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第230章


“你想把难民都弄到你的岛上去?”
对于女儿女婿买了岛子,李正义倒也从老婆那里听说了。
“是的,不过我担心会不会有人误解我们的好意,爹,您说,我们怎么做比较稳妥呢?”
女婿是半子,魏良成亲的时候就跟着胜男改了口。而且李正义对他们夫妻也是真心的回护,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位岳父比他的生父还要有长辈的样子。
李正义听了女婿的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捻着胡须,半眯着眼睛沉思了良久。突然睁开眼睛,定定的看向魏良:“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两口子弄这个岛子来,是不是留作退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爹,您这话从何说起呢,”魏良心里一惊,他知道老岳父不是一般人,但没想到他的思路这么灵活,仅从自己简单的描述中,便窥探出了他们夫妻的计划。只是,虽然把岳父当亲人,但有些话还是不能坦然告诉他。
这话让他怎么说,难不成告诉老岳父,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大明土著,而是来自几百年后的现代。他们不但知道弘治帝哪年驾崩,更知道二十年后还有一场波及甚广的农民起义?买桃花岛,则是为了出海避难做基础?
实话不能说,他有不想故意说谎话骗岳父,无奈之下,魏良只好装傻:
“我们当时买桃花岛也是临时起意,回来后,险些把这个岛丢到脑后了呢。呵呵,要不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些难民,我们也想不起还有一个空置的岛……”
“是这样……”李正义神情莫测的看了一眼魏良,然后幽幽的叹道,“好吧,算起来你们这也是做善事,为父也不能袖手。这样吧,你先把要移民的百姓花名册登记一份给我,我帮你跑跑户籍。所幸的是,桃花岛毕竟离陆地不远,也是大明的领地,你们的手续也算齐全。否则,还真有人会怀疑你们的用心呢”
“……”魏良暗自擦了擦额上的汗,赔笑道,“那就辛苦爹了”
中午,小两口在李家吃了午饭后,这才离开李家。魏良先是陪着胜男回了趟县衙,看看左右无事后,又一起来到东市的铺面。
“移民的事,我爹怎么说?”
路上,胜男好奇的问着魏良和老爹的谈话内容。
“恩,爹同意帮忙了,有他老人家的参与,问题不大”
魏良已经有八成确定,老爹以及李家的诸位先祖,不是锦衣卫就是锦衣卫在历城的眼线。
“哦,那就好”
胜男点点头,老爹是啥身份,对于她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李正义对于她而言,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真心疼爱她的父亲。
两口子一边聊天,一边走到自家的铺面,进了胭脂铺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三五个人围着四姐儿吵着什么。
“怎么了,你们吵什么?”
胜男见状,连忙扒拉开人群,挤了进去。
“哎呦,李捕头,你来的正好,我还正要去南山找你呢”
见到正主来了,董大少阴阳怪气的来到胜男面前,手里晃着一个精巧的精油瓶子,质问道:“李捕头,这是什么?”
“哟,原来是董大少呀,这是本作坊出品的玫瑰精油,怎么啦?您也对精油感兴趣?”
胜男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挂着一丝浅笑问道。
“哼,精油?什么精油,分明就是玫瑰花露”董大少倏地从怀里掏出一纸合同,伸到胜男的鼻子下面,“这是什么?恩?当初李捕头可是白纸黑字的做过保证呀,你把玫瑰花露的方子卖给我们,并且承诺你们李家绝对不会生产同类产品,合同上的墨迹还没有干呢,你们就做出了这等事?我问你,这精油怎么回事?明明和纯露是一个工序生产出来的,换个名字就拿出来卖,这不是违约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好事要成双
其实,胜男的玫瑰作坊早就生产出了精油,而且还曾经在县城的贵夫人圈儿里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至于董家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找胜男算账,而是等到几个月之后的今天,原因倒也简单:
第一,胜男当初用玫瑰花露的方子换了粮食,保证自己不会生产玫瑰花露,但并没有保证不会用玫瑰花生产其他的东西。去年胜男推出玫瑰精油的时候,董家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们当时还没有弄明白这个精油是个什么东东,想找胜男算账也没有理由呀。
第二呢,董家还是有些惧怕魏良两口子的身份,人家夫妻虽然年轻但身份却不低,一个是举人老爷,一个是衙门捕头,而他们董家呢,除了董老爷的举人身份之外,两个儿子外加一个女婿全都是白丁,拿什么去和人家魏良叫板?
