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叫爷爷》第49章


鬼’的心态,壮着胆子往下面看去。
然而并不是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而是一个头发斑白,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色裤子的中年男人,他双手扶着梯子,仰头望上面看。两人视线刚好对上,赵镇河进去也不是,下来也不是,就这么骑在栏杆上,内心毫无波动地等待着中年男人喊人过来把他抓住。
赵镇河:只能按照原定计划冒充慕高等儿子来接了……
出乎意料的是,中年男人并没有出声,只见他有些艰难地把梯子扶回原位,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过身慢悠悠地走到后院池塘边的长椅上坐下,留给赵镇河一个安静又略显寂寞的背影。
赵镇河差点以为这是康宇安插在老宅的内奸,但是一秒过后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想,那小子并没有这个头脑。不过既然这个人不准备告密,守在附近的举动又像是替自己放哨,那就不要浪费。
他果断翻进栏杆,贴着玻璃往里看,但是屋子里面拉着厚厚的窗帘,连光都透不出来。为了确保没有找错房间,他干脆整个人扒在落地玻璃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
“大少爷,那我先把碗拿出去了。”佣人看见盘子里剩了不少的菜,随口劝了两句,“大少爷,您吃的这么少,老夫人回来要不高兴的。”
康铭没有理会她并无多少关心的话语,依旧安静地坐在床边,面对着露台的方向,后背挺得笔直,无言地透露着拒绝。
佣人担心的不过是被老夫人责骂,既然今天老夫人不在家,她也就懒得说什么,端起盘子走出房间。
随着房门关闭的‘卡啦’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康铭一个人。
整个空间异常安静,仿佛陷入了真空,除了他浅浅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是窗外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哗哗声,都被双层隔音玻璃牢牢地阻挡在外。
康铭缓缓睁开双眼,神态平和,眼睛里没有怨恨也没有焦虑。
或许其他人被关在这样没有可以交流的人、没有电子用品、没有书报等一切能用来分散注意力,又静得以为自己在耳鸣的房间里,连一个小时都待不下去。如果被关上一天,恐怕已经忍不住要破门而出了。
但是对康铭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从他记事开始,因为大大小小的原因,已经被关了许多次。或许小时候还会因为恐惧而哭闹不休,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早就明白,如果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逃离这里,那就安静地接受。
所以,他会选择一个放松的姿势,闭上眼睛,将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翻找出来,反复咀嚼,仿佛重新回到那段快乐的时光。
小时候,每次预感要被关起来,康铭就会把那张老照片贴身藏着,偷偷带进房间。等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再拿出来仔细地端详,只要看着照片上的人,他就能回忆起日记中描写的,策马狂奔在无边原野时的畅快淋漓、潜入清澈小溪时粼粼的水波、偷掰玉米被农人追赶时狼狈又欢唱的笑声,以及那个不管是在原野上、小溪中、田地边还是脏臭的猪圈、漏雨的草屋、泥泞的水田里,都有着最纯粹最美好笑容的青年。
不过,这一切都是过去式,康铭不再需要用属于别人的虚幻记忆去填补自己比房间更空旷的心,他曾经最憧憬的东西已经被牢牢握在手心。闭上眼,每个相处的瞬间都会成为不可抹去的重要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
甚至只要想到他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心脏就开始不规律的跳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耳边突然响起一串轻微的,如同啄木鸟在敲击树木的声音,这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康铭一时无法分辨是幻觉还是真实,他站起身,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想要确定声音是否来自己的胸膛。很快他就发现,应该是从露台的方向传来的,似乎是有谁在叩击玻璃门。康铭迟疑地踏出一步,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立刻将敲击声盖住。他立刻站住,缓缓地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下传来的凉意,似乎让康铭清醒了一些。伴随着咚咚声,他一步一步走近露台,最终停在窗帘前面。
看着厚重的米白色遮光窗帘,康铭的心中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眼前的窗帘似乎变成了礼物盒上的绸带,轻轻一拉,就能得到隐藏在盒子里的惊喜。
他迟疑地抓住窗帘边缘,心中充满犹豫,他不知道拉开之后会看到什么,是他朝思暮想的脸庞,还是幻想破灭后的无尽黑暗。如果他一直不去揭开,是不是就能一直处在满怀期待的喜悦之中?
