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魂》第74章


“回兵大爷,那里面是我们老爷的两个小妾,私自逃出了府,后来让我们抓到了便顺带回府。”我继续拍打着门,喊着救命,希望那官兵不会被他蒙骗。
“那她为什么在喊‘救命’?”我听见有脚步声渐渐挪近,心中一喜,更用力地拍打着木门
“兵大爷,那小妾想要逃走定然诸多借口。如若小的真的拐带了良家妇女,又怎会让她们出得了声行动自如呢?”没想到那人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借口,我心中升起了不详的感觉,更用力地拍打着门,喊道:
“他在撒谎,兵大哥,你进来看看便知道了,他本来是绑着……”我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那人继续大声地道:
“兵大爷,您就别让小人难做了,要是这两位小妾带不回去,小的定然丢了这工作。这里小小意思,就望兵大爷您多通融通融。”我继续拍打着门,刚想喊便听见脚步声双双远离我们的木门,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听见一阵马蹄声远去,知道那些人贩子定然不会放过我,果不其然,待马蹄声完全消失了以后,我听见有人踏上了马车,我忽然灵机一动,把跟前女子的脚重新绑了起来,只是绑的不是死结,把她的双手塞到了她身后,然后又用布塞了她的嘴巴,在她耳边道:
“别说话,我是为了你好。”
刚做完一切,门便被打开了。一壮汉出现在门前,粗声粗气地道:
“臭娘们害我们多赔了钱,看老子如何收拾你。”说罢便顺手扇了我两个耳光,我被他打得两耳发鸣,却只静静地瞪着他。他大概是被我的眼神惹恼了,大手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整个人扯起来然后把我的头猛地往木门上撞,我听见同室的女子呜咽了一声,头上一痛,眼前一阵雪花,然后我便合上了眼,放软了身子装晕。可那壮汉大概不打算放过我,依然扯着我的头往木门上撞,我忍着痛,不敢发出声音。
“够了,把人给撞死了我们亏更大。把她重新绑起来罢。”我听见那个跟官兵说话的声音响起,然后手和脚便又重新被人绑了起来,嘴里又塞上了布。那壮汉临关上门前双手抚上了我的胸部用力不断地揉捏,声音猥琐而□地道:
“待这三八被□以后,老子定然去狠狠地干她一回,瞧她那样子,长得恁是漂亮,就不晓得被人干的时候是什么的风骚样。”
“够了,别在我耳边说些不入耳的粗话,快点赶车,快点回去交差。在这路上多耽搁一会儿便是多一会儿危险。”
“哼!老子警告你,别学这三八那样愚蠢,小心老子在路上就上了你!”我忍着全身的因为觉得恶心的颤栗,等待他起身离去,他最后的那句话,自然是跟我对面的女子说的。当眼前的光亮消失了以后,我慢慢地张开了双眼,接着便感到有什么湿热粘稠的液体流进了眼中,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眼中泛起了一阵湿意,接着一滴泪水便无声无息地滑落了。头上被撞的地方凉凉的,却没有感到疼痛,我靠在车壁上无声地流着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没事吧?”黑暗中响起细小的询问。“我帮你解开绳子。”女子伸手想拿开我口中的布,大概是触到了我满脸的泪水,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
“别这样,如若我们还逃不了,往后的日子比这更难受的还等着我们。”她大概是以为我在为刚才被侮辱而觉得伤心,而其实,我只是补回那没有流出的眼泪罢。闭上了眼睛,祺和樊宁雪那一幕幕亲密的情景不断地出现在我脑海,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要用碰过别人的身体来碰我?泪水越流越凶,到最后,我忍不住低声抽泣,把身子蜷缩起来,我环抱着双腿,仿佛这样便可以减轻心中的酸痛。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渐渐收住了泪水,觉得昏沉了起来……
于是,我便在这马车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一天里大约会有一次让我们下车方便,然后便又是继续赶路。我又开始了发热,只是我没有再用内力逼汗,虽然我们被困着,但按照这样的速度,我心里清楚,我们已经离开洛城很远了,哪怕祺发现我失踪了,再去派人搜寻,如今怕也是很难寻到我了。那些让我心疼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我脑海,我自嘲一笑,他还会关心我的死活么?想到这,鼻子又禁不住酸了起来。
“你说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同室的女子声音细细地响起。
“我曾趁他们不注意询问过我们曾停驻的茶店小二,他说我们现在在广河镇。”我对明国的地方名称并不熟悉,因此也不清楚我们身在何方。
“广河镇?那么说我们正在往南方走。”女子道。我“嗯”了一声,如今知道我们的位置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丹田里的真气仿佛又充盈了一些,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要逃走是可以的,可是我却提不起劲,只想一直待在这个黑暗的小室里。如今我忽然明白了那位女子的感受,哀莫大于心死,原来人真的会自甘堕落。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嘴唇已经干得皲裂,身体一时感到寒冷一时感到热,一层虚汗出了,干了,又再出了一层。渐渐地,我连意识也变得恍惚起来,对面的女子时不时会跟我说些什么,我都是模糊地敷衍过去。
