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互换》第19章


杨昭轻车熟路地跟我上了楼,在门口看着我开门,若有所思。
进去之后他看见那两双同款的毛拖鞋,我把它们放到鞋架上,说:“不用换”
我这么做没有讽刺他的意思,他大概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难受。
我看过他的双眼就知道,虽然他总是笑,但心思细腻,笑着不一定不难过。
杨昭极有耐心地在客厅里等着,后来自顾自地去冰箱拿了一瓶果汁,倒了两杯,我说喝鲜榨的好,营养些,他说现成的方便。
他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说一切都好。
他扭头看了看两个卧室,我估计他想问其他一些类似于“你们现在分房睡吗?”之类的话,但他始终没问出口。
大概有些事情,孪生子真的会心有灵犀。
第17章 
江淮远打了电话让我去接他,我说家里来了客人去不了。
他像个戏精般撒着娇说:“你带什么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我并没有开免提,还是尴尬地看了杨昭一眼,杨昭抿了一口果汁,顿了一下,应该是听到了。
我支支吾吾着,三言两语之后,在江淮远给我一个拖长音调的“么么——”之前挂了电话。
我只是告诉了杨昭江淮远晚上要回来,杨昭去做的晚饭。
江淮远回了家,进门换鞋时喊:“小昭,我鞋呢?”
杨昭刚把饭菜端上桌,江淮远先看见的他,我在他视线的盲区,他笑着点评了一句:“小昭,今天怎么穿的这么好看?”
杨昭看了我一眼又看着江淮远,我移开视线,盯着茶几上那个果盘,想看上面那个苹果有没有虫子。
江淮远走进来想去抱杨昭,看见我时明显一怔,我没敢抬头。
他快步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低声问我怎么回事。杨昭杵在原地,摆弄着筷子。
我半垂着眼睑沉默,杨昭说先吃饭吧。
江淮远坐在杨昭对面,我一时不知道该坐哪里,杨昭说,哥,你坐对面去吧。
杨昭说:“远哥,我是杨昭”
江淮远只是看着我,震惊之余想握着我的手,我轻轻拿开他的手,说对,他才是杨昭。
我知道他在竭力保持镇定。
正如我从来不会叫江淮远为“远哥”,真正的杨昭也不会叫江淮远为“淮远”,想来江淮远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杨昭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林氏集团总裁的儿子”
我说是,他现在也是林氏集团总裁。
杨昭说,他现在对外叫林尘,但他是杨昭。
我没再说话。
江淮远沉默了一阵,叫了一声“小昭”
杨昭说:“我在”
然后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我站起来说,我妈留给我的乐谱,我得去试一遍。
我妈在音乐方面很有天分,写出来的乐谱简单又带着浓重的哀伤,明明写的是甜蜜的歌曲,却让人无来由地为主人公悲哀。
我反复弹了好几遍,等到外面渐渐没了声音时我才停止,抬起双手时发现我双手都在颤抖。
江淮远推开门,我转过头看他,他没进来。这里曾是他留给我的卧室,后来我用它来练吉他。
他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说:“你早就知道了?”
“嗯”
“其实、其实你大可不必瞒着……”
我没打算瞒他,但我又确实瞒了他,我不知道给怎么跟他解释才好,江淮远淡淡地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爱他吗?”
“爱过”
“现在呢?”
