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映华年》第144章


“那他什么时候走?”
“就在近日,据说皇上还赐了黄金万两,珠宝两箱,绸缎一百匹,良田千亩,晋封定国侯为一等定国公。”馨儿一口气申报完毕,然后抬眼瞧了瞧我。
用富贵荣荫换取大将手中兵权是历来不少不忍残杀忠臣的皇帝的常用手段,虽然子扬手中并无多少兵权,但只一条上可责昏君,下可杀奸臣的赤龙鞭就足以叫每代帝王心生不安了。再加上夺位风声未平之时,又出现定国侯府不安现状的传闻,这无异于在这份不安上又多加了一份猜忌,所以子扬才想用自己的隐退来换得一份安宁。
我定了定神,考虑片刻,唤道:“馨儿,帮我把那套普通妇人穿的衣服拿来。”
“娘娘要出宫?”馨儿到底年轻,一听说要出宫,脸上就是掩不住的期待。
“娘娘不可!”默第一个反对,“还是先请示皇上再说吧!”
“等他批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
回就是了。”说罢我示意馨儿赶紧将东西拿来,“T+来看守,有什么事就挡一阵,就说我,说我沐浴,还是睡觉什么的,随便你编了!”
我换好衣服,直接拽过馨儿就走人。
高大气派的侯爷府,依旧是那样孤傲地林立在京城的最繁华之处,我报上了宁山的名号,很快就得到了通行证。
初春时节,院子里的小荷早已吐露嫩芽,青翠欲滴,待夏日来临,这里必是满园荷香。回想去年,这院子里都还不曾有这么可人的绿色,难道只因我说过一句,喜欢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
端坐在大厅当中,品着手中良茶,有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见了面,我该说什么?挽留还是送别?
有碎碎的脚步声临近,不像是子扬的。
很佩服自己的耳力,来人果然不是子扬,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少妇装扮的人,莫非她是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还望夫人海涵!”来人彬彬有礼,没有一点富贵人家的娇柔做作。
我还了一礼,“夫人客气了,您想必就是定国公夫人吧?”
听到这个称呼,她怔了怔身子,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招呼道:“侯爷未在府中,夫人有事可告之妾身,妾身一定转告我家侯爷。”她依旧习惯性地唤子扬侯爷。
我真是糊涂,圣旨今晨才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我却准确无误地叫上了他的新封号,不就是明摆着在告诉人家自己的身份了吗?
幸好王夫人只失神了一小会,未曾多言。
这时候,一个一岁大小的小男孩跑了进来,围着王夫人直喊娘亲抱。这是子扬的孩子,眉宇间和他是那样的相像,小小年纪就继承父亲了那钟傲视天下群雄的气质。
王夫人忙唤来奶娘将孩子抱走,脸上满是一个母亲的慈爱,这是他和子扬的爱情结晶!
“妾身知道,侯爷心里始终放着一个人,当初妾身能够有幸得蒙嫁入王府,也是因为如此。但是妾身并不介意,只要侯爷能让妾身留在府中即足矣!”王夫人拿手帕拿了拿眼角,我这才看到那里有泪光闪过,“那天,若不是侯爷酒后糊涂,也不会有山儿这孩子”
山儿,好熟悉的名字,想必就是刚才进来那孩子,难道他的出生竟然只是父亲酒后乱性的结果?
“纵然如此,侯爷与妾身也算是彼此真心了。嫁君两载,妾身皆是一心侍奉侯爷,无奈侯爷身处这滚滚红尘之中,总有些事身不由己,思虑再三,只得带着我们远离这充满是是非非的尘事,过几天普通夫妻的舒心日子。”看上去她是在晒自己和子扬的恩爱,实际上却是在求我放他们这一家子安心离去。
“侯爷与夫人当真是伉俪情深哪!”说这话,我没有一点妒忌的意思,纯粹是祝福。
“夫人见笑了,也不知这侯爷什么时候能回府。”说罢,王夫人看了看天色,眉头微皱。
已过了正午了,难道子扬还没下朝吗?想到这,我猛的被惊醒,糟了,子扬还在宫中,那是不是
我忙起身,匆匆辞别,快马加鞭赶回宫中。
王夫人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短短几句话,既跟我说明了不要再去打搅他们的想法,又透露了自己丈夫危险的处境。
我没有再像出宫时那般遮遮掩掩,横冲直撞地从皇宫大门进去,直奔御书房。胡乱找了一通,却没见着个人,心下更是紧张不已,难道禹翔已经动手了?
