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第15章


“有劳这位公子了。”林宿溪急忙上前坐下。
“请公子出示学院的书信和公子的印鉴。”那人亲切的开口,年轻的脸上是清亮温和的眼神。
林宿溪这才从包裹后拿出小心珍藏的书信,又从袖袋中拿出小小的檀木印鉴。递与那位公子。
“多谢公子。”
那位公子微笑接过,先是展开书信查看,复又翻开面前一本簿子。林宿溪看他翻开主页,先是找到林字的姓氏栏,在其后尾随的页码翻开簿子,很快的找到了林宿溪的大名。那位公子又核对了一下印鉴,确定无误后用笔做了个标记。
“林公子吗?欢迎来到天翔书院,在下苏清远。林公子自宣城远道而来,想必劳倦多日。在下这就带领公子到起居的地方。”苏清远作了揖,亲切的站起身。
“有劳苏公子了。”
林宿溪跟随着那位苏公子前行,出了凌霄阁,先是经过一片精致的园林,听到那位苏公子介绍说:“您方才待的地方就是凌霄阁正殿,一般是招待外客的地方,过了这园子,向左一直走就是蕴华馆,是老师们休息的地方,我们有问题也常去请教。不了居和蕴华馆相连,是为老师们的居舍,这书院也有老师是不住不了居的,不过有时授业后天晚或者阴雨,就在不了居休息。”
“苏公子也是书院的学生?”林宿溪听他口称老师的,便开口问。
“鄙下正是书院的学生,鄙下已经来两年了,今年许是最后一年。”苏清远回答。
“那方才凌霄阁内招待的公子们都是书院的前辈们吗?”林宿溪好奇的问道,怪不得方才感觉他们气韵举止不同与一般,原是书院学生之故。
“公子猜的不错。承洛丞相宽赦,我们大都是家境贫寒之辈,得以免学杂费就读与书院,又得丞相怜悯,帮助学院处理些琐事赚取家用。”那位苏公子说起洛丞相,也是一副钦佩恭谨的模样。
“实不相瞒,小生也同是家境清苦,得以免除一切费用,实在感到宽慰。”一时间,林宿溪对那位苏公子自是抱有亲切的感叹。原来以为仅是自己清苦一人,在这气派非常的学院,必是孤立,却没料到相同遭遇的人却是那么许多。
“看来我跟公子却是有缘,在下愿交公子这个朋友。在下虽不才,却也长待了两年,若公子日后有需要之处,只管找在下便是。”苏清远喜极了这位面貌清秀,气韵儒雅的林宿溪。
“苏兄这么说是宿溪的荣幸,以后就请苏兄多加关照了。”
“好吧。清远,今天虽是初来,却也趁着天未黑,为兄先带你熟悉下书院的环境。”
“多谢苏兄。”
“这花园的右侧,沿着长廊一直走便是藏书阁了,只说是全冰帝的藏书都集中在这里面了……”
到了闲怡居,寻着门牌上的名字,很快的便找到了林宿溪所在的房间。非常清雅的房间,以素色为主。不一会儿便有人送来崭新的服饰和玉牌。听苏清远的介绍,这书院的学生都有统一的服饰和代表身份的玉牌,凭借这些便可借阅书物,饭食。
“苏兄,宿溪自是有一事不解。”放下了行囊,摆上一盏热茶,林宿溪多日的劳累得到全然的舒解。
“宿溪直说便是,为兄定知无不言。”
“我初来冰幽城的时候,曾听人说这书院乃洛丞相所办,可兄方才说自己仅见过丞相寥寥几面,弟不免困惑。”
“哦,原来如此。宿溪可知这书院前身?”
