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zzm--勿笑浮生梦》-勿笑浮生梦-第69章


眼看他将她彻底无视,齐穆袖不依不饶地扒住对方左臂,“莫庄主,我都夸你像我爸了,说明咱们有缘分,你收我这徒弟又不会吃亏……”
莫北辰看着亲兄长脸色逐变苍白,不由佩服起阿袖的能耐,而裴勿笑探头望了半天没见战小哥人影,莫非这神秘主义者又一个人不出声地去了何处?
雷风曦看着自己与她并排而立,可心知他们之间已生出一道鸿沟,他不知要如何才可跨过,“八宝,封让我转告你,他有事外出,去去就回。”
“真的是他要你转告我的吗?还是他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裴勿笑吃味地嘟囔道。
他欲待不说,看向窗外星月明朗,“今夜微风月圆,你陪我走一路荷塘月色,成吗?”
她不知为何听得凄凄凉凉,眼里尽是他清若朗星的投影,心里反复盘着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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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椿湖。某处湖畔)
湖边风乱,夜雾中不见半点星光,荒烟叶乱水冰冷,似有一把火在他胸口燃烧。
战泽封勉力跨着步子,一步一步走至湖边,倏忽身上泛出青紫色仙气,然则无论如何都无法被自身吸纳。这便是花妖筝瑶给予他的修为么……
他右手仍旧握着那把沉重的黑金古剑,其剑未有黑布包裹,在长空下净显光利,剑影重重。前方水月风来,战泽封将那些紫气凝聚至右手,向住湖边施发,本是幽沉的湖水翻涌出了形态,水珠不断凝聚滚动,越旋越高,最终成水态的巨型苍鸟之王,如一头万年神兽。
他步致美妙似流霜的水色苍鸟前,想要以浑身气力来控制它。
天心月到,一抹亮光落入他眼,这苍鸟如他玩伴,挥起湖水形成的双翅,在他面前低下了头,战泽封伸出右手,碰触它的额头。在清夜无人知晓的良辰中,这一片夜色里的渺茫云水,他独自凝眉伤神。
不知从何来了萤火虫,轻舞飞扬陪伴与他,柑橘色的荧煌碎影落在他衣袂之上,茫茫尘世间,他怅然立在一只凭空虚幻的高大苍鸟前。月华如水,静得好似世界只剩下了一个他,绝世难得的俊容与这沉沉夜色相和。
战泽封试问眼前的水灵,要怎样才能跨越这漫漫长河,要怎样才能与她身处同一个天地。
然则筋骨气脉突变,两股相驳相斥的力量囚住了他,自己险些站立不稳,将长剑赶忙撑入土壤。庞大的水型苍鸟失去依护般瞬间瓦解,轰鸣的水声响起,跌落湖中的强势水汽扑面而来,打湿了整身。血脉乱涌,他双目瞬如一潭寒水。
盘起双脚打坐好一阵,战泽封抹去嘴角血丝,虚弱地按住胸口,内力失调,终是乱了一切……当初自己把这事想的太简单,如今已弄巧成拙。
战泽封缄言的眉目充满不甘,为何命运非要将他拉拽至黑暗中那条与她截然相反的道路?他深深闭起双眼,脑海里忆起童年时与雷风曦之间的话语。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咱们是朋友了,对吗?”
“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朋友。”
“你怎可能无名无姓呢?”
“因为……我忘却来时路,亦寻不到归途……”
他年,当他们再次相见,他说他叫战泽封,只是杀戮化成的影。因为……他忘却来时路,亦寻不到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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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珣阳夜。滨椿湖妆容盛大迎来佳节,万家灯火通明,迎神赛社十里彩灯相照,远山绿水更显可爱,花灯舞凤翔鸾盏盏绝妙,画桥下女子们高歌漫舞,笙簧尽欢声。
莫庄主本与珣阳夜扯不上太大关联,可凑巧二弟生辰赶上这时日,于是他吩咐菊绘去安排了大舱容的彩船,且备好绮筵。
裴勿笑对这位尽心尽职的大哥深表赞叹,想来性子冲动的二世祖如今也算个顶天立地的武林侠少了,告别山庄与一群好友结伴行天下,莫庄主作为大哥不知是否觉着欣慰。
滨椿湖上风微浪息,花船款棹,银灯映着山影如一副泼墨国画,她与紫衣少年在这游船之上倚着雕栏,莫二少发上红绳飘溢元气,光如星斗,让人触目难移。
“北辰……我总觉得你大哥很‘神奇’,你还记不记得兰路道长给阿袖的命批‘双龙戏蝶’?”
