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最灿烂的阳光》第9章


老家伙!赤名大旗破口大骂:想教训我?!你要是聪明点,就赶快把…牧野组…交给我,这样你还能留条老命;要是不识相,我连你也干掉!
你!你!牧野爷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赤名大旗跋扈地继续说:告诉你吧,…牧野组…迟早是我的,冰极瞳我现在就带走,包括你的宝贝孙子牧野流冰也会是我女儿的玩物!
他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天底下没有我赤名大旗得不到的东西!
呸,应该是天底下没有比你赤名大旗更无耻的东西!
一句大声的怒骂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是谁?!赤名大旗暴怒。
明晓溪从来吊唁的宾客中走出来,瞪着他:是我,怎么样?放开冰极瞳!
黄毛丫头,口气不小。赤名大旗没想说话的竟然是个小丫头。
明晓溪吃惊道:没想到你不仅心肠坏,连眼睛都瞎掉了。我的头发乌溜溜,哪一根黄啦,你女儿赤名杏染得一头黄发,才真真正正是黄毛丫头!
噗嗤,来客中有人忍不住笑出来。赤名杏的头发还真是黄得彻底,黄得纯粹。
呀!明晓溪!又是你这个臭女人!赤名杏这才发现了她的死对头居然也在这里,她指着明晓溪对赤名大旗说:爸,就是这个臭女人让我得不到牧野流冰,她还剃光了我的眉毛!
哦?赤名大旗阴森地看着明晓溪:就是她?
爸!杀了她!我要她死!赤名杏尖叫着扑上去想揪住明晓溪:现在看还有谁出来救你!我要一点一点杀死你!剃光你的眉毛!剥掉你的皮!
明晓溪轻蔑地一笑:就凭你?
赤名杏气急攻心,她一把从一个日兴社大汉的手中抢过长刀,直直向明晓溪冲了过去:我杀了你!!!
晓溪!牧野流冰身子巨颤。
小心!冰极瞳和所有牧野组的人惊呼。
小心!!这阵惊呼声音更大,是由所有日兴社的人发出的。
小杏!赤名大旗叫得胆战心惊。
一把亮晃晃的长刀横在赤名杏的脖子上!
明晓溪手里握着刀柄,嘲笑面如土色的赤名杏:你真是只猪!就凭你还想来动我?哪一次你在我身上讨得过便宜?!
你想怎么样?!赤名大旗气急败坏。
很简单,明晓溪看着他说:放开冰极瞳。
赤名大旗使个眼色,捆绑着冰极瞳的大汉们,七手八脚地急忙将她松开。
冰极瞳活动一下筋骨,站到了明晓溪身旁。
现在可以放开杏了吧。赤名大旗瞪着明晓溪。
明晓溪摇摇头:不行,你得让你的人把手上的家伙都扔到地上。
你怎么要求这么多?!赤名大旗咆哮:我如果不答应呢?
明晓溪没有说话,她的手一紧,只听见赤名杏就开始鬼哭狼嚎:爸!救我呀!她会杀了我的!
赤名大旗一咬牙:这该是你最后的要求了吧。
明晓溪不置可否。
牧野组的大汉们将日兴社的人丢在地上的各式武器捡起来。因为是牧野英雄的灵堂,所以牧野组绝大部分的人没带家伙,面对全副武装人数又占多的日兴社,无疑吃了很大的亏。现在的局面跟刚才就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日兴社还是人多,但他们变成赤手空拳了。
牧野组大汉们的情绪高涨了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新得到的家伙:杀掉赤名大旗!为社长报仇!
赤名大旗慌张地看了看四周:放了杏!
明晓溪轻轻一笑:不行。除非你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两个小时后,我自然会放人。
赤名大旗恼怒非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条件,却迟迟不放人!算什么好汉!
明晓溪讥讽地笑笑:第一,我从来没有答应立刻放人;第二,我的这些做法在天下第一无耻的赤名大旗面前算得了什么;第三,现在…牧野组…的人群情愤怒,你的人手无寸铁,我让你就这样走掉你还不感激我?
不能放走赤名大旗!我们要替社长报仇!牧野组的大汉们叫喊。
闭嘴!冰极瞳喝住他们:这是牧野大人的灵堂。
赤名大旗还在逞强:我们人多,谁胜谁败还不知道呢。
明晓溪懒得跟他废话了,她把赤名杏向前一推:你走不走?!
