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比梦长(清穿)》第63章

“你居然有这样的想头？”十六阿哥的脸在小南面前放大。“马上打消你这念头！”说完，便抱起小南，不由分说的往床那边抱。
“相公！妾身知错了！”
“相公！你要好好学习啊！”
“相公……”
最近的夫妻生活太过和谐，小南顿时觉得自己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琼儿也曾笑过她是被十六阿哥滋润的。虽然小南嘴里不肯承认，但是心里美滋滋的。
“啊~外面的桃花多么美好啊！”小南开了窗，发自内心的赞美桃花道。琼儿见状，也过来望着窗外的桃花。只见满园粉色弥漫，染粉了阳光，弄晕了白云。燕语如剪，莺声溜圆。
“是啊。好春色啊！”琼儿也叹道。
“宝儿那里的春衣做了没？”宝儿现在有了身孕，十六阿哥虽没怎么说，小南却知道是要多多关心她的。
“吩咐人去做了。”琼儿漫不经心的回答。
“琼儿……”小南回身，见琼儿面色微冷，似乎内心寂寥，不禁轻唤她。
“何事？”琼儿见小南如此唤她，便收了心，认真问道。
“琼儿，你是不是……想要嫁人了？”
观戏
“我……”琼儿低了头。
“琼儿，有什么话，你只管和我说啊。”小南从没见到琼儿这样不爽快。
“格格！”琼儿突然对小南跪下，吓的小南不知所措。“这几年，我伺候格格如一日，倘或离去，真真舍不得。”
“好琼儿！”小南见她说的如此真切，也被感动，“我也舍不得你啊！现在，你可以说是我最亲的人了。”
“不过舍不得是一回事，我还是想嫁人。”琼儿收泪的速度贼快。
“什么！”小南顿时觉得被愚弄，好不容易酝酿的感情，竟然来了个急速大转弯，顷刻化为乌有。
“哪个女子不想嫁人？”琼儿反问。
“哼！随你。你最好明天就嫁了！”小南气愤的进了里屋，嚷道，“最好晚上，不！现在就叫花轿来抬你！”
“小南……”琼儿显得很无助。
“别叫我！”小南把里屋得门关的啪啪响。
自从这一闹，琼儿再也没提起出嫁的事，对待小南还是一如既往。小南也便丢开了手，不再搭理。
一转眼便到了四月。暮春四月芳菲尽，小南望着树枝上的指甲般大小的细桃，便觉得有趣。正望着出神，不想若月进来，说十三福晋到了。
“十三嫂怎么那么早？”小南已穿戴整齐，起身协同十三福晋出来。
“我们赶早些过去，让主人家久等可不好。”十三福晋看起来心情愉快，这倒把小南也感染了，随着她，心情也愉悦起来。两人一路出来，坐了会儿马车，便来到了九阿哥府。
“听说九哥练的戏班子不错，咱们也是闷在家里无事做，不如来听戏解闷。”十三福晋兴冲冲的拉了小南，跟着领路的小厮，来到了厅二楼。见酒水已摆下，约有五六桌。已坐了几个贵妇，见小南她们过来，便起身寒暄了一番。小南见一楼又摆了十来桌，便知道那是男人们坐的。而后，人渐渐来齐，纷纷归坐。小南见人大多不熟，便把自己往阴影里缩，免得又要出来做自我介绍。
随着九阿哥的一声令下，台上便当当当的开始了。先是出来个花脸猴，随着节奏噘嘴皱脸。重重的一声当，孙猴拿出一支金箍棒，当众耍了起来。底下的人齐声叫好。小南这段时间正好把《西游记》给啃了下来，见到这出《猪八戒劝泼猴》的戏，便把书里的内容对了起来，也觉得挺有趣。而后猪八戒上场，憨憨的八戒劝着孙悟空回去，和唐僧去西天，反而被孙猴手下的小猴们给打了出去。看到这里，众人皆笑。这出戏毕，便是《武松打虎》，都是热闹戏。老虎差不多快被打死时，十三福晋说是要出去解手，便离了席，留下小南一人占着一桌。
少时，台上出来一个眉眼弯弯的花旦，舞着衣袖，拿着一柄扇子，开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小南心想这句唱词倒是应景，四月天，虽然桃花已谢，但其他花却开的甚欢。便继续听。
“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好好的美景，怎么就奈何天了？小南不解这词，也不理会，继续听着。
“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这词写的倒美！小南听的津津有味，全然不知身边的人纷纷离去。
“闲凝眄，声声燕语明如翦，呖呖莺歌溜的圆……”
