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如梦》第272章


“你们是在说皇帝伯伯么?”她问。
二人无语地对视了一眼,双双点头。
“皇帝伯伯说,如果有一天我见到我娘,一定要记得跟她说一句话……”
宁宛然默然了一会,柔声道:“他说什么?”
“皇帝伯伯说,看到我,他才知道什么是爱屋及乌……”
宁宛然怔怔坐着,半晌无语。
楚青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一指头戳在爬爬额上:“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爬爬摸了摸有些疼的额头,翘起了红嫩地小嘴巴,不满道:“我问爹爹什么叫屋及乌,爹爹叹了口气,说等我长大就都明白了,还叫我不可以跟二爹爹说……”
宁宛然白了楚青衣一眼,伸手拉过苦着小脸的爬爬,温柔的替她揉了揉额。
“石楠呢?她可好?”她扯开话题问道。
楚青衣挥挥手道:“她现在是大忙人,没时间过来……”
石楠刚刚又生了一个女儿,如今人正在临安,却是好些日子不曾来过书院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那里叶飘零与上官凭已带了孩子进来。楚青衣忙挪了眼去打量,眼见当头进来的一名少年穿了一袭白衣,清俊秀雅地面上一双微微斜挑的凤眼熠熠生辉,顾盼流转之间已隐隐见出一股风流洒脱之气。
另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正乖巧的依在叶飘零怀里,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众人。
一进了门,便走到宁宛然面前乖巧的唤了一声:“娘!”
宁宛然牵了他地手,含笑向楚青衣道:“这就是泉儿了……”又向少年道:“泉儿,这个……”她顿了一下,有些犹疑的不知该如何说。
那少年抬了清凌凌地眸子看向楚青衣,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互视了良久,楚青衣才不满地抱怨了一句:“长得一点也不像我!”
宁宛然扑的一声笑弯了腰,上官凭默然无语地站在一边。
几人用了午餐,又说笑了一回,楚青衣带了宁宛然沿着山路,一路走了一回,将寒萼书院的里里外外都带她看了。爬爬气闷,只走了一会,便嚷着无趣,自个玩去了。
叶浩泉挂念妹妹,也不肯到处走,只是守在妹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看着。
宁宛然见了,只是摇头苦笑:“这孩子也不知是中了什么蛊,妹妹比什么都重要,一哭一闹,我们倒还没什么,他倒心疼得什么似的!”
二人一面漫步而行,一面说些家常话儿,倒也不觉得厌烦。宁宛然说了一会,这才注意到叶飘零与上官凭都已不见人影,不觉笑道:“那两个人怕是嫌我们唠叨,所以都走了!”
楚青衣耸耸肩,似笑非笑道:“那倒不是,我看到那妖孽追着爬爬去了,至于上官么,准定是去找泉儿了!”宁宛然怔了一下,不由轻笑起来。
楚青衣大笑着勾住她的肩,调谑道:“那可是我们俩的一双儿女……”
宁宛然终忍不住大笑起来,抬手推了她一把,笑骂道:“倒是好久不曾见你露出这副痞子嘴脸了,其实也还真是怀念得紧……”
楚青衣哈哈大笑,紧紧的抱一抱她,叹息道:“是呵,好些年了呵……”
二人相视一笑,忽然之间,都觉回到了十数年前初相见的那段时日。
那时云淡风轻,阳光和煦,祈宁庵中,风景静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Www。Paoshu8。Com。,章节更多,支持泡 书 吧!)
