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第65章


“回娘娘,臣……”
我忽然明白,子臻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因为哥哥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断了手臂,他心里,总是觉得亏欠了我,所以不肯为了为自己辩驳。
我放开哥哥,回头对父亲说:“爹,此后我就住在家里了,这些虚礼,就不要管了好吗?我还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还是我的父母,这家里,能不能像我出宫之前般和睦?”
父亲低着头后着腰说:“臣遵命。”
心里一酸,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子臻将我放回家里,又能有什么区别,能有什么区别?
这宫里没有放回家中的先例,所以规矩也是新立的,父亲将我安置在了后面一间独院里,迎面假山斜阻,冬日里虽显萧瑟,却也是菱角崎岖,异石突起,别有一番滋味,转过山怀中,隐隐落出了青石筑就的矮墙,墙里墙外古树参天,墨绿的叶子点点入眼,却是鲜见的大叶女贞,一径房屋排开,却是崭新的门窗,我问道:“爹,这房屋,可是新修葺的?”
“皇上前些日子下的旨意,臣来不及新建阁院,只好将后面这里修整了一番。”
我神色一暗,迈步进了前厅,一应的富贵荣华,高贵大气,想是平日接见贵客所用,我转身说:“爹,女儿住这里就可以了,你们都忙自己的吧,不用再陪女儿了,待女儿收拾停当,再上前院向您磕头请安。”
父亲俯身道:“是。”说着退了出去。我无奈的暗暗叹口气,无可奈何。
里面的院子却是清秀亮丽,若前厅是大家闺秀,这后院就是小家碧玉了,看得我无比幸喜,笑了说:“碧若,这里倒是比得上月香院的幽静。”
如烟上前笑道:“主子忘了,碧若留在宫里了。”
我一怔,回头看着如烟,半响才说:“是啊,我舍弃了她,我把她丢在了宫里了。”又摇头说:“不说这些了,如烟,如今就剩下你还能主点事,这屋里的事你就多想着点办了。”
如烟点头说:“奴婢懂得,请主子放心。”
日子如水划过,转眼又到了元宵,屋外头劈劈啪啪的炮仗声闷闷的传来,偶然不知是臆想还是真的人声入耳,却是热闹非凡,我走到墙根,湛蓝的天四方的笼在头顶,明明该是无垠的宽广,却被生生阻断了不能舒展。
“妹妹,妹妹。”耳边传来哥哥一跌声叫唤,我忙换上笑脸转身,说:“哥,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回来一两个月了,在我的三令五申之下,总算不再那么拘谨了,哥哥又是跟我相熟,更加不拘礼了,但碍着男女大防,父亲总是让哥哥少来我屋里。
哥哥笑了说:“妹妹,今日元宵,咱们出去赏灯猜谜去。”
我吃了一惊,说:“赏灯?我又不能出去,怎么赏灯,父亲虽说对我礼敬有加,却定不会让我出门的。”漫说我还是个妃子,就算还是女子之身,除了礼佛进庙,也是不能出门的。
哥哥笑了说:“咱们化妆出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换上这身衣服,”说着递给我一个包袱,说:“我带上几个侍卫跟着,就说你是我哥们,出不了事,父亲也不能发现的。”
我一喜,忙接过包袱说:“谢哥哥,我马上出来。”回头叫道:“如烟,快,快给我换衣服。”
匆匆装扮好,天已经黑了,我忐忑的跟着哥哥出门,直到不见那高大威严的门庭才放下心来,大叫道:“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哥哥上前一步拉住我说:“李公子,前面就是赏灯之地。”
我忙站定了,咳了咳嗓子,说:“谢牧公子提醒,牧公子才智过人,今日猜灯谜,定能夺得头筹。”
转角便到了闹市,长长的街道蜿蜒的灯光,不若现代的霓虹,却是摇曳多姿,煞是好看,街灯下人影移动,长袖锦袍,虽少了现代的艳丽女子,却也是多姿多彩,生气勃勃,我急跑几步,哥哥忙跟上来,转眼看去,挤动的人群多了几张刚毅的脸孔,我知道是侍卫,也不介意,见前面人多,忙凑过去看,只见素白画百花的的四方灯上写着:“一再躲避(打一佛教语)”。
我低头苦思,终于抬头说:“哥,哦,牧公子,你看这个,是何解啊?”
哥哥笑了说:“李公子聪慧,想必早就猜到了答案,却要来考就我,让我出丑来着,一躲再避,可不是三藏么?”
