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第36章


我突然觉得不对,说:“不对,爹,看这书信的意思是您和那位王爷已经商量妥当,只待,只待我,就能起事,王爷既然早就收到信,当时何不揭发,这不是也把自己送进去了么?”
父亲苦笑了看我,说:“恋儿,你太单纯了,这官场的是是非非,就算大家都明白,只要不捅破了,谁也不会说的,佑安王说是他的一个幕僚收了信,直到最近他才发现,立即送进公里来,并且上了请罪折子,说已经将这个幕僚处死,自请皇上下旨责罚。佑安王在外多年,养精蓄锐,此时朝廷又怎能和他硬对硬?他既然这么说了,难道皇上还说是你要造反,把罪名安到别人头上?”看了我,父亲又说:“爹知道你恨皇上,可是你不知道,皇上也是不易。他是皇上,又怎么陷于儿女情长?”
我转过头说:“女儿知道,何况现在,不是我们能决定什么的时候。”
然而当天深夜几个狱卒进来将我抓到外面吊了,爹在牢里喊着:“你们不能这样,她是娘娘,她是娘娘!”
我这才想明白,爹娘他们并没有受刑,是因为他们都是有官阶品级的,就是娘,那也是正七品的诰命,但是我就不同,此时我已经被贬为庶人,用刑自是可以。
然而这也不能怪了皇上去,因为宫里嫔妃犯事是不能被关在这里的,就算是今日我被贬为庶人关在这里也不是很合规矩。他如此做,不过是找借口堵那些言官们的嘴。
其中一个狱卒狠笑了说:“娘娘,我呸,娘娘是呆在这里的么?她已经是个庶人了,是奴才了,牧王爷,我看你还是招了的好,免得你女儿受苦了。”
我心里一苦,原想来了这里至少好过自己在宫里生不如死,却没想到白白给对方送来了要挟父亲的礼物。我抬眼看了父亲,他已经憔悴的只剩下最后的精力了,瘦弱的身子似乎风就能吹倒,只能含笑说:“爹,没事,我……啊!”话语被生生的疼痛止了,只能本能的大叫,背后火烧般焚了身子,却不容我适应,鞭子携了风声又抽了过来,我死死咬了嘴唇不让声音溢出,手抓住铁链想稳住身子,只是我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力气了,身子随着鞭子抽过来的力量摆动,摇曳的如将灭的油灯,忽明忽暗。
没抽几鞭,我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狱卒显然没有想要把我真打死了,狞笑了说:“今儿个是开胃小菜,你们先尝着,明天可就是大餐了,你们可的想好了。”
醒来的时候父亲坐在身边,喃喃自语,娘她们则小声抽泣着。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爹,女儿还受的住,您不用担心。”到这我就止住了,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
一日将过,深夜里我们都没有睡,忐忑的等着他们来,只是很奇怪,牢房里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直到快天亮,我终于又昏了过去。
一夜无事,爹他们都松了口气,却又开始担心今夜了,我苦笑了想,或者,他们就是要我们胆战心惊,最后一定会撑不住这种压力招了的。
下午令人惊奇的是,狱卒送来的上药,而且是宫里也少见的冰凝冷霜膏,我握着药瓶愣了,任她们将我移到了娘的牢房。
第二天,宁王倚了牢房门口看我,我也张大了嘴巴看他,同他不过是两次碰面,我们的感情可说是清淡如水,一个闲置了的王来看一个废黜了的妃,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他依旧清瘦,苍白的嘴唇刚毅的呡紧,眼神不像是在看我,而是看一个陌生的人,冷冽,无情,我苦笑了低头,既然这样为何还要来看我,徒惹了他人猜忌侧目。
“你恨他么?”声音带了冷气逼来,问的却是我心底最疼的角落,丝毫不给我回避的地方,我只能低头不说话,此时他来问这个,有用么?
“你恨他?”他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脾性都是一样的不肯饶人!
我抬了头看他,带了苦笑,说:“恨不恨还有意义吗?”
“你不恨他,到现在,你都不恨他。”他突然捂了胸口,喘了气说:“你居然到现在还不恨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有那么好么,有么?”
我知道他的毛病又犯了,用力挪了身子大叫:“来人,来人啊,宁王犯病了,快来人!”
