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第211章


“糟糕”
胜男见状有些发慌,便不再和董忠纠缠,直接把他收进了紫葫芦里,抢过一旁刺客的马匹,翻身上马追着马车跑去。
“酸枣,停下”
马车在颠簸的山道上快速的行驶着,魏良好容易在后车厢的踏板上站稳了身子,而车厢里的刘二牛也趁机打开车门,把魏良拉了进来。
进了车厢,魏良顾不上和陈大人说话,扑到车厢前方,透过小窗口观察了一番路况,直接对酸枣下命令道。
“驾,驾”
董义并没有注意到两匹马的异常,他站在驾驶座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挥舞着大刀,还不是回头看追兵。
这时,出现在马车面前的是一个大大的拐角,酸枣和蜜枣经过一番交流后,决定在这里执行主人的命令。顺便也让那个死抽自己的人,好好享受下它们的回敬。哼,马也是会疼滴。
“驾驾”
董义双眼充血,直直看着路况,心里直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他只要把马车赶回大本营,任务就完成了。
就在此刻,马车平稳的拐过转角,两匹马却不听他的号令,猛地停了下来,而站在驾驶座上的董义,惯性的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趴在土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下蔓延开来。
“呼呼,相公,没事吧”
胜男骑着马追了过来,她见到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慌忙下了马,跌跌撞撞的跑到马车边,一头撞进魏良的怀里。
“我没事,我没事,你放心”
怀里的小身体瑟瑟发抖,魏良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完成他的计划,硬是把胜男拉了进来。还好,她没有受伤,否则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呜呜,你没事就好”胜男脑海里还是魏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场景,她抬起泪眼,小手扶上他的前胸,“这里呢,有没有受伤”
“没有,真的没有,”胸口还是有些闷闷的疼,但魏良还是满脸笑意安慰着老婆,只是当他关心的目光扫过胜男时,眼睛突然睁大,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胜男,这、这是怎么回事?”
胜男被魏良惊恐的眼神吓到了,忙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见自己悬挂在胸口的紫葫芦开始燃起点点火花……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胜男受伤了
拇指大的小巧紫葫芦,此刻却跳跃着诡异的火花。说它诡异,不只是莫名的起火,更是宝葫芦起火的地方似乎是里侧,橘黄色的小火苗隔着葫芦壳,或明或暗的闪烁着。
而宝葫芦则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透过薄薄的外壳,胜男和魏良清晰的看到他们一起布置的小屋、种下的玫瑰花以及院子里养的几只鸡仔,全部淹没在熊熊的大火中。
“胜男,这是……”
魏良见到如此古怪的一幕,有些呆愣的说道,全然没有注意身后安然下车的陈大人和刘二牛。
“咕咚”胜男干干的咽了下口水,她颤抖的双手小心的摸上紫葫芦,“咦,不烫呢”
手上正常的触感,让胜男一阵欣喜,她连忙摘下宝葫芦,打开葫芦塞子——
“呼”
一股烧焦的味道通过敞开的葫芦口,肆意的朝胜男袭来。
伴随着灼人的热浪,宝葫芦里还传出一个近乎野兽的嘶喊声:
“哈哈,你把老子关到这个鬼地方,老子就一把花烧掉它,哈哈哈,咱们同归于尽……”
原来,刚才胜男慌乱之下,直接把打斗中的董忠收进了宝葫芦。董忠莫名其妙的掉入一个无人的空间后,先是在空地上发现了自己的流星锤,接着又看到了一栋温馨的小屋,以及成箱的银子和小山一样的粮食。
发现了大量的财物,让董忠欣喜若狂,就差围着宝葫芦狂啸几声了。可惜,短暂的狂喜过后,他突然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出口,更没有除自己以外的活物的声音,除了“咚咚”的心脏跳动声(某作者:嘿嘿,那是胜男的心跳声哦,宝葫芦是挂在她的胸口滴),这个诡异的地方就像与世隔绝的绝谷一样,似乎找不到一丝的生机。
面对这样的境况,董忠心里一阵恐慌,起初那股子发现财物的兴奋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开玩笑,再多的银子、再多的粮食,也要有命去花、有机会去吃呀,如今他落到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别说要银子财宝了,能活着走出去已经是万幸。
巨大的恐慌之后,紧接着便是莫名的狂躁。董忠拎着流星锤不死心的满院子乱撞,企图找到出口或者其他活人。找了许久,依然无所得。
惶然的站在木屋前的空地上,董忠的精神崩溃了,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否则他明明在山坡上和一个死女人打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跑到这么个地方?或者,那个死女人不是人,而是妖精,要不然他怎么先是蹊跷的丢了兵刃接着人也莫名的出现在这里?
