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无痕》第115章


他身上的白色亵衣微微敞开着,露出雕刻般的精致锁骨,夜色里晶莹得让她移不开视线。
“玉清?玉清?。。。。。。”他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不时地重复着,琥珀色的眼睛隐藏在夜色里,看不到一丝的光彩,如死潭里的水一样毫无生气,突然地坐起身,紧紧地按住她的双肩,双眼无神地问道:“小师叔,你说要是母亲知道我不是她的儿子,她会怎么样?”
然后他出刺耳的笑声,震动了整个房间。
她的注意力全部被转移到那一方晶莹的锁骨处,手里心痒痒的,双肩猛然被他给紧紧地按住,让强劲的内力压迫着她的肩头,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视线一下子从粘住眼睛的锁骨处收回来。
她动了动嘴唇,面对着眼前的脸,那张生动美丽得没瑕疵的脸,看不出一点点的人气,像是个毫无生命迹象的木头娃娃般,让她的心倏地揪紧起来,连忙揽他的身体入怀,“你干什么呀,哪里有这样的事,你想太多,容若是什么人,不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儿子?”她动了动嘴唇,试图安抚于他,“你要是跟喻凌致站一块,哪个会说你不是容若与他的儿子?”
容若,她的姑姑,是父亲除了母亲之外最信任的人,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矛盾感觉,当年的她爱上了化名为裕澄的喻凌致,她保管在布兵图露入了心怀不轨的喻凌致手里,以至于父亲兵败如山倒,长年累积下来的民怨更是成了压垮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愿去想过去的事,这些年来,她似乎已经把这些事都给忘记了,替曾无艳去要债,却是碰到了阿清,然后牵扯到柳风骨的命案,圆月弯刀的出现更是将从她遥远的记忆里硬生生地拖将出来,她不是天机老人的徒弟,也不是春风客栈里要债的老陈,她是自焚的容政皇帝陛下的女儿,曾经享尽人世间一切的尊崇。
不是无父无母,流露江湖的陈清卿,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阿清给踢开,他的母亲爱上了一个男人 ,却毁了她的家,一切足以让她把仇恨记在他的身上,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她还是犹豫了。
她的阿清,他只是他的阿清,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救下的阿清,一个爱粘着她,爱跟她使点小性子,爱跟她闹点小脾气的阿清,这些仇恨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紧紧地抱住他,一手拉过棉被盖住两人的身体,有些僵硬的身体让她莫名地抽疼起来,努力地捱着他的身体,试图把自己身体的温暖传递给他。
“小师叔,你会离开我吗?”他的双手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襟,朦胧的夜色里,骨节分明的手指青筋暴裂,他的目光里有一丝凌乱,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迫切地把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小师叔,你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因为我不是容若的儿子而离开我?”
慌乱的目光令她的心揪得紧紧的,疼意似乎没入她的骨髓,紧紧地贴着他沁凉的额头,两人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哪里会,你都在想什么呢?”她伸手轻轻地点向他的额头,上面的湿意让她心惊,连忙用亵衣的衣袖替他小心翼翼地擦干。“你是不是容若的儿子这有关系吗?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阿清,我自己捡到的阿清。”
她说得很认真,没有一点点别扭之色,大大方方地说出心里的想法,头一次这么地坦白,她的双颊不自觉地飞上两朵红晕。
他往棉被里一钻,把脑袋往她的怀里拱去,铁臂勒住她的纤腰。
“我讨厌玉清。”
陈清卿把棉被往上一拉,把他埋在胸前的脑袋给盖住,挡住寒意往被窝里钻,好半会儿,见他都没有动静,以为就此已经把事情简单地完美解决下来,孰料,他闷闷的声音又从棉被里钻出来,窜入她的耳朵里,明明显显地充满着与对玉清的厌恶。
“又没说不让你讨厌她。”她无奈地打了呵欠,眼皮沉重地快睁不开,半夜被吵醒,又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了一次“折磨”,让已经好几天没睡好的她开始有些烦躁,可又怕伤着他脆弱的心,硬是忍住睡意,陪着他说话。“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她看上你了,怕冰魄对你不利,就说你不是容若的儿子。”
她的脑海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于是眼前闪出一个令她势血沸腾的画面来:绝艳的男人衣衫不整,一袭白色的长衫绣着艳色的红梅,衣襟滑落到肩侧,让他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光泽诱人,无一不精致的脸部轮廓在昏暗的烛光里,眉目流转之间的妖娆风情,让人迷足深陷,再也拔不出身来;一张属于中年女人的脸,透着温和,眼睛里荡漾着一股迫切的渴望,迫不及待地抚摸起他的胸膛,重重地把他压倒在床榻里,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一把就扯开他身上半露不露的白色长衫,床幔在他们的身后缓缓落下,挡住一室春色。
“。。。。。。”她忽然觉得鼻管一股热意窜出,这种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此时此刻是个悲剧的时间,她恨这该死的鼻血,她无奈地在棉被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让汹涌的鼻血立时停歇下来。
想太多不是好事。
她泪流满面。
棉被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她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的是什么事,温热的双唇贴着她柔软的胸前,享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对她的话非常不满,便不依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恨恨地在她的胸前咬上一口,“她才看上你了,真是个坏蛋!”