就在我漫天找人之际,却是馨儿旁观着清,询问了下在御书房伺候的宫人,得出的结论是,子扬和禹翔都是刚离开没多久,而且两人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去的。
于是,我又提起脚步,小跑回瑞雪阁。
刚到瑞雪阁门口,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皆是埋头干活。抬脚走了进去,果然,那尊大神蹲在这呢,而且面色极其不佳,边上还跪着个出了一脸冷汗的默。
一见着我,禹翔就挥手让默她们退下,鼻子哼哼两声,“又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开口问子扬的事,万一他真的误会什么,那子扬可就白担了这冤枉名了,所以我抚了抚情绪,回道:“随便走走。”
“以后要走叫上我,我陪你走!”没想到禹翔并没有继续追问,却只说了这么句略带醋意的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送君千里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送君千里 的心里在矛盾地挣扎着,禹翔到底有没有对子扬下手怎么问才能不引起他的瞎想?
禹翔叹了口气,“子扬明儿个走,说是要游遍天下,这一走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了!”
子扬没事?我满脸惊讶。
禹翔看了看我的神色,眉头微皱,“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他赐什么毒酒了吧?”我吧唧下嘴巴没有说话,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很多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禹翔冷哼一声,“我在你心中是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吗?”
我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脸上却是难掩的笑意。
“他没事你就这么高兴?”禹翔放下手中的杯子,瞧了瞧我,语气忽然变的严肃起来,“如果我今天真的没让他活着走出去,你是不是会恨我一辈子?”
“不会!”我坚定而有力地回答,“但是如果你真那样做了,天下人的唾骂将远比我的恨要厉害的多!”
禹翔沉默了良久,然后将我紧紧拥住,“雪儿,谢谢你!”
我将头伏在他的肩上,他终于明白了!我担心子扬的安危并不只是出于心中那份最初的悸动,更重要的是防止眼前这个男人犯下糊涂的错,以至于将来后悔不迭。
翌日清晨,天未大亮,我就已经站在城门的最高处,朝着那个叫定国公府的地方望去,子扬生性淡漠,必定不会让太多人前来送别,所以他很有可能选在这天未大亮时起身。门前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和那匹子扬专用的白驹,没有任何多余的行李。
没多久。就有人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接着走出来地是子扬。如普通商旅般地装束。肩上还背着个小包袱。妇人上了车后。子扬却一直没有跨上白驹。举目向着皇城方向频频眺望。
“柳儿。把我地琴拿来!”临出门前我就让柳儿将我地古琴带着。千言万语地感谢。终不曾说出口。惟有以琴音送君千里。聊表祝福。
琴声婉尔。在这寂静地天空中更添了几分柔情。刚准备跨上马背地子扬停住了脚步。再度举目眺望。我不知道这么远地距离。他到底能不能听到。
一曲终了。我地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是天凉如水。也是对离别地不舍。此去经年。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度相见。
马车内地妇人掀开车帘。说了什么。然后子扬猛然回神。跨上马背。又向着城门再三眺望。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他地身边。竟然没有带一个随从。那么大地家业。他竟然全数上交国库。除了这座府邸。这个供奉着他地爷爷以及他王家列祖列宗地地方。其他地皆不作丝毫保留。看来他是真地打算隐居了。
“娘娘。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柳儿瑟缩了下脖子。初春地清晨地确是侵蚀入骨地凉。
我收回视线,起身往城下走去,却在拐弯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了?”
“送别也不叫上我!”禹翔上前搂住我的肩膀,眉头轻皱,满是心疼,“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一回到瑞雪阁,禹翔就派人将我严密保护起来,什么棉祅火炉的,全用上了,直到小李子再三催促着上朝,他这才不得已离去。
柳儿她们躲在墙角窃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模样,也笑了。
“瞧咱们皇上,多体贴人呀!”柳儿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娘娘,快把这参茶喝了吧,这可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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