当一个人精神陷入狂躁中时,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而小屋厨房里的干柴火和火折子,便成了他宣泄的工具。
于是,董忠抱着‘你让我难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心态,一把火把宝葫芦里的木屋点着了。
“胜男,宝葫芦是不是、是不是毁了?”
魏良嘎巴嘎巴嘴,艰难的吐出这句话。要知道宝葫芦里有他们近乎三分之一的家当,如果宝葫芦毁了,那么里面囤积的大笔银子和粮食也将消失。
当然,比起神奇的宝葫芦,这些身外之财倒也没有太让人心痛。一想到能当移动家园的宝葫芦毁掉,魏良心疼得直哆嗦。当他感觉到心疼后,才猛然发现,作为非主人的他都这么心疼了,那一直拥有着紫葫芦的老婆,又该是何等的心痛与不舍?
胜男木然的点点头,盖上葫芦塞子,任由宝葫芦一点一点的变成灰烬,而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从自己来到大明,这个宝葫芦好像就一直跟着她,到现在应该有五年、哦不应该有七年了吧,怎么说毁就毁了呢?
“魏公子,魏嫂子,你们没事吧?”
刘二牛扶着陈大人走下马车,迎头看到魏良和胜男相对无语的一幕。自从他们结识了这对小夫妻后,这对小夫妻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从容、很随和、很善良的大家做派,而像眼前这般失措的模样,还真是头一次见。
难道,魏公子两口子为了救他们,失去了什么贵重物品。
“哦,没事,”魏良听到耳边的声音,猛然想起身后还有其他人,宝葫芦已经毁了,他不能再让陈大人怀疑什么。
揉了揉木木的脸,魏良挤出一抹浅笑,转过头,“陈大人,刘二哥,你们没事吧?”
如果说之前他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微服的陈壁大人当成“商人老爷”,而经过了刚才刺客的劫杀,陈大人的真实身份早就被刺客头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叫破了,那么魏良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
思及这位陈大人的身份,魏良深深施了一偮,“学生魏良,拜见恩师”
“学生?”陈大人终于落了地,忍住腹中的呕吐感,他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你是去年的举人?”
如果只是自称“学生”,那陈大人会明白,魏良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而再加上“恩师”两个字,那陈大人便会确定魏良的身份,因为作为山东的按察副使,陈壁去年主要负责的便是一省的学政,自然也是秋闱的主考之一。
而按照当下的规矩,魏良虽然没有跟他读过书,却是被他考中的举子,也算是陈壁的学生。
“回恩师,学生是弘治六年的举子”
魏良行完礼,恭敬的站在一侧,一副听候老师差遣的模样。
“恩,很好,这次为师多亏你相助,否则——”
陈壁本来对魏良就有几分好感,如今知道是自己名下的学生,心里更是满意。
“不敢,学生只是尽本分罢了”
魏良听出陈壁话中的亲近之意,但心里却没有预期的高兴。联想起,陈大人对自己这点子好感,是用绝世珍宝紫葫芦换来的,他就忍不住的心疼、愧疚。
“呵呵,好,好一个尽本分的学生,”陈壁见魏良一副不卑不亢、喜怒不惊的样子,又增添了几分欢喜,他捋了捋胡子,目光禁不住的飘向依然呆立的胜男,“李捕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什么贵重的物品?”
“呃,没有,”胜男虽然一直呆呆的看着宝葫芦,但耳朵并没有塞住,老公和陈大人的对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老公如愿的和陈大人续上了“师生情”,她因失去宝葫芦而刺痛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
又听到陈大人点了自己的名,用的还是公门里的称谓,她连忙把化为灰烬的宝葫芦握进手心,几步来到陈大人面前,抱拳行礼,“小的梅水镇淄衣捕头李胜男,见过陈大人”
“李捕头不必客气,此次本官微服出访,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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