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主江山:妖瞳公主》第52章


水而死,那些爱慕他的少女知道后,跑到湖边哭泣祭拜,祈求上苍垂,刚好这些话被露过的冥王听到,他将倾城公子的灵魂从水中捞起,装入魂鸟的身体,带回了冥界。倾城公子在魂鸟的身体里,这一呆就是八百年的光阴,终于将元身恢复。”
霓裳看着他,那一缕似有似无的忧伤在他的眉头萦绕不散。
“倾城公子,乃为上上人品,为何会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即便你的身体是他,灵魂也已经腐败变质,不配在用倾城公子之名。”
倾城公子的脸转为苍白,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将手一挥,“无常,索走她的魂魄。”
倾城公子
有些慌张。——有了魂鸟的外衣,才有法力的存在,若失去外衣,自己变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尤其他的身子刚刚修炼成形,不能受太多风吹日晒。
“那外衣还我。”他叫了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
小四哪里肯依,翅膀轻轻一震飞上指头。
——魂鸟,非凡间之鸟,凡是鸟雀都以它为图腾,顶礼膜拜。如今这外衣就在在接受的手上,披上它便可摇身一变,从此脱离尘世,逍遥生死两界。
对峙之中,索魂链勾上了霓裳的肩膀。若再近三寸索住喉头,吸出魂魄便无再生时机。
霓裳有些急了。不是她怕死,只是身上好有重担未能完成,此刻,她不能死。——她对小四喊,“将羽衣穿上。”
小四愣了一下,它知道穿上羽衣意味什么,它怔怔地看着小主人,怀里紧紧地抱着羽衣,它在犹豫。
“将羽衣还给我。”倾城公子大声疾呼,他也知道若是眼前这只不起眼的小鸟穿上了他的羽衣,将会意味着什么。
索魂链,穿过了霓裳的肩膀,直奔她的喉头,阳光下,她身上的白裳被血染的通红,如雪地灿红的梅花……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却不见索魂链落下,肩头的疼痛也似乎减轻了。她睁开眼睛,魂鸟扑闪着翅膀在她眼前。——不,那是她的小四。
无常,跪在地上,化为阴气消散在魂鸟的四周。
“小主人。”小四的声音从魂鸟的身体传了出来。它轻轻地落在霓裳的肩上,用羽毛为她清理衣裳上的血污。
“小四。”霓裳伸出手,入往昔一样,让它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小主人有什么吩咐?”它的眼里忽然噙满了泪水。
“穿上魂鸟的羽衣,你就不再是一只逍遥自在普普通通的鸟了。”她用手梳理着它七彩的羽毛,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打在小四的身上,莹莹地滚落地面。
它的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忧伤地回头看她。“小主人。”它又唤她,扬起翅膀为她拂起面颊上的泪痕。
公子
霓裳忽然笑了,温和地笑着。她将脸贴在小四的背上,轻柔地说话,“从今以后你是魂鸟,要管无数人的生老病死,魂鸟不可在世间行走的太久,生死之源终归需要把守。”
“小主人。”它又叫她。声音包含着依恋和不舍,——十多年来,与朝夕她相伴,虽不是同类,却胜似亲人,这份感情,厚且重,它无法轻易割舍。
“去吧!去吧!”霓裳的手从她脚下撤出,故意转过身子不看它,任凭泪水绝堤而出。梨山之巅,无垠的大雪,孤独的童年,终年难得一见的师父,只有这只从芳郁草原飞来,冻昏在半山腰的青铜小鸟,与自己相依为命。
小四哭了。成为魂鸟,是它毕生的追求,但当理想实现,却又因离开最亲密的伙伴而踌躇不前。
而霓裳,她心意已决,固执地不去看它。
终于它绝望了,无奈地,在她的头顶飞了三围,绝翅而去。
树林里,又恢复了宁静,似乎一切都未曾有过改变,阳光依然穿透了枝与叶之间的缝隙流水一般倾泻下来,静谧、悠长。
她顺着小四离去方向,看着看着又流下泪来。
最终叹了一声,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了倾城公子,停步,朝他栖身的方向看去。
此刻的倾城公子,失去了羽衣的保护,秀美、飘逸,孤傲、冷漠,早已一扫而光。正惊慌失措地坐在阴影里,双手紧抱着身子,惶恐、绝望写在苍白如纸的脸上。