看你的样子,其实你也未必敢杀我的女儿。赤名大旗眼睛一眯。
明晓溪惊讶地笑:
你看出来了?不错,我不会杀你的女儿……
赤名大旗一喜……
但是,我却可能把她的头发一根一根剃光,让她变成一个锃亮的大光头!明晓溪想一想:对了,以她眉毛的表现,她的头发剃掉了估计也很难再长出来喽,嘿嘿,倒是省了洗发水的钱。
啊!赤名杏恐怖地大叫:我不要!如果没有头发,我宁可去死!爸!救我啊!!
在垂头丧气的日兴社大汉们的跟随下,赤名大旗怏怏地走出灵堂。
在灵堂一片狼籍的大门处,赤名大旗停下了脚步,看向一直沉默的牧野流冰,阴森地说:
小子,不要挡我的路…牧野组…是我的,无论用什么方式,我一定会得到。就象当年得到你那个婊子妈。
牧野流冰整个人好象被一道最凶猛的电劈中了,他的身子开始颤抖。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怒火象喷涌的火山:
赤名老狗,我要你死。
******
那一夜好象是冬天里最寒冷的一个晚上。
公寓的客厅里,明晓溪忘了开灯,任着漆黑的夜色一点一点将室内的空间填满。她蜷着双腿窝在椅子里,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拼命想驱赶渗透到骨髓里的寒意。透过卧室房门的地缝,她知道里面的牧野流冰也没有开灯。他进去已经五个钟头了,悄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曾经试图叫他出来吃饭,但他的回应还是紧闭的房门。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透了,明晓溪知道,如果现在吃它们的话,味道肯定不好。所以,她索性也不吃了,傻傻地窝在椅子里一直一直盯着卧室的门。
不晓得过了多久,那扇门啪地开了。
明晓溪惊喜地跳起来,她想冲过去,但是麻痹时间太长的腿却让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好痛……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痛却让她的泪水染上了睫毛。
一只冰凉的手扶起她,随之响起的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的温柔的声音:摔痛了吗?
明晓溪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硬生生将险些掉下的泪珠吞了回去。
她仰起脸,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怎么会痛呢?这点小事。……你一定饿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说着,她端起桌上的盘子就往厨房跑。
不用了。
不行,你的胃不好,如果不按时吃饭,你会痛的。明晓溪没有回头。
我要走了。
牧野流冰终于把明晓溪最害怕听见的话说了出来。
盘子颤抖起来,里面的汤汁洒到了她的手上。
明晓溪慢慢地扭过身,慢慢地走回来,慢慢地把盘子又放回桌子上。
她静静地看向牧野流冰。
他的脸色苍白,但表情坚定。她的心慢慢地变得象饭菜一样凉了。
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
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你怎么不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明晓溪爆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她的眼泪滑下:那是一个没有底的黑洞,你一脚踩下就再也爬不上来了……那个黑洞会把你的一生毁掉,会把你所有的梦想都葬送……你不再会有真正的快乐,不再会有真正的平静……
牧野流冰苦笑:我从来就没有梦想,没有平静,又谈得上什么失去呢?
可是,最起码你还有希望……但是只要你一踏上那条路,你就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呀……明晓溪流着泪诉说: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去牧野家那个大宅,只要你一接下那个位子,无穷无尽的问题就会象恶魔一样没有休止地纠缠着你!你再想脱身会比登天还难!
牧野流冰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明晓溪扑上来,用拳头用力打他:难道你是个笨蛋?!是个白痴?!
牧野流冰任她捶打,动也不动:我只有这条路可走。
什么叫你只有这条路可走?!明晓溪对着他大吼:你还有很多路可以选择呀!你可以去上大学,将来可以当个医生,当个律师,当个商人,当个科学家,甚至你可以去当个作家,当个警察!你什么都可以去做呀!为什么非要去混黑道做老大?!
因为我无法看着赤名大旗活下去!牧野流冰捉住她的手大声吼道。
因为我不能让一个杀害了我的外公,杀害了我的伯伯,杀害了我的妈妈,杀害了我的爸爸,还准备要杀害我的爷爷,甚至准备杀掉我的赤名大旗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牧野流冰的情绪开始失控。
他的眼睛有些疯狂地紧紧盯着明晓溪:你懂不懂得什么是仇恨?!你知不知道仇恨可以把一个人的心折磨得多么痛苦!这种痛苦可以让他什么也不在乎!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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