狱卒忙挤了身子进来扶了他,他却踉跄的朝我走来,两只眼睛冒出的火花似要将我焚烧了,两手抓了牢房的粗大围木,咬了牙齿说:“为什么?他如此伤害你,为什么还爱他?”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我,倒不如说在问他心里的某处角落,我定定的看他,轻吐道:“宁王,你又如何不知道,这爱,何时由得了自己?是恨,到不如说爱到了极致。他如何对我?他不过是抓不住我,因为心慌,因为不相信,这是他的本性,我又如何能怪他?他圈禁我,不过是害怕我知道了真相心痛,他最后不还是顺了我的意,让我也心安一些。这些伤痛,又怎是他能知道的。”我轻笑了看他,继续说:“就算他不爱我了,忘记我了,我又怎么忘记他,不爱他?他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宁王剧痛的弯下腰,棱角分明的脸颊汗水四溢,却似留了万般尖刺吞进了肺里,扎的他指尖泛凉,肺腑尽碎,狱卒也惶恐起来,背了他出了牢房,一迭声喊:“有人么,快来人!”
我不知道在牢里过了多少个日月,伤好的并不快,牢里阴湿,空气也不流通,又是闷热,伤口有些发了炎,有些好了又反复。有时我会发烧,但总算没有危及到生命。
这一天,牢门终于进来了一个陌生人,却是太监,我一看就知道是宣旨来了,支撑着站起来,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父亲颤颤巍巍的在牢里跪了,太监扬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端王牧德,被指谋逆,有书为证,朕甚怒,依律将其入狱,并命刑部查证,并无实证证明牧德谋反,佑安王所交书信,近日查出乃其学生舒展所写,非出牧德之手。事实已明,端王牧德并无反叛之心,乃遭奸人陷害,着即日出狱回府,其女牧恋,孝心可嘉,复其封号,升正五品,即日回宫,钦此。”
我】恍【书】然【网】大悟,原来他将父亲关在这里只是去找父亲叛变的证据,待疑心全释了才想了法子救父亲出去。木然的随着前来迎接的宫女扶出牢房,父亲并没有大喜,垂了泪水接了旨意。我跪在外面,说:“容女儿再送父亲一程,爹,您多保重,此事,此事也是无法!”我知道,父亲定会耿耿于怀,舒展,是为我们死的,牧家欠了他们一家人性命!
父亲看了我,扶了大娘走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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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身世
第十九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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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想到他会用佑安王的办法来救父亲。然而这件事情必须的死一个人,不是他,就是父亲。
正阳宫里碧若如烟李全赵德高兴的疯了,碧若死死的磕头,说:“主子,下回不许这样了,您要是再一个人走了,那奴婢,奴婢怎么办?”
我也容不了她们多折腾,笑了说:“没看着主子都站不住了么?还不请太医来!”
自然又是一番动乱,我是知道自己的伤,没伤到筋骨,可是这疤痕,算是满满一背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又不能穿露背装,顶多,顶多也就他能看见。他,还会来么?那个说我心狠,说我一心计谋,说我野心蓬勃,说我爱着别人的他,还会来么,如果他来了,我会见他么,我该怎么面对他?
他一直没来,只是赏赐都堆满了一屋子,丫头们都忙着收礼,如烟笑的最是开心说:“主子,您看,多漂亮的珍珠耳环,还有这个,簪子,头钗,镯子,都好漂亮!”
我坐在椅子上笑了说:“好看你就都留着,就当主子给你的嫁妆,不过到时候可不要再要了。”
如烟羞红了脸说:“主子尽找奴婢开心。”一屋子人都笑了。
背后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秋天,却也到了。我走到院子里,晚霞印满了天空,几丝金光散落的整整齐齐,羞红的云朵轻轻浮了,和着宫里的紫红围墙,就连空气,都流落了粉红的颜色。门口明黄一片踏进,带动了树上几许落叶如蝴蝶般飘落,却是画里的清明,迷了我的眼睛。直到王明喊道:“皇上驾到!”我才惊觉,作势要跪,他已经走到跟前先扶了。我随意侧身,低头道:“皇上吉祥。”却也避过了他的手。
他停了一下,踱进了屋里,待丫头们都出去了,他才放低了声音说:“你恨朕?”。
我垂了头,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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