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190章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放任着,咱们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十年,二十年,一直到大家老死,我不跟你说,你也不跟我说,我对你心里总是藏着那份愧疚,对你的态度也就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而又若即若离——但是那样,你心里的伤也就总不会被我再碰开,你就总是你,那个当初让我感觉目光像狼一般孤独寂寞的红玉!可是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知道你——我虽然说不出来可我心里明白,那样暖不回你!你明白不明白?我想暖回你!我不知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我就是想把你暖回来,不是为了补偿或者愧疚之类的东西,而是我喜欢你,爱你,所以我想把你暖回一个……暖回一个真正活着的人的样子!一个会哭会笑会任的……红玉……”
瑞珠原本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去压着红玉,跟他说那番话的,可不知为什么,瑞珠只感觉自己越说到后面,就越觉得气虚,她——这样真的只是为了红玉吗?真的不是因为自己的愧疚?她不是曾经,曾经想过,如果她当初不是那么自以为是的任,那样傻瓜般的想逃避开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她早点去接红玉的话,红玉也就不会多受那么多的苦了吗?
她当初躲的,是什么?
兰儿?
不是。
她当初躲的是自己,那个胆小懦弱,放了兰儿在那里等死,然后又在兰儿死后极度后悔的自己,她当初恨死她自己,恨得,几乎希望自己从没有还过这次魂,希望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卑微,虽然没有爱人也没有人爱,但然用承担那份爱人的责任的人!
她用了多长时间才能勉强了自己去正视一下兰儿留给她的那份伤?
她又用了多长的时间,才算真正开始有勇气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那份责任?
她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真正的开始再世为人?
“你不必这样……”红玉黑沉沉的眸子凝望着她,眼里原本的绝望渐渐被一种慌乱和别的什么混合起的东西替代了去,她虽然极力想看明白,却意外的感觉眼前灰蒙蒙的,什么也炕清。
“别这样……”
红玉的咕哝着,脸上的慌乱又更深了几分,瑞珠迷惑的望了望四周,惊奇的发现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按着他滚到了地上,红玉费力的从瑞珠渐渐放松的紧锢中挣出手,自语般的喃喃着什么,扳住瑞珠的脸,手指发颤的想擦去瑞珠脸上肆意横流的东西。
“求求你……别这样……”
“我又没哭,你急什么……”瑞珠嘴硬的强笑道,伸出手狼狈的想把脸上的眼泪摸干净。
红玉皱着眉嘴里胡乱‘嗯嗯’应着,面渐渐烧一般的涌上一层驼红,瑞珠揉着眼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撒然被红玉秘一把按在怀里,听到红玉在自己头上用慌乱不堪的声音哑哑的喃喃:
“你,你别这样……孩子对我来说没什么……不……那孩子就像你……我本不该强生下那孩子的……是我把他带到这世上来受苦的……我不想忘了他……都是我的错……你应过的我……说我可以跟着你……可以不用像航蕈……你应过我的……”
“傻子,红玉当然就是红玉。”瑞珠扭着脸继续揉眼睛,唔,讨厌的稻草屑,怎么也出不来……
“我只想跟着你……只要,只要在你身边就够了……”红玉用力按着瑞珠的头,神微有些空茫的喃喃说,瑞珠低‘嗯’了一声,把脑袋放在红玉的腿上,眨了眨流着泪的眼,心想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卑鄙……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着说着话,那稻草屑就进到眼睛里去了……
第六卷 后半 181 小景怜千里寻妻~
红玉不停的低喃着,瑞珠拉着红玉微瘦的手,手指一圈一圈的在红玉手心里打转,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喃喃自语的红玉闭上了嘴,低着头一眨不眨的望着枕在他腿上的人,瑞珠轻轻磨着红玉带着薄茧的掌心,忽然若有所觉般的也停下了动作,停了停,悄悄的叫了一声“红玉——”
“我想亲亲你,怎么办?”瑞珠吊着眼望着嘴唇闭得很紧的男人,红玉一声不响的望着枕在他腿上,笑得如同只了腥的猫儿一般又甜又腻的人,忽然静静的低下头,黑漆漆的头发从颊边滑下来扫到瑞珠眼上,瑞珠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下一秒,一双温热的嘴唇已压上了她的嘴。
“红儿的嘴里,越来越甜了……”瑞珠模糊的嘟囔了一句,有些脸红的用脑袋蹭了蹭红玉的大腿,红玉微微抖了一下,身子一点一点的紧绷起来。
“咳。”屋子外,不知有什么人突然重重的干咳了一声,红玉紧绷的身子僵了僵,瑞珠眉头一挑,扫了一眼窗户外高大的魁梧身影,扬声问:
“有急事吗?”
