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非仙途》第65章

我点点头，“这是自然，我暂时不想换发型。”
风羽不想见我耍嘴皮子功夫，又警告一声，“宁姑娘好自为之吧。”也不想再见我，便走出园子。
像是煽风点火般，我冲着他背影来了一句，“过几天可别再叫我宁姑娘了！”
他理也不理，直接走了。
等他走后，一阵秋风刮过，吹着我自己的头发扇着自己的脸，有些疼。
我回到屋里关上门，还是这儿好，一个人都没有，听不到那些挖苦讽刺。为什么，他是一庄之主，容河城有名的美男子，就因为这样，我就嫁不得他了？我嫁给他就是千错万错了？为什么谁都不愿意听我说说话，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释放一点善意呢。
这时门敲响了，会是谁，是环儿没有骂过瘾，继续过来骂的？还是风羽刚才去取刀子，现在要进来结果我？
拔高声音我问，“是谁？”带着一丝警惕。
门外响亮的嗓门冲着里头喊，“丫头，是我，袁妈，给你送吃的来的。”
呃？我连忙走到门口，“袁妈？今天怎么是你来送吃的？”
袁妈笑着看我，“哎，本来早就该过来瞧瞧你的，听说你最近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想早些嫁给我们庄主了呀。”
我愣了愣，苦笑了一下，“袁妈，你也是来说我的？庄上人怎么说的你没听见么。”见袁妈送来的竟然是馒头，我有些恍惚。
“管那些人做什么，庄主娶两个妻子也没什么的，咱庄主长得这么俊，一个女人不够分的。”见我哭笑不得的样子，连忙又补充道，“当然你也不差啦！打我第一眼见着你，我就心里说，这孩子长得挺不错的，是个有福之人，这可不，就嫁给咱庄主了不是。”
咧咧嘴，“袁妈，我知道你觉着庄主长得好，庄上所有人都觉得庄主长得好不是？我嫁他是高攀了不是？”这话本来只是打趣袁妈的，没想到袁妈连连摆手。
“丫头，这你又错了。袁妈本来有丈夫，也有两个娃的，可是全死在战乱中了。”她看着我，“我一见你就觉着亲近，就想到我那没缘的苦命孩子，我大女若活着，应是和你一般大了，”袁妈抹了抹眼睛，“其实，若你真是我女儿，我可舍不得你嫁给庄主的，我愿你呀，——嫁个平平常常的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人分享丈夫，和和乐乐过一辈子便好了。”
我眼睛红了，听得她继续说，“不过，这既然是你自己的主意，我也只好希望你能和庄主好好过日子，早点生个小子……”
赶忙打断袁妈的话，真是，比我还能想。“袁妈，我想吃粥。”
“怎么，想吃粥？你和你弟不是最喜　欢＇炫。书。网＇吃馒头了吗？说起来，这次怎么没见着星遥，哎，这小子，姐姐成亲都不来，我还想看看他呢。对了丫头，每次看着星遥，我就在想，我家小子要是还活着，也就有这么大了，说不定一样俊呢……”
大概絮絮叨叨，见袁妈口干了，我连忙递上一杯水，“袁妈，再不让我吃东西，我可饿昏过去了。”
见她猛灌了几口水，我推着她出门，“好袁妈，我随你去伙房拿吃的吧。”
一路上，袁妈还不断地在问星遥去哪了，我在心里一个劲说：袁妈你重男轻女，袁妈你重色轻友！
终于忍受不住了，我开口道，“其实星遥不是不来，他在家乡许了门亲事，现在也正忙着呢。”
这句话惊得袁妈跳起来了，“啥，他许亲了？怎么可以，你这做姐姐的尚待字闺中，他就要成亲了，像什么样子！”
我暗笑，“星遥好歹十七了，可以成亲了的。”哈哈，星遥，对不住了，你知道袁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袁妈连连跺脚，“好小子，我本来还想将干女儿许给他的，看来是白忙活了。”我微笑地拉着袁妈，“所以袁妈，只有给宁儿我做吃的才是没白忙活呀。”为了吃到好吃的东西我容易吗，星遥，再说一次对不起啊。
吃东西的时候，袁妈又拉着我聊了许久，甚至于我吃得要撑住了，她依然兴致勃勃，于是我开始泡茶，边喝边听她那些家长里短，直到日头不早，有丫鬟来催该做晚饭的时候，她才意犹未尽地放我回去。我知道她担心我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于是说，“袁妈，你呀，还是好生做饭菜吧，可别做糟了才好。”笑笑正要离开，那丫鬟却喊住了我，“宁小姐，庄主在您院里呢，可把您找着了，庄主说要找您呢，且快去吧。”
