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243章


邢夫人看着王熙凤跪倒,忙要去拉,王熙凤却是挣开了邢夫人的手,磕头道:“太太,我自问不算个好媳妇,只是心里也尊重着太太,不敢有半分轻忽。求太太看着我素日勤勉的份上,为我做回主。”邢夫人忙把王熙凤扯了起来抱在怀里,拍着王熙凤的肩背道:“我的儿,你待我十分孝顺,便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同我讲,我能做主的,一定给你做主。”
王熙凤听完,含了泪道:“太太,我从前把王氏当婶子,当姑妈,就是知道她几次三番要谋我性命,我也不能恨她,可这回累了郑氏性命,我若是再放了她过去,就是对不住郑氏,是个不义。只是王氏究竟是我娘家姑妈,我也不能出首她,我若出首她,也是不义。只是究竟郑氏死的太冤,我们若不能为她张目,岂不是寒了家下人等的心吗?好在今儿已是十四,请太太在这回椒房探视时求见皇后娘娘,将今儿的事回了,求皇后娘娘做主。”说了,又匍在邢夫人怀里哭了几声。邢夫人叫王熙凤哭得没了主意,也就答应了,当日就写了折子递了进去求见皇后,又同王熙凤商议定了见皇后时如何回话。到了第二日,宫里传出懿旨来,准邢夫人进见。到了十六日凌晨,邢夫人按品大妆进宫拜见皇后,就把王氏意图刺杀王熙凤的事回了,又说是:“这样肮脏的事原不该拿来脏了娘娘的耳,只是那王氏不服皇上裁决,其心可诛,臣妾不敢隐瞒。”
224计落空
且不说邢夫人在皇后跟前哭诉王氏如何借着辞行的机会;竟是意图刺杀贾同知贾琏之妻王氏熙凤。所幸贾琏之妾郑氏忠心;舍身护主,王氏熙凤这才幸免于难;郑氏却是死于非命。皇后这里听了;脸上也有了怒色。
原是虽明旨上说的是贾员外郎贾政之妻王氏病昏聩顶撞婆母贾史氏;致使贾史氏重病,此为大不孝;圣上念王氏因病所致,不忍以不孝之罪加之只令和离。实则却是因为王氏种种作为,都是冲着荣国府那个爵位去的。王氏刺杀王熙凤,看着是这姑侄两个的私下恩怨,细细论去岂不是王氏不服圣上裁决;这才有这等狂悖恶毒的行为,实在是大不敬。皇后向着宫娥道:“扶贾夫人起来。”又命赐坐。邢夫人谢过恩坐下。
因皇帝拿着贾元春同皇后置气过,皇后虽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也是个以直报怨的人,只是贾元春从来谨慎,倒是捉不着她把柄,这回看着这事闹在跟前,有意要叫贾元春没脸,因此皇后就笑道:“王氏原是一个疯子,哪里能以常人论之,也是卿家太不小心了,拿她当着常人看待,这才有了这样的祸事。好在令媳没伤着也就罢了,倒是那个郑氏一片忠心,卿家总要厚葬才是。”邢夫人听着忙立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皇后又道:“即是王氏如今疯成这样,叫她从庙里走脱出来再伤了人,倒是辜负了圣上美意。”说了令宫娥传了昭阳宫太监总管戴昌来,令他往九省检点王子腾府去宣皇后口谕,只说是王氏疯癫恐其伤人,令其只在家庙中的静室里修行,命健壮仆妇们看守了,无诏不得出房门半步。|”
这道旨意一下,便是令王氏生不如死。想王氏如今已经庶民,若是没有大事,皇上皇后哪里能想起这样一个人来,王氏余下的半世自然都要在静室里过了。王氏所为叫王子腾一家子丢尽了颜面,王子腾起先念着同王氏乃是一母同胞,倒还善待,便是薛姨妈也常来探望王氏。只是但凡有人去,王氏必定恶狠狠把林如海,贾敏,贾琏,王熙凤,贾蕙一个个诅咒一番。这一回两回的还罢了,回数一多,不免叫人憎恶,渐渐的也就没人去探望了。到得王子腾死后,那些子侄辈们,哪里还能记起这个姑妈来,自然是任其自生自灭。王氏直至贾赦病故,贾琏依律承继之后,方恨恨悬梁,至死没能出房门半步。
却说贾政与王氏叫皇帝下旨令夫妇和离一事虽是在朝堂之上的,可前朝后宫到底关通,不上两个时辰整个后宫早传遍了,上至二圣,皇后,下至清扫的太监宫娥,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和善些的还说着贾元春可怜,身在后宫无辜受父母连累,一个罪臣之女,自然是前程尽毁。刁钻些的,就说那王氏在家不安分,只怕也是仗着贾元春在宫里的缘故,贾元春也没什么冤枉。