裴勿笑见他点头便继续说道,“我称莫庄主就是双龙之一,她却说……既然是‘龙’,则与天下为关,莫止渊是武林名门的庄主不错,可他并未坐拥江山,但若你大哥只是‘庄主’,又怎会有君临天下的威严?还有昨晚我们见着的三位老者……他们竟然对莫庄主行那么大的礼!我很是不解。”
“与生俱来的君威本就是个祸端。”莫北辰思绪飘远,“娘说若不是当今圣上深知大哥不爱人间琐事的性子,定要将他变作困兽……好让自己皇位稳固。”
裴勿笑听得惊乍,“北辰,为何你与小宝皆是黑发黑眼,他却是一头银发?而且他与你们似有不同……”
莫北辰与莫少宝的出色外貌(小宝那是三岁看到老……)绝对是继承了绾言玉想的美貌与莫梵天的神勇,但莫止渊的面容却英俊的与他们不像是一家人。
“八宝,你、你……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北辰被她接连不断的质问弄得犯晕,踌躇地盯着她瞧。
裴勿笑这才发觉自己太过鲁莽,赶忙摆了摆双手,闲闲笑道:“说来我与阿袖还发现一个有趣之处,咱们要去的黑煞国分为东渊族与北煞族是不是……莫止渊、莫北辰……你们两人的名字凑齐了一个黑煞国。”
“黑煞国……”莫北辰眼中再无笑意,迎风叹一声,“八宝,你可知大哥此次从绾仙国归来后未回问天山庄是为何由?……正是因为有人在黑煞国国境见过我爹!大哥为察清此事,才逗留各地。”
“你爹已失踪多年了是吗?可如今却……”
“约是十多年了。”
裴勿笑看的出他心里早已溃不成军,伸手搭住他右肩,过了片刻觉着他情绪稍为稳定,这才将一只装了干花瓣的小锦袋递给他。莫北辰接过一看,这锦袋布艺乃绾仙国特有,正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辰”字,他把钱袋反身,又见一个“左”字,至于这袋中装着的花——“星辰花……”
“是,这花还有别名。”裴勿笑清馨自然地颔首,“星辰花,勿忘我。”
少年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亲自将锦袋替他系在左侧,“虽然我把这两个字绣得极丑,不过也算是一片心意了,北辰,你记不住左右时低头看一眼这锦袋背后的‘左’字,总也能有些帮助吧?”
花朝月夜里,莫北辰脸颊臊热,心中亦有一朵星辰花炸开般,他只想与她亲匿,于是止不住俯身亲住对方,心里滋出融融暖意,甚觉这亲密还不够,又伸手环紧她身子,烫热的鼻息传入她的感官。
直至觉得怀中少女委屈地奋力想要掰开他的双手,这才不舍地退开一步,对上裴勿笑怒气泠然的俏脸,莫北辰却忽然笑开,俊得那样好看。
她眉宇间闪过一丝羞涩,气急攻心道:“好你个莫北辰!整天与阿袖厮混,终于堕落了不是!今天你过生日我不想动粗!下次再敢不招呼一声就亲我,我就揍死你!”
“那我不亲……只想抱你……可不可?”
裴勿笑指着他连续丢了好几个“你”字过去,心想这到了青春期里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实在难以对付。好在菊绘姑娘及时出现,她施礼后笑着道:“二爷,裴姑娘,该是进屋用膳了。”
裴勿笑听见有好吃的立刻喜上眉梢,而心下不满地又白了莫北辰一眼,这才入了船舱。
滨椿湖另一处,柳轻荷香,灯光如红豆,桥上行人来往如梭,不论男女老少却都要停一停脚下步伐将那一对男女看个仔细,均觉此乃天作之合。女子风姿卓雅,似笑非笑;男子穿一身蓝衫,如苍竹君子。
佳节须酬,市肆中才子佳人皆在赋诗赏花灯,他俩倚在桥上遥遥张望,偶有三二小孩儿飞奔过身侧,留下童言无忌。
秦无央难得未穿道袍,褪下一身严谨,倒多了些谦谦脉脉,严含琳却是一如既往地轻便打扮,他也知她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她情感丰富且有过人智慧。
“含琳。”
“嗯?”严含琳懒得转头,似在眺望夜景。
秦无央七经八脉皆已混乱,只差未提起一口真气,隔岸乐音靡靡,他定一定神,望着她的咫尺音容道:“你可否,许我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小哥要是做出这表情,也唯有在那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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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令 。。。 
——“你可否,许我余生?”
风送酒香来,满城笙歌喧闹,画桥西边,严含琳迟迟未有作答,可她绝不是不清楚秦无央的为人。
他幼年痛失双亲,自小随兰路道长在玄桑山修道,精通枪术与剑术,为人正派,从不爱说废话,由山林青峰抚育成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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