他说不清楚,得先冷静一下。
他回了房间。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远处隐约而来的欢乐声飘荡在空气里,我关上灯,闭上了眼睛,一夜无眠。
杨昭第二天一早带了早餐过来,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没及时做的早餐。
我拎着中午饭去医院的时候,看见江淮远和杨昭坐在他的办公室,门半掩着,他面前是几盒珍贵的午饭。我拿着保温盒走了,路上遇见了宋琪来找江淮远,他问我淮远在哪,我说我也没见到。
我找了一家咖啡厅,打开保温盒开始吃饭时,服务小姐一直盯着我皱眉头。
饭菜的盐放多了,要是被江淮远吃到,说不定还会点评一句:“小昭,你手艺退步了”
幸好他没吃。
我问江淮远什么时候回家,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他说最近医院里很忙,忙不过来。我说你注意休息。
我还是每天都会给他送午饭,也每天都会看见他办公室里的那些菜,于小燕笑眯眯地说:“小昭哪,你怎么一天给江医生送两顿饭哪,要不我给你吃了?”。
当面遇见过杨昭一次,我还提着白色的保温盒暴露在空气中。之后,我不再送了。
但我依旧每天会去医院看他,江淮远没出来见我。从那天他说需要冷静一下开始,我就没能见上他一面。
秦淮每天跟着我,我不想见到秦淮。
他说让我别这样,我说你认错人了,我是杨昭。
他冷冷地睥睨着我,说:“你脸上都写着林尘两个字,你还装杨昭,杨昭有你这么狼狈过?”
我很平静地跟他说:“我怎么就狼狈了?”
秦淮双手压着我的肩膀,认真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江淮远心里可能一直爱着的都是杨昭?”
我冲上去给了他一拳,他没动,我却后退了两步。我腿有些软,站不稳,他过来扶着我。
江淮远给我发了三个字,说,谈谈吧。
我去了医院等他。医院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江淮远趁着中午没什么手术带我去咖啡店,那个看着我就皱眉的服务小姐冷淡地说:“喝点什么?”
我说黑咖啡,多加糖。
其实什么都行,得加糖,没有糖,就太苦了,苦的让人绝望。
江淮远坐在我对面,他沉默了一阵后说,对不起。
我笑了笑,他没有对不起我。
江淮远坐到了我身边,说:“这事有些复杂,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我心里有些难受,话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那是不是,如果当时,一早就知道我不是杨昭,你就不会救我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该这么任性地为难他,让他找不到台阶下。
他沉默地看着我一阵,摇摇头说不会,他是医生,不管见到谁都会救的。
也是,就算是我作为一个不合格的实习生,见到那场面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咖啡端上来,我喝了一口,甜丝丝的,留在舌尖上的感觉,像他的吻。
从我和他有了第一次开始,慢慢早晚安吻变成了我亲他,我抱着他睡。
他东扯西扯,谈话之间漏洞百出,我没揭穿他。
他眼光一直在我身上逗留,又想移开目光。最后看了看表,匆匆说他要先回医院,下午还有手术。
有句话一直哽在我的喉咙里,我说,淮远,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也能是个好对象。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说情话,想挽留,这种话总是第一句最宝贵,说多了就会掉价,一次不如一次了。这种事本来就应该好好筹划一番,至少有几分把握再说出来,要有星星有月亮,有鲜花音乐,还得喝上几杯,有氛围才行。
没到火候,就算能成也总功亏一篑。
他静静地看着我,而后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不是能,也不是不能,而只是肯定了我后一个结论。
这么明显的躲避。
他顿了一会又说:“其实你们俩走在一起,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
所以就算我想装,也只能是照猫画老虎,神形皆不像。
江淮远不在家的日子里我一直躺在家里无所事事,或者偶尔弹弹吉他。其实我更想来一场狂乱的幻想曲。
他不经常来,晚上打电话给我,除了道歉就是让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手机快被秦淮打爆了,信息也是一堆废话,每次手机响起我都以为是江淮远。我把秦淮拉入了黑名单。
我甚至连医院都不去了。
我没什么勇气再听科室里那些认识的护士们跟我谈论江医生的近况,她们谈论的无非是江医生和以前不太一样,老爱发脾气。
门锁声转动时,我竖起了耳朵听,我听到江淮远的声音,仿若在做梦一般。我小心地走出房门看他,他身后跟着几个搬家公司的员工。
他有些尴尬,我喃喃地说,你要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对进进出出的工人熟视无睹,江淮远指挥着搬家工人,一会说这个吉他不要动,一会说把这些都收拾了。
像个压榨农民工的包工头。
我笑了笑,泪从脸上滑下来。
一起生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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