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皇后》第253章


“不了,我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贺兰雪将面前的牛排随意地碰了碰,然后推开起身道:“无论如何,谢谢。”
这声道谢让卫诗更加心虚起来。
“不吃点什么吗?”见贺兰雪打算走人,卫诗也站起身,问道。
贺兰雪刚准备回答,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他的身体晃了晃,手扶着桌角,勉力地稳住。
“不舒服?”卫诗下意识地朝他走了两步,本只是客气地询问,哪知贺兰雪脸色惨白,抬头安慰式地看了看她,而后,竟然向地板栽去。
卫诗慌忙张臂,没能接住他,却把他的头抱到了怀里。
贺兰雪已经没有了知觉,眉头微皱,忧悒动人的模样。
卫诗一面护着他,一面掏出手机打算叫救护车,餐厅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一个人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见到卫诗,想也不想地开口责怪道:“不是警告你,不要接近阿雪的吗!……阿雪怎么了?”
那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正是流逐风。
得知卫诗去加州后,他就知道有问题,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将这一带的餐厅全部找遍了这才找到他们。
“骂我之前先把他送到医院去吧。”卫诗也不抵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情况似乎不太好的贺兰雪。
流逐风也懒得管卫诗,走过去将贺兰雪扛起来,大步迈出餐厅,跨进自己的专车。
卫诗紧跟了过去。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
流逐风和卫诗看到诊断书面面相觑。
竟然是低血糖。
竟然是低血糖!
他又不减肥哪里来的低血糖。
“患者似乎很久没有进食了,而且,压力也太大。情绪波动太剧烈,所以造成昏迷。”这是医生的解释。
卫诗想起桌上那盘几乎没动的牛排。
“见鬼,我还以为那家伙想通了!”流逐风郁闷地捶门道:“早知道,就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不忘情的男人。”卫诗盯着天花板,一声喟叹:“我是不是该考虑移情别恋了?”
相比乏下流逐风成天没正经嘻嘻哈哈的怎吗看怎吗不可靠。
流逐风自然听到了她的腹诽,用眼睛剜了她一下,然后坐到对面,翘着二郎腿。很严肃地问:“说吧,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跑来招惹他?”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卫诗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道:“而且,贺兰雪一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知道了伊人的事情后他并没有一丝一毫迁怒她的意思。
温文儒雅很有教养。
哪里像流逐风那样张扬。
流逐风被她的话语顶得一哽,随即扬唇一笑,很无所谓地回了 …句:“是啊,你又不是我的谁,以后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了,只是,阿雪是我的朋友,这世上任何伤害我朋友的事情都不能原谅。”
他得替他的小情人好好地照顾她的夫君。
也为师父的错误做一些朴偿。
卫诗撇撇嘴不理他。
“算了,我先回去了,如果阿雪醒来,不要跟他说我来过。”流逐风说完,拍拍屁股打算撤走。
“不等他醒来?回去有急事吗?”卫诗难得见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虽然口中强硬,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的。
“哦,她明天要出远门。”流逐风随口答了。
至于她是谁卫诗也心知肚明。
独孤息虽是流逐风的继母,流逐风却从来没有亲口叫过她,如果一定要涉及她的名字便统一用‘她’来代替。
起先,只是卫诗发现了这个规律,后来,几乎所有与天启有点关系的上流社会都知道了这件事。
只以为是家族矛盾子女不承认年轻貌美的后母很正常。
只有卫诗发现不一样:流逐风并不讨厌独孤息,相反,他非常在在乎她。但凡独孤息单独出门,他都会不离左右。倒是独孤息对他的太多,多是淡淡,甚至有点刻意回避。
“我说,你不会是喜欢你继母吧,成天黏在她后面,还真不像你。”卫诗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然后一眼不眨地观察着流逐风的表情。
拜托否定吧,说这只是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哪知流逐风听到这番话,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回头冲着卫诗微微一笑,坦然道:“是啊,喜欢啊。”
那样的笑容,与平时的吊儿郎当不同,满满的都是柔情与阳光。
卫诗怔在了那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那就这样了,我走了。过几天我再来接阿雪回国。不过,他低血糖晕倒的事情,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流逐风自语一般扔下一句话,真正来去如风,动身赶回了飞机场。
明天独孤息要去巴基斯坦,说是有事。听说那边不太平,虽然知道他的能耐远远比不上师父可是——他不得不去不然心会不安。
要让她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视线里才好。那么强的人好像一眨眼就能彻底地消失一样。
只是,这样不停地追逐着,从一个地方追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高度,追到另一个高度。她始终如天边艳阳,他却要成为夸父了。
不管了追到底吧!
