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230章


贾政的意思。无非是要借着王夫人的病,拖延搬出荣禧堂的日子罢了,只消熬过了这些日子,待老夫人那里病势稳定了,借着宝二爷的名儿去老夫人那里哭诉一回,只怕依旧能住下去。只可惜那赖大从前是在王夫人手上吃过些许苦头的,是以看着王夫人这回遭殃,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只是碍着贾政威风不敢讲,这回看着有这样一个机缘送在眼前,哪里肯轻轻放过。所以也不避在路边,就引着王太医过去给邢夫人问安。
王熙凤到底是年轻媳妇,看着赖大身后是个壮年男人,只得避在邢夫人身后。邢夫人到底也是四十来岁的人,虽也不大好见外男,也不算很要紧,因此就道:“哪个病了,要请太医?”赖大就笑道:“回大太太的话,是二太太。二太太原是回房收拾家私的,不想同二老爷争执了几句,忽然就吐血了,把二老爷急得什么似的。立时就命我去请了王太医来瞧二太太,又怕二太太吐血伤了身子,连着问王太医二太太可妨事不妨事呢。”
邢夫人这里还没回过神来,王熙凤那头已然听明白了,忙扯了邢夫人的衣袖,在她耳边道:“太太可还记得姑妈方才的话吗?”邢夫人懵懂,就道:“你姑妈说了那些话儿,你问的是哪句?”王熙凤就道:“姑妈说,二老爷是个外拙内秀的人,未必没有后手呢。”王熙凤深知邢夫人是个有左性的,疑心又重,赖大那话她不能全明白,可加上自己这几句,不怕她不疑心着贾政要借王夫人的病,拖延搬家的日子。
果然邢夫人听了王熙凤的话,脸上就严厉起来,把双眼盯着赖大道:“你且说说,你们二太太可妨事不妨事?”赖大听着邢夫人这句话,正中下怀,忙回道:“回大太太话,王太医同二老爷说的话尽是背医书,我又不认识得几个字,哪里就能明白,还是请大太太亲自请问王太医的好。”说了就把身子让在一边儿,露出身后的王太医来。
因前头是两个女眷,王太医躬身立在甬道上,连头也不敢抬,这回听着赖大将自己推在了前头,又从赖大的话中推测,方才发问的那位怕是一等将军贾赦之妻了,正是个二品诰命夫人,他身为太医,不过是个六品,忙行了个礼,笑道:“下官见过夫人。”邢夫人也不与他废话,只厉声问道:“我只问你!你方才看的那位王夫人病势如何?可挪动得不?!你若是胆敢在我跟前撒谎,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的脾气,看能不能饶过你去!”
王太医虽未抬头,也听得这位将军夫人声气十分严厉。方才那位贾老爷,也是这样问,只不知道那位夫人挪动得挪动不得有什么紧要的,也就照实回说:“回夫人的话,那王夫人原是气恼伤着了,以至于血不归经,邪气上行,清气下浊,这才会吐血。王夫人的身子素来不大健旺,前头又有体表之伤,两下里夹攻,病势来的倒是凶。”邢夫人越听着王太医的话越是不耐,待听着那句“病势来的倒是凶”,倒是十分震怒,就喝道:“那个要你背医书!你只消告诉了我,她妨事不妨事,可能不能挪动!”王太医听说,只得回道:“依着下官浅见,挪动是挪动得。”到底他吃不住邢夫人的意思,又补了句,“只是王夫人病势重,气血不稳,若顶要挪动,还请用软榻,路上也不见风的好。”
邢夫人听了这些话,脸上就是一笑,转脸对赖大道:“你可听着了?”赖大回说:“听着了。”邢夫人又向王太医笑说:“劳烦先生了,若是日后有人问起,还请先生据实说。”说了就叫赖大额外封一个红封给王太医。王太医依旧不敢抬头,满口道谢。又退在甬路边儿,听着衣裙悉娑,环佩玎珰,暗香袭人,十来个女子就从跟前走了过去。
待回在王熙凤房中,邢夫人就拉了王熙凤的手道:“我的儿,你可听着方才那位太医的话了?你那二叔枉叫人人夸赞句谦和,不想竟是这样的人,当着面儿答应的事,竟是要想着法子图赖,真真对不住他那一肚子的圣贤书!”王熙凤听了,险些儿笑出来,那贾政要当真是个端方正直,谦恭厚道的君子,哪里能在荣禧堂住得下去且一住就是十多年。只是邢夫人这会子这样盛怒,她倒是不好再火上浇油的。因此就笑道:“我大胆请问太太一句话。若是明儿珠大嫂子来求情,只说二太太轻重,一时起不了身。太太可如何说呢?“
邢夫人把脸一沉,冷笑道:“这是哄鬼呢!今儿王太医就说了,能挪动得。莫不是吃了那王太医一剂药病势反沉重了?”王熙凤就道:“太太这话一些儿也不错的。可到时莫不是真要将那王太医请了来对质不成?那我们家的颜面何在?传扬出去,只怕有那起子多嘴多舌的小人就要说我们凉薄,不念同胞情谊了,太太还能一家家辩解去吗?”邢夫人如今倒是听得进王熙凤的话,虽是嗔怒,依旧听了进去,就道:“我的儿,依着你的意思怎么样?难不成就叫他们赖皮了去?”