屋子外的月总管语焉不详的嘟囔了几声,的回了声:“没有……”
瑞珠‘嗯’了一声,拿眼瞟了一眼绷着身子不说话的红玉,又瞧了瞧四面,然后情不自的用脑袋又蹭了蹭红玉的大腿,小声哼唧了一声:
“红玉……怎么办?”
“不行——在这里不行。”红玉紧绷着身子,微颤的摇了摇头。
“我也觉得这里不干净……”瑞珠喃喃着又瞧了瞧四面,这里屋除了木桶连个榻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外屋还有刚刚小小刺激了她一下的‘公’奶牛和‘公’奶羊,‘公’奶马……虽说比之前她身陷雪山那会儿的环境好上了很多……可……红玉一定不愿意在这里做。
“那你还……”红玉哑着嗓子道,瑞珠仰起身,凑过去轻轻啄了啄红玉为了隐忍而咬得有些发白的嘴唇,手里动作不停的解开红玉的裤带,把手轻轻探了进去,嘴里喃喃的小声说:
“红儿一会儿还要出去见人呢……再说忍着对身子不好啊……”
红玉的闷哼了一声,咬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瑞珠低下头轻轻嗅着隔着衣服渐渐渗露出的气味,咧了咧嘴,红玉攥成拳的手随着瑞珠开始上下摇动的动作一下收紧,原本平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屋子外的月总管仰头望天的站在院子中间,四下里的仆役全都用又好奇又胆怯的目光瞄她,只要是在王府里待过一两年的人,全都知道这位月总管不但长的是魁梧剽悍,连子也是一等一的鬼难缠,王府里的大事小情没有她摸不到手里的,又是从王爷年幼时便跟在身前服侍的,那身份自然更是又高了一层,原本王府里的仆役虽说多半都是连命都一并卖给王府的,但婚配嫁娶却还是有一定自主的余地,若是到了年纪,主子又没给安排,自己有了中意的对象也可以的说出来,大半都能得上些赏赐,如愿的成家携眷去,所以这位月总管虽也是奴才身份,但在那些家境殷实的小门小户眼里却是个浑身闪着金光的饽饽,个个都巴不得把自家的清秀儿郎私她门里,以后也好能有瑞王府这座硬邦邦的靠山,谁知道一直到月总管那相差了五岁的月简星都已娶了夫生了子,这位月大总管这里却依旧是油盐不进,连暗地里去窑子的次数都用十指数得过来,弄得外界一时盛传瑞王府的月大总管有隐疾,不喜男。
这谣言传来传去,倒也真有那些不顾脸面的下滥子敢恬着脸的往上凑,只盼望能借由这搬不上台面说的脏事儿得些便宜,结果都让月总管那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三下五下打出了王府,从此这位月总管便又多一个传言,传说她因为从小练童功——一百三十八式开碑手,不但不喜男而且练得子异常,脾气一发起来见人就打,结果这传言一起那些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儿郎往月总管门里四倒全给吓得缩了回去,倒是这月大总管对那些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浑不在意,只管自己周身清静了就好。
一直等到日头近了正午,院子里的人才看到瑞珠仿佛吃了什么瑶池仙品般一脸满足的慢吞吞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月总管假装没看到红玉那张飞着淡淡红霞的脸,目不斜视的低下头叫了一声“王爷”,瑞珠点点头,笑吟吟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
“王爷……府外有人想见王爷。”月总管低了低头,语焉不详的咕哝了两声,瑞珠听了月总管含糊不清的回答,静了静,问了声“何人?”,月总管嘴巴动了动,目光在瑞珠身后的红玉身上转了转,又闭上嘴,没说话。
瑞珠惊讶的睁了睁眼,心思极快的转了转,一边嘴里笑着“有什么人想见我还是不能说的?”一边跟着月总管向外走,红玉在后面迟疑了一下,也在后面跟,瑞珠原本以为是走向府门的,谁知道刚走到一半,月总管就引着她拐了个小弯儿,走向一座靠近外墙的小院儿。
当初瑞珠带着她的几位人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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