看着流逐风的身影极潇洒地消失在医院的拐角处,卫诗还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式,形如石化。
那么她的敌人——是他的继母?!
她呆了许久,终于重新恢复思考,待冷静下来后,又突然平静了。
卫诗的目光重新转到了病床上。
贺兰雪挂着葡萄糖,正睡得安详。
第二部 现代终结篇 (二十三)贺兰雪那边的事儿(下)
接到请帖的时候,流逐风倒也吃了一惊,然而,上面两个鎏金大字着实地刺伤了他的眼。
卫诗和贺兰雪。
卫诗和贺兰雪?
那一个月前还在为伊人寻死觅活,导致低血糖的人,竟然转眼就要跟别人成亲了。
流逐风很郁闷。虽然也不希望贺兰雪孤独终老可——
好歹多等几月吧!
流逐风正暗自腹诽着,不料身后伸过一只手来,信信地将请帖拿了过去。
流逐风一惊一声‘师傅’冲出口去。
站在他背后的独孤息,一脸淡淡,自若地将请帖读完。
然而,淡而优美的唇微微上弯,露出一个冷淡至极的笑来。
“果然……”
她轻叹着,目光浅浅地移开,并没有从前的偏激与愤懑,只是平和而骂定地自语道。
“什么能抵得过时间?”
任何美好的东西,在时间面前都会消散变淡吧。
几个月,虽不足以忘记一个人,却也能忘记曾经刻骨铭心的痛。
就好像她。
这么多年的痛,一旦放下后,似乎也忘了,渐渐记不清了,只是残留下一份心境不再爱而巳。
流逐风有点心惊地看着独孤息的脸,他本来以为师傅会勃然大怒,按照她以前的性子一定会以为贺兰雪无情无义转而杀了他。
哪知师傅看完后感叹了一句竟径自走了。
好像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
流逐风怔了怔,随即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我又不是贺兰雪!”
独孤息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流逐风继续喊着,“也不是贺兰无双,也不是柳如仪,不是你认识的、让你失望过的任何人!”
独孤息远远地转过头来。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所以我不能让你失望,逐风。”轻轻飘飘的话语让流逐风不明所以。
而她已离开。
卫大小姐的订婚仪式举行得盛大而豪华。
可是,人竟然不太多,足容纳千人的大厅里只有寥寥百人。
卫诗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衣,挽着贺兰雪的手腕,笑语盈盈地向来宾问安。
贺兰雪则穿着藏青色的西装,右襟扎着一朵小小的红花,昭示着自己今晚的身份。
所有的来宾都对贺兰雪的真实身份窃窃私语、猜测不已,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我丈夫是爪哇国的王子!”卫诗突然冷不丁地宣布道,然而促狭地望着贺兰雪。
奇怪的是,贺兰雪竟然没反驳。神色清贵而坦然。
卫诗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难道真的是?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没有他的来历和痕迹了。可是,东方有这样一个小国吗?
“逐风来了没有?”等宴会到高潮时,贺兰雪终于疲于应付,侧身问卫诗。
“那个没人性的在后面的贵宾室里。”卫诗愤愤道。
本指望着流逐风好歹舍有一点点生气吧,哪知他一来,竟然嬉皮笑脸地说恭喜,完全没有一点难过的意思。
神女有心,湘王无情。
贺兰雪闻言,急忙舍了卫诗,走向后面的贵宾室。
卫诗也客气地周旋了…番,紧跟了上去。
只是她走到那边时,门已经阖上了,卫诗将耳朵贴在门上,隐隐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你这一招真的管用吗?”贺兰雪问流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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