第三嘛,上个月的时候,董大少终于花重金从胜男小姑**作坊里挖走了一个工人,从他的口中,他们得到了玫瑰精油的大致做法,基本上和玫瑰花露的做法差不多,都是用鲜花瓣熏蒸而成。唯一不同的便是,纯露是取用的蒸馏出来的花水,而精油则是下层沉淀下来的液体。但不管怎么说,基本的工序都是一样的呀,她李胜男简直就是红果果的违约呀。
最后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他们终于通过董大少的小老婆陈姨娘,和杨知县搭上了关系,而且,在添送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后,他们也探听到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杨知县明年就要三年任满了,很有可能高升为历城县的县令,到那时,别说魏良一个举人、八品的县丞,就算是他中了进士,也不敢和杨知县呛声呀。
有了依靠,又有了自以为是的证据,董大少当然拉着工人和小老婆一起来找李胜男算账咯。
“违约?怎么违约了?”胜男低头看了看伸在她眼下的白纸,淡然一笑,“合同上写的是纯露,而我卖的是精油,怎么就违约了?再说了,你们生产的纯露我也用过,是水状的花水,而我们生产的精油,则是油状的液体,根本就不是一种产品,哪里来得违约?”
“就是,就是,我看你们就是看着人家李捕头的生意好,特意来找茬的”
门外,几个住在铺子后院的捕快家眷们,听到前头的吵闹声,连忙跑出来,伸着耳朵听了听详情,纷纷出声帮腔道。
“可不,纯露和精油我们东家娘子都用过,我也亲眼瞧过,的确不是同样的东西,这董大少是不是有点过分呀。人家李捕头当年用挣钱的方子换了粮食,也没有拿粮食换钱,而是给咱们附近的乡亲呢”
路过的居民,瞧见这里人头攒动的,还以为李捕头的铺子又有了什么新鲜东西,跑过来一看,才知道,原来又是嫉妒人家生意好,来找茬的下作人。人群中,更有接受过魏良夫妻赠粮赠水的百姓,如今见恩人被人污蔑,连忙出声助阵。
“董大少,我想咱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魏良见状,嘴角噙着一抹假笑,抬手指了指楼梯,“走吧,有什么事咱们上去说?”
“走就走,还怕你不成”
董大少自持有了后台,姿态也摆的高高的,全然忘了数个月前在魏良面前痛哭求饶的糗样。
“哼,你很得意是不是?”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两个女人也凑在了一起。陈燕姐儿满眼的嫉妒,吃了枪药一般,火气十足的对胜男说道。
“得意?我得意什么呀?”
说实话,对于陈燕姐儿,胜男多少有点心虚,她当日把名媛坊这个烫手山芋甩给她,多少有些算计的意味。
名媛坊脱手后,胜男虽然不再关注这个铺子,但关于它的故事还是听了不少。不是今天铺子大赠送,就是明天大酬宾,不是表小姐来拿货,就是表少爷来借银子。总之一句话,这个铺子开一天就是在赔一天的钱,而且赔得不是一文半文,而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呢。
“你还装?”陈艳姐儿涂了厚厚的白粉,也掩不住双眼下疲惫的黑眼圈,她浑身冒着酸水的看着胜男依然神采奕奕的脸,再回想着魏良风度翩翩的模样,心里的恨意更浓,“你李捕头多风光呀,半男不女的丑样子,却嫁给年少的举人。举人就举人吧,没想到竟然入了贵人的眼,不中进士都能当县官。哼,魏孺人,八品的官太太,难道还不得意?”
“哦,你说这个呀,是挺得意的,没办法,人品好,嫁的更好”
胜男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女人的酸言酸语,但她实在受不了对方那副‘你抢了我的幸福,抢了我的男人’的嘴脸,便很“得意”的点点头,用无比骄傲自豪的口味告诉对方自己有多么“得意”。
“你……”陈燕姐儿被胜男笑得近乎欠扁的模样,狠狠的噎了一下,她翻了翻白眼,随即继续说道:“哼,当了县官还不知足,又把妹妹推了出去,是嫁给曲阜的孔家人吧,怎么好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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