我一拍掌,说:“还是牧公子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快,写上谜底,我要那个。”说着指着前面一个香囊,绣的煞是好看,清丽的荷叶露珠欲滴,偶露白影的荷花若隐若现,遐想万千。
哥哥宠溺的笑了说:“好好好,这就写。”
很快香囊就到了我手里,我把玩着不放手,哥哥小声说:“李公子,前面热闹,何不到那里看看?”
我忙放下手里的香囊,假笑了说:“呵呵,是啊,咱们去吧。”说着率先迈了了过去。
这是一个极大的花灯,八角孔雀花纹在黄色的灯光下流光溢彩,飞舞的笔画似要破灯而出,冲天而走,定睛看去,却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我心里一暗,如此热闹的节日,却布了如此凄凉的诗句,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直夺了人的魂魄去。一时失去了再逛的兴头,转头说:“哥,咱们回去吧。”
却不见回音,抬头望去,哥哥不知被挤到了哪里,连护卫的侍卫都不见了,转身再看,身形一下子定在了那里,子臻带着王明背手观望,正望着这个灯谜,我忙低头避开,子臻却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对王明说:“如此热闹场景,主人却做了这样一个灯谜,莫不是扫人雅兴,夺人之乐。”
王明佝偻着身子回道:“主子爷,奴才可不懂这些。”
子臻笑了说:“是啊,你不懂,可见主人是写给有心人看的啊。”
我本应该趁着他们说话的当走的,却怎么也挪不开脚步,温润的嗓音一般入耳,却是击到心里的疼痛。
“这位兄台,我见你站在此地许久,莫不是也在看此灯谜?”
我一惊,走已经来不及了,忽然想到自己此时已经化妆,虽还是那等姿态,脸上却已经抹黑了,加上粗壮的眉毛,斑驳的双颊,在此昏黄的灯光下,恐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我抬手做了一礼说:“兄弟来此,见此等凄凉之诗出现在此等闹市,犹如繁华中的一支枯木,触目惊心,想来主人定是伤心到了极处。”
“哈哈哈,这位公子果是个聪颖之人,这谜底‘天下伤心处’,被公子一语道出,直入心底啊。”
我暗暗抹了汗水,说:“不敢不敢!”
子臻笑容满面,说:“兄台今晚可是一人?不若同为兄一游?”
我斜眼看去,哥哥还是不见,子臻却是拉了我就走,说:“为兄龙亦心,敢问兄台高姓?”
亦心?却是简体的恋字,他居然用我的名来做自己的名字,心里莫名的涌动,子臻却停下来,说:“怎么?难道兄台有所顾忌?”
我忙收敛神色,说:“兄弟刘文。”
“哦,是刘兄,刘兄,前面比较热闹,咱们不如到那边瞧瞧?”
我来不及反驳,就随着他过去了,却是一条街的小吃,菜香满溢,小贩们吆喝着,食客们笑谈着,比起现代的小吃街那是更加热闹了,我一时肚子乱叫,忘记找哥哥了事了,奔了过去说:“居然还有如此热闹的地方,哥哥怎么不早带我来。”身边一阵香辣味扑来,却是一整锅的麻辣烫,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说:“啊,好久没吃了。”
子臻凑过来笑道:“不如尝尝?”
我才回过神来,身边是子臻,而不是我哥,咳了一声,假笑道:“龙兄可能吃辣的?”
子臻笑了说:“能,能。”
我忙坐到那里,说:“来两碗麻辣烫。”
很快麻辣烫就上来了,我狠狠的吸了口气,说:“香,真香。”
子臻却流落了宠溺的神色,只盯着我看,我说:“吃啊,肯定好吃。”
子臻答一句,还是看着我,拿筷子夹了一夹,送到嘴里,我也不管他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却听见子臻一顿猛咳,王明慌忙过来拍着子臻的胸口,说:“主子,小心点。”
我忙端了一杯茶过去,才想起来他在宫里从来没有吃过辣的,怎么能吃辣的呢?有一回我做了一个辣子鸡,他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还是过敏请太医来吃了不少药。
我猛然回神,放下茶杯坐了回去盯着子臻看,冷冷的说:“你早就看出来了是吗?”
子臻一急,又咳着说不出话来,只着急的要过来拉我,我侧身避开,说:“不对,从一开始哥哥带我出来就是你安排好的是吗?那个灯谜,也是你写的,对不对?”
子臻喝了一口茶,终于停下了咳嗽,着急的说:“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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