这些话自然传到了贾元春耳中,贾元春自是知道王氏没有疯癫,只怕是谋夺荣国府爵位的事发了,皇帝不愿闹笑话儿,这才拿着疯癫做幌子罢了。贾元春自知有了这样的父母,自己要想再得宠只怕是难于登天。一面又暗自侥幸,亏得她一时拖延,没有依着王氏的意思往二圣驾前求恩典给宝玉黛玉两兄妹指婚。若是开了这口去,这会子只怕降罪的旨意也到了。
贾元春这里的侥幸之喜只过了两日,昭阳正宫里的副总管太监魏承恩就过来了,把邢夫人怎么告的状,皇后娘娘下的什么懿旨都宣了,而后堆着一脸的笑向贾元春道:“贵人娘娘,令堂所作所为实在的狂妄悖旨,实在是大不敬。若不是皇后娘娘慈悲为怀,便是赐令堂三尺白绫也是令堂罪有应得。如今只叫令堂禁足在庵堂之中,已是大恩了。贵人娘娘很该去谢恩的。”
贾元春听着魏承恩的话,口中发苦。一个妃嫔之母,先叫皇帝下旨于其父和离,而后又以被皇后以疯癫为由长禁在佛门中,这个妃嫔这一世都没了出头之日。只是魏承恩特特过来说这番话,只怕是皇后有所授意,只得忍气吞声道:“多谢公公体现,我知道了,请公公稍候,我更换了衣裳随公公同去。”魏承恩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斜着眼冷笑。贾元春心上明白,这是索贿了,哪里敢不给,不独要给,更要重重的。因此借着进去换衣裳的时机,自妆台里取了两锭金子来总有十两之数,塞在荷包内,令抱琴出去送与魏承恩。自己洗净了脂粉,拆散了发髻,重梳了个懒梳妆,只插着一对儿银簪,又更换素服,又自己碾墨,写了一封奏章来,吹了吹墨迹拢在袖中,这才走了出来,随着魏承恩到了昭阳正宫,报名而入。
到得皇后跟前,贾元春双膝跪倒,起身就把银簪儿拔了,置于地上,深深磕下头去,口中道:“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虽子不言父过,然妾母昏聩,妾在家时不曾规劝,入宫后不曾训诫,使妾母不能修心养性以至于疯癫狂悖,屡逆祖母之意。实是有罪。虽娘娘慈悲,念妾母年老不忍加罪,妾感激涕零。然妾父母皆有罪,妾亦不孝,不堪侍奉圣人,愿去封号,长居冷宫,以警后人。”说了从袖子里取了奏章来,双手捧过头顶。
皇后见贾元春进了正殿就脱簪请罪,又听她竟无半句为贾政夫妇鸣冤之语,倒也对她有些另眼相看。而后听着贾元春自请废为庶人,竟是连奏章也写得了,脸上就是一笑,道是:“你到底是皇上亲封的贵人,本宫也不好擅自处置。即是你写了奏章来,本宫就着人替你传于皇上,请皇上定夺罢。”说了就命贾元春起来。贾元春只是不肯,皇后不由冷笑,向着身边得意的大宫娥道:“你瞧瞧,贾贵人这委屈的,倒象是我无端加罪了。”皇后这话一出,贾元春再跪不住,只得站起身来,恭恭敬敬低头立在一边儿。
皇后这才转向魏承恩,令他往长乐宫走一遭,把贾贵人的请罪折子递上。又把贾元春上下看了几眼,脸上一笑:这贾贵人倒是个人物儿,失宠时不自怨自艾,得太上皇,皇太后青眼后也不轻狂。如今看着母族有罪了,见机得极快,竟是能以退为进上请罪折子。若是皇上有意加罪,她自己上了折子,自然也不好加重的,倒是能觉得她知机。若是皇上无意加罪,这折子一上,也只会显着她贾元春贤德谦逊。
过得片刻,魏承恩即回来了,却是带了皇上口谕,只字不提贾元春那请罪折子,只说是太上皇皇太后喜爱贾贵人服侍周到,如今二圣年迈,所幸贾贵人颇能体谅心意,即日起着贾贵人迁往奉圣殿伺候二圣,无诏不得出。这道旨意一下,皇后同贾元春两个都是颜色变更。
皇后心中得意,知道皇帝不想放过贾元春又碍着她素日没有过错,只好打发了她去伺候二圣。若是不加那句“无诏不得出”,倒像是恩旨了,是保全贾元春的意思,可加了这句,便是软禁的意思。贾元春正是打着以退为进的意思,她倒也没重获恩宠的奢望,只想保全了如今的身份,不想竟是叫她去奉圣殿去伺候二圣,虽是未曾贬位,可有那句“无诏不得出”,从今而后,她贾元春与个宫娥也无异了。贾元春心内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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