咬得并不疼,比起前几次被咬得鲜血渗出的样子,这次轻上许多,让她几乎都要感激起他难得的口下留情,“不知道哪个才是坏蛋呢?”她凉凉地反问,“刚才还没精神的样子,现在又活了?”
“什么活呀?”蒙头在棉被里的人装傻充愣,还得寸进尺地翻身压上她的身体,没有一点的愧疚感,受伤的腿更是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退开身。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事。
陈清卿在心里心有戚戚焉地想道,她还真是习惯他的放肆,就让他安稳地睡在自己身上,呼吸平稳,棉被里的双手搜索到他如凝脂般的双颊,微带着恶意地往两边扯开,“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眼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谁的儿子了,你居然相信什么玉清这个破女人的话,脑袋里简直全是浆糊吗?”
她反正是不会去相信的,什么阿清不是容若的儿子,都是些什么荒谬的破话,只不过是听到玉清的声音了,谁能保证就是玉清?他又没见过人影,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耳听!
“就算你不是容若的儿子又怎么了?”她一股脑地说道,话中不自觉地维护起容若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待你这么的好,除了你年幼时让你被黑衣楼抓去,做了杀手,后来她找到你,还不是拼着命去把你找回来,反正呀,你可别无聊地跑到她面前去说你不是她儿子,她身体还没有恢复,免得你把她的伤惊得更重一点!”
在她的心里阿清不是喻凌致与容若的儿子的可能性仅为零,或者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才会可能。
“哎!小师叔,貌似我让黑衣楼抓去是你的失误吧?”他把她扭曲了一点事实的话指出来,手指捏捏她柔软的身体,光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我又没说什么,玉清那女人我会收拾她的。”
“收拾你个头,睡觉啦。”她的眼皮一次次地往下,睡意连连,已经支撑不住,“明天我们还要上路的。”
两个人终于安静下来,相携睡去。
翌日,太阳高挂,照耀着冰冻的大地,来往行人匆匆,都揪紧了衣物,挡住寒意,一辆驴车从偏僻的客栈后院里出来,年轻的瘦弱男子身着宽大的衣物,慢悠悠地赶着驴车离开并不热闹的小镇。
喻前澈躺在铺得软软的驴车里,听着外面驴子赶路的声音,伴随着驴脖子上铃铛儿发出的清脆声音,还有赶车的人不着调哼哼的声音,让他躺在里才不至于觉得空落落的。
“停在这里干嘛?”
荒芜人烟的树林里居然一座简陋的茅草房,看样子已经残破许久,茅草层顶已经塌陷下来,泥土垒成的墙体倾斜了半边,一张薄薄的被称之为“门”的木板懒懒地倒在地里,半边淹没在屋顶掉下来的枯茅草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陈清卿望着破落的茅草屋一会,神情有些郁结的样子,又赶着驴车从树枝里出去,驴子慢吞吞地走着,好半天才回到官道,朝直走去。
“刚才是什么地方?”喻前澈莫名地觉得刚才的茅草屋对她好象似乎特别的重要,不由得从驴车里探出头来,伸臂揽住她的腰,脑袋贴着她的后背,“你说呀,刚才是什么地方?”
她却是不语,默默地拉住驴子,让它别乱走,保持着固定的方向朝前。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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