流满面么?”齐穆袖平白无故糟人话语,不免略带小家子气地扭头去看。
那人垂发侧脸即在咫尺之内,满肩落发皆为灿灿银色,植莲的水面上倒影憧憧,虽是见过九霄君那般的“人间绝色”,这档子她仍旧有些怔住。
半亭之上,他如天生君王,气势隐忍清冽,免不了给予人降尊纡贵之感,目光深沉莫测地墨落宣张,勾勒出一幅莲红叶绿的奇景墨宝。
再回头见他提笔已画成佳作,她不由更为失语,九曲清波荡漾,那人将笔搁下,离了她几步,凉风席来一身紫绛色翩飞,好似九五之尊。
她猜出此人是谁,清眸里勾起一抹笑,“承蒙莫庄主抬爱赐教,你可知你这说话的态度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见她笑中分明不带半分敬意,莫止渊到是想待她将话诉完。
齐穆袖的白裳使她妙丽的脸多添了份淡雅青涩,她笑容拟珠似玉,好似晓云初出岫,乘着风,逐着梦,开启这隽永一幕。
池塘清浅,白云在天印出这花影波光,姑娘家朗声朝着问天山庄庄主说道:“你好像我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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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椿湖本是一座城池,但因城内有一处湖泊,湖边四季美景各不相同,水色连天而得此名。
街道上苑囿、官署、室居栉比,砖石斗拱的结构大气,门巷修直,多见红白、黑白两色墙面,屋顶为叠瓦脊和鸱尾状,有抑有扬、轮廓秀丽。裴勿笑未去过长安城,可如今这儿的格局到让她依稀感觉自己身处盛世大唐时的某座城镇之中。
而能与战泽封单独悠哉地走在大街上简直是梦里才能有的情节,如今却真实发生,黑衣小哥陪她慢悠悠地走,喧闹集市令他沾染一身的浮华噪声。他黑发翩跹,眸中无物可入。
战小哥每天都会不定时消失,这次竟然主动约她上街,莫不是两人约会么?
他双眉颦蹙显得不怎么轻松,裴勿笑脸一红,把心横下开口道:“我说你干嘛这么心烦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他别过脸去望去,裴勿笑的眉眼浮起笑意,“喂,我人在这呢,你看着我说句话成不成?”
“往后路上……”战泽封望她,止步发话,“别总逞能。”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对他说了,“我是不会武功,遇上事情又容易心急,更谈不上懂什么智谋,你讨厌这样的我吗?那我改……”
他才摇一下头,裴勿笑就已情急地将心里埋着的话突兀地一连串掷出,“那你是不要我改?好!既然如此,你以后不许走!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闯祸惹事,如果你不在了,谁在水深火热里救我?”
她顾不得街上人来人往,一个劲地拽住了他衣袖,“你若有事必须离开,那也要带着我!总之……总之……”
她岂不是在暗示他们切不可离散。
战泽封别说是应她,这趟子连正眼都未瞧她,见他远望双桥下,裴勿笑也跟着去看。
那儿站一位背着长枪的白衣蓝衫人,立领上是一张颇具美感的面容,他左边发下配一颗透明耳钻,右手靠在自己纤细的腰身上,女性气质并无刻意隐瞒,只让人一眼看透她是身着男装的丽人。
“修罗。”她声色清细道,长如瀑布的黑发挽在风里打转。
战泽封如见旧友,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上竟生出几分声色。
“你……”裴勿笑只感觉自己心里发凉,肩膀微微颤动,咬唇指着那女人道,“你难道是为了见她……才顺道约上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莫止渊与齐穆袖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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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云出岫(二) 。。。 
(滨椿湖。湖畔)
湖水清磬袅袅,水车声阵阵作响,高阁朱墙照于万里艳阳之下,市井尘嚣甚为喧闹,风弄柳枝花正闲艳,隐隐飞桥边,人影随波动。妙龄少女身搭浅紫坎肩,衣体为樱粉染色,裙摆则是她中意的褶皱处理。
此刻她望住与自己浑然不同的高挑女子,若用现代人的标准来算她约莫有一米七以上,眉目间不含半点柔弱,信手捏来皆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坚毅,然那张脸又偏偏生得娇柔淑美。
“既然你们有约,那我不打扰了。”裴勿笑未经思索便将话脱口而出,似对战泽封积怨已久。
那女子闻言后爽朗大笑,容颜虽化胭脂,举止却洒脱犹如一缕清风,“我俩虽是有约不错,可我才是他‘顺道’来见的那位,久仰八宝姑娘大名,无央常与我提及你。”
“你认得无央师兄?”裴勿笑瞪大眼睛瞧她,如此特立独行的女子,莫非……
“含琳。”一身玄衣、满脸正经的男子走近他们,他在蓝袍女子面前摊开右手,一支花穗钗端放其上。
“无央,你这都能找着?”严含琳说完朝战泽封看一眼,重新将发钗别回发瑞旁,“下次我可得小心些了。”
战泽封见她此举皱了皱眉,四人两两相望,秦无央清隐一笑,“师妹,许久不见,她是……”
“严含琳。”她笑着自报家门,将头一侧别有风情。
裴勿笑听后一愣,她果真是那位与无央师兄在门第间存有芥蒂的含琳姑娘,那自己方才岂不是误会大了?
“瞧你。”严含琳对着战泽封叹口气,“这些日子不见,连个笑都不给,从小这般冷情,真是白白浪费了张俊脸。”
他们从小认识?拜托谁给她解释一下好不好?怎她一人像傻瓜似的杵在这。
秦无央见师妹愁云密布着俏脸,寻思着转身对严含琳说道,“你们不是尚有正事?”
随即裴勿笑一头雾水地跟上秦无央去了桥上,她目光从头到尾不敢离开战小哥片刻,见他与含琳姑娘站于桥边倾谈,她不免心生万般猜测。
“师妹,含琳她……正是殛诛盟盟主的女儿。”秦无央语出惊人,她想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严荡龙大魔头的女儿?!那她与战小哥怎会相识……她与慕雪仞皆是小哥的朋友么?”
“应是这般。”显然秦无央也未多问含琳其中细节,见他如此信任对方,到令裴勿笑觉得自己小气了。
别说战小哥是如何冷酷绝情的性子,含琳姑娘也与无央师兄缔结良缘,她没啥好在意的才是。
“一路上咱们多少也受了含琳姐姐的照顾吧?”裴勿笑静下心想是该好好与她道个谢,转念又猜测战泽封虽与这俩人算作朋友,可见他对殛诛盟手下毫不手软,那么他与殛诛盟之间应是井水不犯湖水?
“上次……”秦无央难得地低头笑一笑,到似有些羞赧,“那块镜子我已赠予含琳,她见着后很欢喜,多谢师妹心意。”
她一拍双手脸上尽挂得意的笑,“我就说你该主动些才能讨女孩子欢心,能让含琳姐姐高兴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转目望着云远山长,秦道长面容更胜这奇伟秀绝的滨椿湖,“师妹,我与含琳此间虽无大风大浪,可也共走过这些岁月,明日即是洵阳夜,我想赠她信物,与她共订盟约。”
“此话当真?!”裴勿笑幸喜万分,拉住师兄的手臂摇着笑道:“那就是求婚了?师兄,你要向含琳姐姐求婚了?!”
秦无央见她如此兴奋,不由跟着她笑,她越想越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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