肌肤正一点点地被阳光毁坏,变黑,腐败。风一吹,树叶一动,细碎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如细针扎肉,疼的他不时地痛苦嚎叫。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张皇失措的从阴影中冲出,冲向河水。
河面如镜,映照出自己的身影。那个肮脏、猥琐、落魄、狼狈不堪的人影投影湖水,他被吓的呆了,用力地抱着头痛苦地大叫了一声,——那一声撕心裂肺惊恐万状的尖叫穿透树林惊起了无数怪异的鸟雀,随后一头栽进水里,绝气身亡。
云霄夫人一
河水溅出来,霓裳忍不住挥袖去挡,免不了有几滴溅在身上,略显脏污。
彤云骤升,千雀飞舞,遮蔽天日,成百上千的鸟雀朝一个方向飞去,投入密林。
霓裳有些好奇,跟随鸟雀悄悄地转过一片竹林。
眼前竟是一片百花怒放,蝶绕蜂戏的场景。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花朵沿着山坡徐徐铺开,放眼望去,仿佛是从天而落的七色云朵降落在这片地之上,花丛中间筑着一处小竹屋,屋下有清泉流过,掠过细碎的鹅卵石,叮咚作响,这条小河从花丛中漫过蜿蜒而下。
花丛之中有一条影子一晃而过。矫捷的眼睛闪烁在花丛之中,然而却不见身形。
霓裳等了一会不见有什么举动,泱泱地想要离开,这时,听见竹屋内有人抚琴。
琴声一出,随即闪过一道银光,鸟雀全部静默无声,栖枝而立。
五弦琴音,宛如浮云变幻不定,时而婉转,时而悲伤,时而如珍珠滴翠,时而如秋风乍起,最后汇聚为裂帛一声,划弦而止。
那些花朵,由内向外,随着琴音不住的摇摆,一轮轮,一层层,终于伫立无语。
一曲已终了,霓裳站在原地,五指试了试腮畔,才发现早已泪湿衣衫。而那漫天的花影也似乎沉默了,只有无边的风从山头掠过,带走最后一丝琴声远走天涯。
霓裳愣了片刻,回忆那琴声,是苦、是甜、是愁肠百结、是肝肠寸断,然而冥冥之中却有爱,有思念,有千言万语,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情绪。
越想越觉得心口烦闷,隐约又想起云潮。
刚要走,听身后有人叫她,声音沙哑、浑浊不清,竟不似从口中发出:“姑娘留步,姑娘既然来了,又为何着急离去。”
竹门被拉开了,走出一位着高绾秀发,肤如凝脂,出尘脱俗的夫人来。
说话时她微微弯腰拾起地上的花瓣,轻轻一吹,变作一个华美的花环。
云霄夫人二
“云霄夫人。”霓裳经不住惊呼出口。
《云霄夫人》传中,曾有,“手执花环,百花洲畔。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只是令她疑惑的是,云霄夫人天生一副黄莺般的好嗓子,怎么竟会变得如此不堪。
“姑娘来了就得先收下云霄的一个花环再走。”
——那声音竟从腹中发出。
她走过来,将花环高高托起,带在她的颈间。
霓裳的目光停留在她被青纱遮住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肤,娇嫩似水,然而声带部位竟被利刃割开,留下一道狰狞的褐色疤痕。
“夫人……”她压抑不住惊讶,惊呼出口。
“姑娘怎么了?”云霄夫人挽着她的手,走到竹屋中,为她倒了一杯山泉水。
屋内简朴,饰以百花,一床、一椅、一琴、一画。画中男子,面目竟有几分和云潮相似。
还未说话,听得屋后一声长吟,窜上来一只白狐。目光在霓裳身上停留了片刻,鼻翼动了动没有嗅出异常的气味,趴在地上滚了滚,伏在云霄夫人的脚边,叼起她的裙摆朝着屋后摇了摇尾巴。
“是小玉出事了么?”她伸手将灵狐抱起,摸着它光滑的皮毛,急步走向门外。
百花丛中,一对小手静卧在此,浑身伤痕累累。
“玉鸷手。”霓裳的心猛的一颤。
“夫人。”玉鸷手看见了云霄夫人,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睁开将合的双眼,泪光闪动。
“是猎西贞女做的?”灵狐从她怀中跳出,云霄夫人轻轻地捧起了玉鸷手。
它点了点头,说,“夫人,小玉跟随了公子十六载,却无法救公子于危难。看着他被猎西贞女带去了荒北,迫他服下‘龟息散’锁进驭鹤楼。”说了这里,它微微喘息了一下,“公子……公子从此将沉睡千年,夫人请原谅小玉。”
云霄夫人三
云霄夫人摇了摇头,“这不关你的事,她要对付的人是我却连累了你。”
“小玉,为主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是……”
“你别说话,让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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