可是上天仿佛故意跟我开玩笑,我希望逃走的时候不成,我希望堕落的时候,却来了救兵。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记得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是什么人在吆喝呼喊,最后,我看着打开了的木门,逆着光看见一个人影,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喊声,我听见有人在唤“霜儿”,我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喊,谁是“霜儿”?他们在叫谁?我一直努力地思考着个问题,忽然感到一阵腥甜冲上了喉咙,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后来我开始跌入了睡梦中,有时候看见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却只能睁眼看着这片黑暗;有时
候却是一些很零碎的片段,我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里面的人,却想不起来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因为我看见我睡在床上,看见了芊芊,看见了沈俊翔,然后还看见了……凌辉允。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同时看见他们,他们不应该一起出现的,因此我告诉自己其实我还在梦中,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在晚上醒过来了,有人紧紧地抱着我,那种感觉和在祺怀里的一样,可是我知道自己肯定也在做梦,只是这梦太真实罢了。
朦胧中,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很轻,像能漂浮在空中,自由自在地十分舒服,每当我想飘得更高,便总会让什么拉了回去,我又只能躺回在床上。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有一天,我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指能动了。隔了一会儿,我便睁开了那仿佛几年没有睁开过的双眼,眼前的是床铺的帘帐,跟我在睡梦中看到的是一样的,虽然我醒过来了,可是我暂时不能用力把身子撑起来,动了动嘴唇,我想发声却听见自己的声线嘶哑难听,舔了舔嘴唇,一阵腥味让我感到疑惑。慢慢的,我动了动手臂,然后再动了动脖子,最后,我缓缓地坐了起来。环顾了四周,是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掀开了被子,用手按摩了一下久久没有动过而麻痹了的双腿,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我看见了捧着一碗什么进来的凌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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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他脸上瞬间出现了欣喜的神情,急冲冲地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他走到我床边扶着我,我感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这里是哪?”我清了清依旧沙哑的嗓子问。凌辉允立刻斟了一杯水递与给我,我接过,一口气喝光了,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里是沈姑娘的府邸。你昏睡了三个月了,不过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会醒过来的。”凌辉允的声
音一如以往般温厚,我却听出了一丝哀伤。微微笑了笑,大概我这次病得不轻罢?
“我怎么到了芊芊家了?”我问。
“我沿路打探你的消息,来到了分陶镇的附近时碰巧遇见了沈兄和沈姑娘,我告知了他们你失踪的消息,于是我们便一起寻你去了。后来在一间茶寮前看见了一辆可疑的马车,车后飘了一条布条写着‘救命’,我们上车清查,结果发现了你。”凌辉允的声音到后来带有一丝颤抖,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我怎么会睡了那么久?”我点了点头,继续问。
“就是因为缺水还有高热,所以病好得慢了一点,可无论如何,霜儿你还是醒过来了。”凌辉允说罢便把我搂进了怀里,我没有反抗,由他搂着,可他的怀抱却让我想起了祺,闭上了眼睛,我感到鼻头一阵酸意。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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