我心里不以为然，“知道了，这便去。”一路上想着，先是生气，渐渐也就心平气和了。
可是一进屋，见他没事人似的坐在椅子那儿看书，我这心火又噌地冒上来了，好容易深吸口气。
“怎么？有空上这儿坐坐。我这可没有孙子兵法这类的书。”
听我口气不大对，南宫业放下了书：“我又不是非看三十六计不可，只是来看看你。”瞧瞧，说的多好听。
“可不敢当。”觉着自己口气还是冲了些，我试图再放缓一点，“庄主，你若是担心我不重承诺，担心我容不下楚翎小姐，需要我赌咒发誓这一类的明说便是，作甚麽让风羽为难我这小女子，威胁一番才放心？”
他站起来，不让我这么逼视着他，“你说什么？风羽他难为你了。”
“他做不来这种事情，所以我依然完好地站在您面前。”我不自觉地用上了刚才那丫鬟蔑视我用的那个“您”字。
“好了，不说这个。你，过来这边是要和我说什么事吗？”这时晚饭已经做好，估摸两人份地摆在桌上。我不得不感叹袁妈话虽啰唆，干事却实在利落。
已经习惯了我几件事情一起来谈的风格，他挟了一小撮菜送入嘴中，又嘬了小口酒。“真好吃，雪儿，你先吃，边吃边说。”他不由分说，也替我夹菜，让我也吃，可怜我之前吃得太撑，连样子都摆不出：这人，实在顽固，从来就是这样，他想到的事情，他磨也要磨成功，以前让我喝鱼汤也是，对于我的称呼也是，哪怕我并不满意他的安排，他的做法。
“我之前吃太饱了，你要说什么。”
他只是笑，“无论怎样，先吃一口，我马上就说。”见他咪咪笑着，有一些小得意在里头，抵不住这般耀眼笑容的我，只好勉强自己吃了一点，“这下可以说了吧。”他拉着我的手，“闭上眼睛。”我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过了一下，他说，“好了。”
我睁开眼睛，手上多了一个玉镯子，色泽浅而剔透，衬得我手指显得修长起来。
他又拉着我，“来，到镜前来。”他轻轻地梳我的头发，分线，结绾，系上他新买的头绳，留一绺发丝细细编了个小辫，显得有些俏皮。我时不时看看镜中的自己，又凝望着他，他仔细地做着这些事情，眼中有着许多许多的感情，沉迷于此的同时，我又不禁想：他从哪学的这般好手艺。原来还未嫁做人妇，却先在吃醋了。开涮了下自己，他手上的活也完工了，“看，若是他们见着现在的你，怕不会说是你高攀我了。”顿了一下，他又说，“这么好看。”
“得，”我不好意思了，“是赞扬你自己手艺好吗？”
他一直满意地看着我，等我不好意思地转开头，才说：“是呀，手艺真好！可惜你没穿耳洞，要不然我就再替你买一对耳环了。”
我连忙捂住耳朵，“才不要，疼都疼死了，要是可能的话，有夹着的耳环我才考虑。”
他洗了手，“你果真不吃？”见我摇头，“好吧，那先撤了吧，我先同你说事情，等会回去再吃。”
等丫鬟们把菜全端走了，他才又说，“我请道长看过了，十日过后正是吉时，你觉得怎么样。”
我有些惊讶，似乎还有些抗拒，“怎么这么急，要准备的东西可是很多。”
“这你不用担心，该准备好的一样不会少，你只需准备好你的嫁裳、嫁妆就行。”他还在调侃我。
“可也用不着这样急吧。”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我，“我怕夜长梦多，这理由你看行否？”我楞住了，以为他又在说笑，却发现他没有笑，而是真的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
低下头沉吟片刻，“好吧好吧，一切都随你，反正早嫁晚嫁，你早晚都得娶我的。”
他笑了，“那你出去走走早点休息，头发别弄乱了就好。”
见他开心了，我又说，“南宫业，你看，咱们都走到这样子了，你也不能反悔了，我也不会反悔了。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再说一下。我知道今天风羽来找我多少有你放任的原因在里头，你也有些担心我不能接受楚翎我知道，可是我和她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在眼里，我对她你大可以放心。虽然这并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环儿也好、风羽也好，甚至是你也没权利让我如何如何。只是，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