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比梦长(清穿)》第58章

“你去吧，我进去看看。”十六阿哥并不回答琼儿的话，抬脚就往里走。
“呃，她有点醉了。”琼儿好心的提醒，怕小南迷糊间把十六阿哥给踹了。十六阿哥听完笑了笑，便让琼儿退下了。
“小南……”十六阿哥打开床帘，轻唤小南。
“嗯……”小南呢喃，算是回答。
“嫂嫂们也真是的，倒拉着你灌酒。”十六阿哥扶起小南，想喂她些醒酒丸药，不想被一手拍掉了。
“乖些，不吃，明日起来头痛的。”十六阿哥不放弃，又从荷包里拿了一丸来。
“不要！我不要……”小南闭着眼，嘴里胡乱的嚷嚷起来，“从今晚起，我只拥有四分之一个你了……”
“我不会被人分成四份的……”十六阿哥忙把小南按住，不让她乱扑腾。
“我一个小小的心愿，为什么那么难……”小南被按住无法动弹，转而哭了起来。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有时我也无法……”十六阿哥被小南的话感染，神色也暗淡下来。
“为什么……我要幸福……幸福在哪里……”小南醉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了。
“我会让你幸福的……”十六阿哥抱了小南，在她脸上亲了亲，“你要相信我……”
“我会好好爱你的……”
“妈……我做了个美梦。”小南梦里笑颜如花，“梦里……他说会好好爱我……”
“小南？小南！”琼儿拍了拍小南的脸。
“妈……”小南砸吧砸吧嘴。
“起床啦！”琼儿一把把小南从床上拉了起来。“都什么时辰了？你瞧你的口水……”琼儿发现小南嘴边一条湿漉漉的痕迹，忙上去擦了。
“什什、么？”小南见到雕花的床，才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昨晚的新人，今儿在正厅里要给你磕头的。”琼儿不管小南是否清醒，早已拿了件华服让给她换上。
小南摸了摸脸，才确定刚刚是个梦，便猛然摇了摇头，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
洗漱完毕，小南扶了琼儿，故作优雅的来到正厅。见众人早已候着了，便往主位上坐了。
“李玉霜给福晋磕头。”底下的宝儿见小南坐了，便马上上来磕头。
“玉霜请起。”小南让琼儿去扶了宝儿起来。宝儿便站到了一边。小南细看宝儿，妆容虽精致，但眼睛却有点肿。见宝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南的脑子马上开始不着边际的幻想：昨晚她一定哭了，她为什么哭？难道她的初夜也和我一样？很痛吗？啊~做女人真可怜。不不，那臭鸭蛋才坏呢！……
“福晋，福晋……”正在心里狂吃醋，不想听到琼儿的轻唤。抬头见宝儿端了碗茶立在跟前。
“请您喝茶……”宝儿说的颤颤的。小南伸手接了，喝了一口，见是龙井，便又喝了一口，才放下。无人再说话，小南这才想起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好歹这厅里她现在最大，但是一时又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抬头问宝儿：
“你吃过了？”
宝儿听了一惊，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哦。那开饭开饭。”随着小南一声令下，便有人抬了桌来。随后便摆上了饭菜。
这顿饭吃的甚烦闷。宝儿不再似初见时的那般活泼，而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小南夹菜她也夹菜，小南不拨饭她也不吃。虽然小南说过自便，但是她似乎是怕小南一般。小南感到无趣，吃完了饭，便回了自己的屋。
晚上，十六阿哥带着一股寒气进了桃梨轩。小南像往常一样接了他的外套和帽子，拍掉上面的雪。努力像往常一样说说话，但是开口总是没话好讲，便愣愣的站在一旁。倒是十六阿哥先开了口。
“怎么？你头还晕？昨晚喝的也过多了些。”说着，便伸手摸了摸小南的额头。虽然外面寒冷，但十六阿哥的手心倒是捂的暖暖的。
“没。没晕。”小南往后缩了缩，忽而回神，问道，“我昨天喝多，你怎么知道？”
“手舞足蹈的，还乱说话。”十六阿哥逗趣似的上前捏了捏小南的脸。
“我？我乱说什么了？”小南的脸微微发烫，便拿双手捂了脸。
“嗯……”十六阿哥托了腮帮想了一会儿，一旁的小南急了，拉了他要他快说。十六阿哥才慢慢说道，“你自称仙女下凡，要降伏了我去。”
“你胡说~”小南微恼，追打着十六阿哥。十六阿哥连忙讨饶，小南才罢手。两人坐下吃了点茶，小南才想起她应该问另外一个问题。