王熙凤笑道:“太太又来考我。”说了就道;“不然我们明儿一早就过去看看二太太,见她那样,我们自己先说了,看着二太太病了,怕不能着风,索性等到二太太身子健旺些再搬也是一样的。”邢夫人听了不悦起来,嗔道:“你这孩子,你这话说出去,人倒是得了理了,索性说病不能好,你又待如何?”王熙凤就笑道:“太太请想。二太太如今病得不能起床,那二老爷房里也有一摊子事的,可交谁料理呢?自然不能是赵姨娘周姨娘,必然是珠大嫂子。二太太从前怎么待珠大嫂子的,太太也知道。珠大嫂子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她的照料下,二太太也必然不肯久病不愈的。”王熙凤那话正是反话正说,她说李纨知恩图报,便是指李纨睚眦必报。以李纨的性子虽不敢明着刻薄王夫人,也不能叫王夫人日子过舒坦了。王夫人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哪里是个能长久忍气的人,早晚就要发作。
212气贾母
邢夫人听着王熙凤这几句方才有些回嗔作喜;又道:“我这里倒也罢了。你老爷那里可怎么同他讲呢?你也知道你们老爷的性子是个固执的,只怕他那里不能答应。”王熙凤听了倒是不以为意;她这两世里早看明白了,贾赦对着邢夫人;贾琏两个从来都是疾言厉色的;反倒是对着贾政,许是贾母从来偏爱贾政的缘由,贾赦就有些气短。是以王熙凤就道:“太太莫不是忘了?老爷在二老爷跟前倒是好说话些的;想来也是他们兄友弟恭的意思。”邢夫人听了;也就点头,到底心上忐忑。
不想第二日上贾政果然以王夫人气血逆行;不宜挪动为由向贾赦请托,只说待得王夫人身子健旺了再挪动;贾赦这里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听着这样的话,岂有不气的。不想贾政又道:“倒是今儿嫂子,侄儿媳妇听着内子病了,已来瞧过。听着内子说,嫂子也说了:‘若是真是支持不得,就暂时不要挪动了,若是因此病势加重,岂不是叫人心里不安了。也不是大家子兴旺的气象。’”贾赦听了这样的话,也只得答应,又说道:“王氏从前也算恭顺,这会子病了,就是看着孩子们的份上,也该请了太医来好生调理了身子再做道理。”贾政听了,正中下怀,满口子答应。
贾赦正是叫王熙凤料着了,从来跟从惯贾政的,蓦然听着贾政这些话,也寻不出话来推脱,只得应承。又因贾政把邢夫人的话讲了,贾赦就把一腔子怒气冲着邢夫人去了。待得从外书房回去,来在房中,顾不得自己的姬妾们同儿媳妇王熙凤都在,就向邢夫人喝骂道:“那王氏吐血干你何事?你倒是会装贤良!平白的就把个难人都交了我去做!你只把个王八脖子缩了看笑话!莫不是你有意要害我!”夹七夹八的发作一场。邢夫人看着贾赦怒得这样,一句话也不敢辩,那些姬妾们更是屏气凝神肃立在当场。
贾赦发作完了邢夫人,这才把王熙凤瞅了眼,冷笑道:“琏儿媳妇也在这里,倒是好了,也省得我再说一回。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从来你太太都肯听你的话,这回的事,怕你也在中间,还是割舍不下王氏是你嫡亲姑妈!这也难怪,从来说打不断的亲,只是也别拿着我当个愚人!”说了气哼哼甩袖而去。
看着贾赦去了,邢夫人也就落下泪来,扯了王熙凤道:“如何?我昨儿就说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老爷不能答应。你非说不妨事。如今可如何是好!”王熙凤叫贾赦那些混账话也气个仰倒,只是不敢驳回,听着邢夫人这些没主意的话,更是有了怒气,咬牙忍耐,只道:“太太也不用急。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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