然而窗帘外的‘礼物’却不允许他继续迟疑。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竟然逐渐和康铭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两个不同频率的声音,隔着不同的门,干脆利落又极富节奏地进行着合奏。如同慷慨激昂的进行曲,踩着同样的节拍,疯狂地击打康铭为了抵御孤寂建造出的幻想屏障。
终于,康铭再也无法抑制激烈的心跳,用颤抖的手,猛地拉开面前的阻碍。
随着‘哗啦’一声滚珠滑过的声音,趴伏在玻璃门上的身影映入了康铭的眼帘,他以为自己惊呼出声,出口的却只是微弱的叹息。
“镇河……”
第四十一章 
“你在里面干嘛呢?我敲了半天。”赵镇河一进来就忍不住埋怨。
确认房里只有‘大少爷’一个人后他就开始敲玻璃,敲了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他又不敢敲得太用力,怕把别人招过来,只能跟个啄木鸟一样不停咚咚咚,希望康铭快点听到。
快速把堵在门口的康铭推进屋里,赵镇河跟着进来,反身就要关门。突然想到什么,又把脑袋伸出去看了看,确定那个中年男人还在楼下坐着,立刻缩回来,把玻璃门关好,严丝合缝地拉上窗帘。
“你不知道,刚才可吓死我了,差点把梯子踢翻,要是砸地上肯定把整栋楼的人都招过来。幸亏有个小老d、哥帮我扶了一把,等会儿指给你看,你得替我谢谢他。”赵镇河一边把身上沾的灰拍掉,一边和康铭分享刚才的惊险瞬间,“哦对了,进来之前小康让我打你一下,出去以后记得跟他说我打过了。还有刚才隔着玻璃你说的是什么?我没听到,要不你再说一遍?”
赵镇河把身上拍干净了才发现,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康铭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皱着眉拍了康铭一下:“哎,你怎么了?”
康铭还处在不知是梦是醒的状态,颤抖着伸出手,碰了碰赵镇河的脸。小心翼翼地动作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既想将它牢牢握在手里,又怕稍用些力就会碰碎,只好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然而手指留恋着触摸到的温度,刚刚离开就忍不住再次贴上来。
接触到的一瞬间,赵镇河本能地想躲开,康铭的手指太冷了,刚从冰水里拿出来,碰在脸上立刻竖起一片汗毛。可是当他注意到康铭恍惚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动,硬是忍着那股凉意,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康铭的手上,引导着他把手整个贴在自己脸上。
脸颊的温度很快将手掌焐热,连带着也焐热了康铭的心,他的目光贪婪地在赵镇河的脸上来回游走,里面夹杂着露骨的痴迷,把赵镇河看得心里一哆嗦。
赵镇河把贴在脸颊上的手稍微拉开一点,开始关心康铭的身体:“你还好吧?你奶奶有没有为难你?手这么冷是感冒了,还是空调打得太冷?”本来是为了缓解尴尬,但是说着说着就充满真心实意了,“我刚才听到佣人说你吃得很少,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你不要仗着身体好就搞绝食,根本没意思,知道什么叫趁你病要你命吗?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搞好身体才能做长久斗……”
没等话说完,康铭突然搂住他的腰,用力一拽。
赵镇河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撞进康铭怀里,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抬起下巴,接着眼前那张脸猛地凑了过来,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这么压在了他的嘴唇上。
“唔?!”
赵镇河吓了一跳,刚想张嘴叫康铭冷静点,谁知被康铭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舌头伸进了嘴里,瞬间缠住他的舌头。湿热又滑腻的软肉在赵镇河嘴里用力搅动,像一条灵活的鱼,滑过他的牙龈和齿列。灵活的舌尖不时压迫赵镇河的舌根,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好让两人的唇舌间的交缠更热烈、缠绵。
赵镇河从来没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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