“你昨晚在我房里？”
“嗯。”十六阿哥放下茶，定睛睛的看着小南。
“可、那、是你的洞房……”小南不可思议的望着十六阿哥。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想说这个？”十六阿哥接过刘顺儿递过来的热毛巾，捂了捂脸。
“对，对啊。”小南猛点头，“你怎么……”
“我见她们灌了你那么多酒，你又来者不拒，所以不放心你，就来看看了。”十六阿哥说这话时，刘顺儿知趣的退了下去。
“怪不得今天看宝儿的眼睛红红的……”小南低头回想今早所见宝儿的怪样子。
“宝儿是谁？”十六阿哥试探问道。
“就是你新娶的新娘啊。”小南剜了十六阿哥一眼。
“管她是宝儿还是贝儿的，我横竖不想理。”十六阿哥把眉毛挑的老高。
“你还是去揽玫阁那吧……”小南握了握十六阿哥的手。
“什么？”十六阿哥吃惊。
“她到底是新娘子，不好冷落……”小南低头，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几个字。
“你竟然……”十六阿哥薄怒，站起身来。小南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把他望外推。
“罢了……我明白了。”十六阿哥穿起外衣，走时，又丢了句话，“你好生的，我过几天来看你。”
是夜，琼儿怕小南冷到，便和她一起睡。正朦胧间，忽而听见小南的呢喃声：
“琼儿，我是不是很傻啊？”
确定不是梦话后，琼儿才接了腔：“你是指你把十六爷赶走的事？”
“嗯……”小南的鼻音有点重。
“我看来……”琼儿转身面朝小南，发现她把脸转向里，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从古自今，王孙贵胄，那个不是三妻四妾？不是朝秦就是暮楚。而十六爷却是难得的。我以前就对你说过，他待你是真心。你今生，只要做好他的福晋，他的贤内助，就够了……”
“我也想啊……我也想抛开那些自私的想法，努力适应。”
“你今日就做的很好。不然过几日，街头巷尾的又有话可说了。”琼儿拉了拉小南肩膀上滑下的被子。
“可我……”小南说不出话来，把脸埋进了被子。
“心里不痛快么？”琼儿递了块帕子给小南，“那就哭吧……”
过了两日，十六阿哥并没来。
他是不是生气了，或者以后他不再登这个门了？小南心中胡思乱想起来。琼儿见她发愣，知道又是那块心病闹的，便又说些笑话逗她开心。小南见琼儿卖力的说着，也知道她是为自己急，不好负了她的意，便装作抛开了烦恼，开心的笑了几声。
小南毕竟是小南，她总是能找到发泄郁闷的办法。这日，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些杂务，见角落的一些箱子摆着，感觉碍眼，便令人打开。发现是十六阿哥以前从宫里搬来的东西。一直放着没收拾，便令人搬了出来。有珐琅花瓶，铜香炉，和一些小南也叫不出名儿来的东西。小南见他们搬的甚是不小心，便自己上去搬。琼儿见状，也忙上来打了把手。
把东西搬到院子里，令人打了水，小南也不让别人洗，就自己和琼儿撩起了衣袖，一个一个仔细擦洗着，由着双手冻的通红通红的。而后又放着晾干。如此便过了一下午。
当晚，小南感觉小腹下坠。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的肚子痛，忍忍就过去了。不想到了后半夜，小腹坠感加强。小南疑心是吃坏了东西，便想起床解手。不想起床时的声响弄醒了睡在外屋的琼儿。琼儿忙批了衣进来，问清了缘由，料想不好。忙让小南脱下了裤子。提了灯一见，只见裤子上隐隐有血丝。
“你这月的月红是不是推迟了？”琼儿拿着小南的裤子，颤颤的问道。小南掐指一算，点了点头。不想此时腹坠感强烈的袭来，小南吃痛，便“哎哟”出声。　琼儿见状，忙扶小南上床，盖好了被子。随后把屋里的灯都点亮，便出去叫人。
少时，桃梨轩灯火通明。寂静黑夜中，一女声撕破长空：“快去传大夫！”
养身
小南醒来已是次日，只见十六阿哥铁青着一张脸立在床旁，见了忙闭上眼装晕。
“醒了？”十六阿哥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一阵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清晰可闻。小南愣是不敢回话。
“我问你，可醒了？”
小南感觉到耳边有股气息凑近，只好含糊的回答了一声。
“这会儿倒乖了，昨儿下午怎么那么来劲儿？”
我的爷爷……我错了……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