“弟听闻是一名大臣的别苑。”
“是了,这罪臣名王显,洛丞相因看中别苑风景优美,与事无争,便向王请求改别苑为书院,亲自教授。但这也只限与开始那一年。待第二年,洛丞相看请来的学士们已经可以独自授受课业,便回了朝堂,只在偶尔闲暇回书院。为兄因是学院建起第二年入的学,因此没能亲聆丞相授业,实为一大憾。”苏清远连连惋惜。
“原来如此。”林宿溪也叹自己未有这个殊荣得见洛丞相。
苏清远见他惋惜惆怅的,安慰道,“宿溪也不必如此,弟只要在秋试中夺出,便有机会共事洛丞相左右,像范谐前辈一样。”
“范谐?”林宿溪问道。
“说起范谐前辈,为兄倒是和他有过一段交情,他比为兄早一年就读与书院,深得洛丞相赏识,可为洛丞相最得意的门生,并又在秋试中夺魁,王上命他任职与户部长,现在已经是户部司了。”苏清远忍不住一丝羡慕。
林宿溪也是一股神往,只觉自己充满斗志,一定用心学问,在秋试中扬名。
不归路 续卷…冰帝丞相 第18章 逍遥阁
萧索的秋风肆意的吹拂着大地,卷起枯黄的落叶。天上,偶尔几只大雁盘旋,发出离群的哀鸣。悄无人声的旧陵此刻正日渐被人所遗忘,连同一个曾经辉煌荣耀的王族,朱雀。仅有陵前依旧高傲鲜活的朱雀雕像提醒着他曾经的辉煌。
一阵秋风席卷着风沙吹来,不经意一截白色的裙摆自陵墓四周高耸的石柱中飘动。一名女子独自跪坐在陵前,刚焚上的香徐徐的散着一缕缕青烟,仿佛在此之中埋藏着无尽的往事,是那么神秘和悠远。
女子白纱后的面孔上看不出表情,只有眼眸深处流露的悲哀。
舅舅,皖哥哥,雪儿又来看你们了。你们些许是听不到我的说话,我却坚持的来跟你们说说话,也许是我自己的寂寞,也许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倾诉。
“吹雪。”身后传来清润的声音。同样是一袭白衣的朱思崎徐徐走来。三年的时光足以把他磨练的更加沉稳温和。他始终是一块芳华尽敛的白玉,悠然中有着闲雅。
“崎哥哥,你来了。”声音的主人赫然是洛吹雪,当今的洛丞相。
“两位姨娘身体略有不适,大哥陪着姨娘,所以抽不开身。”朱思崎温和的解释。
“没关系,崎哥哥,我都习惯了。舅母怪罪与我也是人之常情,默哥哥不肯原谅我也在情理之中。是我亲手杀死了皖哥哥,双手奉上了朱雀,不怪他们。”洛吹雪始终是微笑的,但是朱思崎明显的感觉到微笑的不同,自她16岁以前,她的微笑都是纯真无忧的笑,她16岁后所有的微笑都是带着忧伤和往事的阴影。他又何尝不是?无论是谁,经过那一场变故,都足以失去所有的纯真,从此告别年少和欢乐。
“吹雪,其实我一直都想说,这一切也许是注定的,与谁都无关。而你当初,只是尽了最大的努力,父亲他不会怪罪与你,而皖,他一直是喜欢你的,他是感激你的,你成全了他作为一国太子的尊严与荣耀。”朱思崎在尘封了三年之久,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的。
“我知道,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玩乐的时候,皖哥哥他总是在一旁看着,其实他是个别扭的孩子,所以背负了很多的东西。”洛吹雪眼神悠远,仿佛回到那令人怀念的孩童时光。“崎哥哥,思若有消息了吗?”朱思若自三年前朱雀城乱时负气出走,一走就是三年,始终没有音信,王后把这所有都归罪与她,包括夫亡,子死,女散。因此每每见到,免不得冷嘲热讽,所以这些年来,倒也不大来往。但他们都未放弃找寻朱思若的消息。
“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有人说过在月落碰到她。”朱思崎想起她,也免不了一阵伤神,思若当时还小,却再也找寻不回,生死不明。尽管这些年来没有人放弃寻找。
“是吗?我会谴人去月落查看的。”洛吹雪说。
许久。
“吹雪,你最近过的好吗?”自陵园返回的路上,洛吹雪静静的和朱思崎缓缓并行,朝霞山上终年美丽忧伤的景色赶上深秋的天气,显得更有一番风味。身后的马车和随从跟在后面,远远的看着两个人犹如临台的仙人一样清雅的步行,两人皆是身着白衣素服,长发被风吹的隐隐浮动,偶尔纠缠在一起。在旁人看来,洛丞相和安乐侯来往甚密,出入频繁,是极为相配的一对壁人。
“还是老样子,索性我都习惯了,也许成长就是意味着你将背负更多的东西。比起这个,我倒更喜欢小的时候那样。”洛吹雪缓缓开口。
“雪儿,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提,你该是找一个归宿的年纪。你太年轻就背负了许多悲欢离合,这也是颇无奈的事情。但现在局势已稳,该是你追求幸福的时候。”朱思崎说着,吹雪虽贵为一国之相,受百姓景仰,却也是寻常女子。
“崎哥哥还不是一样。崎哥哥高洁儒雅,不知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许,但哥哥却视而不见。却又来说我。”洛吹雪调笑的说。
“雪儿,你是女子,应该有一个爱护你的人。”命运中太多的波折已经让他失去了年少追求爱情的希望。经历了那么多的他只想安静的度过余生,看着身边的亲人幸福。于是他寄情与书卷和山水之中,寻求自己内心的依托。可吹雪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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