听到此时，小南才想起十三福晋应该回来了，正回头，只见十三福晋急冲冲的进来，一把拉起小南就往后头走。
“怎么？才听的好好的。”小南不解。
“九哥这人真是！当着我们的面拿这些淫词艳曲来唱！”十三福晋边数落，边拉着小南到了后院。
“什么淫词艳曲？我听的倒好啊。”小南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淫的。
“该打该打！”十三福晋见小南无知，忙把她的话打住。小南见其他人都捂着帕子偷笑她，想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好戏，便忙住了口。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了些笑声。
而后两人略站了站，便回去向女主人告辞了。一路上，小南的脑子里都是那花旦的唱词。还是想不通哪里淫哪里艳。也看过许多悲秋伤春的诗词，都没说淫艳，怎么一个旦角唱的就淫艳了？不一会儿便到了家，便把这事丢到了脑后。
这日，小南从宝儿处出来，见天色尚早，便到了书房寻书看。正搜书，不想把架子上的一叠《史记》给弄翻了。小南忙俯身去收拾，却在这捆书中翻到了一本《牡丹亭》。
“什么书，居然藏的那么好？那我就看看！”小南说着，便坐到一旁，读了起来。原来是一部戏曲。小南继续往下翻，碰巧翻到了《惊梦》一折。
“写的这样好，怎么可以说淫艳？”小南边看边砸嘴。不想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看什么？那么入迷。”十六阿哥正上了书房二楼。
“啊！没什么。”小南忙把书往身后一塞。
“藏了什么？快拿出来让我瞧瞧。”十六阿哥作势过来抢夺。不过小南机灵，一转身便闪开了。
“不过是你看的书，我随便翻了翻。”小南忙解释，一边偷偷挪脚往楼梯去。
“说话惊魂不定，脸色绯红，想必一定藏了不好的书。”十六阿哥挑着眉指着小南的脸，另一只手便过来夺。因他的出其不意，小南的书便被夺了。
“《牡丹亭》？你哪里翻到的？”十六阿哥神色有点慌张。
“你的史记里。”小南看到他慌张的样子，知道是发现他的秘密，有点不好意思了。趁他不留心时，又把书抢了回来。
“还我！”十六阿哥厉声，可小南才不听他呢。捂了书就往楼下跑。
“有本事，就抢回去吧。”小南边跑边嚷，见十六阿哥追了来，便钻入花丛，走捷径回了桃源居。不想才进门，就被十六阿哥拥了个结实，书自然就被抢了回去。
“什么书？把你弄的那么紧张？”小南想抢回来，十六阿哥却身手敏捷，躲过了小南的“魔爪”。
“良家女子，不应读的。”十六阿哥收了书，想回书房，不想被小南拉了回来。
“不就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怎么良家女子不能读了？”小南嬉笑道。
“好啊。你居然背下来了。”十六阿哥倒笑了。
“写的好，我当然能背下来。给我看下面的啦。”小南缠上了十六阿哥，威胁道，“如果不给我看，你就算藏的再好，我也能翻出来。”
“罢罢，你安生些，我回头给你看。”十六阿哥想哄住喋喋不休的小南。但小南不依，定要马上看。最后十六阿哥只好缴书投降。
红日西沉，小南坐在廊下啃着《牡丹亭》，也不管细风微凉，只全神贯注的读着。琼儿见她如此，便想过来取笑了一番。此时小南正读到《惊梦》这折，书中的男女主人公正在花下缠绵悱恻着，看的人内心翻滚，忽而见琼儿过来，便忙收了书，正色的和琼儿说了几句话，便直挺着脊梁进了屋。
晚上，十六阿哥过来询问小南读后感。不想小南哀叹了一声。
“是该找个吉日了……”
“怎么提到这个？”十六阿哥发现小南最近很多愁善感。
“我怕琼儿会像杜丽娘那样……”小南看了《牡丹亭》才知道闺中女子的恨嫁心情，自己又不能阻了琼儿的姻缘，便在此刻想通了。
“呵……世上女子，如杜丽娘者又有几个？不过是书中人物罢了。”十六阿哥说完，抬头看了看小南，又补充道，“自然，你也不是杜丽娘，而你与其他女子又不同。”
“怎么个不同？”小南还真想听听十六阿哥对她的评价。
“嗯……”十六阿哥托着腮帮，寻思了半日，“蛮横无礼，行事无脑，刁蛮任性，目无君夫，疯疯癫癫……”十六阿哥还想继续，不想见小南的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