《叶飘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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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名字,我不喜欢,从来也没喜欢过。
我自出生就从没见过母亲,我的生命中只有我爹。
他是个疲惫的老人,有一双因阅尽世事而愈显暗沉的眼,有些阴沉。他不爱笑,偶然笑起来,原先暗沉的眸中便泛起了深深浅浅的波光,疲惫的面容一时竟觉光彩无双。
由是,我才现,原来我的父亲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我很是雀跃,于是在练功之余悄悄溜回我的屋中,捧着那面简陋却平滑的铜镜照了很久很久,然后,我得出了许多让我沮丧的结论。
一是我长得不够俊美,至少现在不够俊美。听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可是……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似乎是指望不上这个的。
二是我长得不像我爹,但似乎也不是全然不像。
三既然我长得并不像父亲,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长得其实很像我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由是,是不是又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的母亲长得很是一般。
至少,她肯定没有村东头小毛她娘长得好看,最多也就跟隔壁狗剩他娘差不多。
忘了提一句。小毛是我们村最好看地男孩子。长得跟他娘活脱一模子。我、小毛、狗剩三人时常在一起玩。每次惹了祸。村里地媳妇大妈总是会恶狠狠地给我和狗剩一巴掌。却爱怜地摸摸小毛地脑袋:毛啊。你是个文静地好孩子。以后再别跟他们野在一块了。
我闷闷地坐在房中。对着镜子中地自己。默默地勾勒着我娘地长相。浑然忘记了时间。直到在外头遍寻不着我地父亲推门进来。沉着脸揪着我地耳朵将我拎了出去。
那天以后。我很努力地习文练武。一改昔日地懒散。父亲非常惊讶。非常错愕。当然。更多地还是欣慰。终于有一天。他摸着我地头。眸中是浅淡地波光。笑容耀亮了小小地屋子。
“晖儿这几日真是非常乖巧!你想要爹奖励你什么呢!”
我抬头看着父亲。侧头想了一想。终于忍痛放弃了美味地糕点和在野外自由自在地同小毛、狗剩一起小鸟地**。很认真地问道:“我想要娘!”
其实我是想要知道我娘地模样。这样我就能清晰地知道我自己长大以后地样子了。
父亲愣了好大一会,才淡淡的道了一句:“你娘,早就过世了……”他说的很是淡然,似乎那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如春日花开,似秋叶飘零,惟时而已。
“那……她长得什么模样?”我不甘地追问着。我知道父亲擅画,他能绘出极精细的花鸟鱼虫,观花似有香,见鸟如闻啼。至若美人,更是佳妙至极,小毛他娘跟那画中美人比起来,怕是连门前篱笆上开的那朵牵牛花都不如,虽然她已是村里公认最好看的女人了。
父亲疑惑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好一会,他才答了一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他面上的神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叫做淡漠。
淡淡的,无谓的,似乎我的母亲根本不是他地妻子,而是门外的一颗石头,一株野草。
我心中很是沮丧,因为我牺牲了美味糕点,牺牲了抓小鸟的乐趣,只换来了一句话,一句一点意思也没有的话,我誓,如果有下次,我定然不会再问同样的问题了。
秋天来地时候,父亲忽然病重,面色蜡黄蜡黄的,不停地咳嗽。我甚至曾在他的衣袖上现点点地血迹,不多,却看得我心头毛。父亲的身体从来不好,我是知道地,可是吐血,村里的老人似乎说过,那是很严重的,可是究竟怎么个严重法,我并不知道。
第一场冬雪飘落的时候,我们家多了一个人,他长得很是普通,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做普通,见了他以后,我忽然就明白了普通的意思。
他总是穿着一袭灰色的长衫,宽袍大袖,走起路来飘飘荡荡的,却有一种奇怪的韵味,看着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叫做风度。
父亲让我唤他做师兄,我乖乖的叫了,并好奇的打量着他。
他来了以后,我们家的屋子就变了很多,他给父亲开了药,并且雇了小毛他娘来我们家做事。小毛他爹原本是不肯的,可是他拿出很大一锭白花花的东西并在小毛他爹眼前晃了一晃,小毛他爹只稍稍的犹豫了一会,立刻眉开眼笑的答应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做银子,要很多很多的铜钱才能换来那么一小块银子。
那天,父亲服了药睡下了,小毛他娘悄悄溜回家去了。我闲着无聊,就四处晃荡了一会,等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师兄斜斜的倚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懒懒的吹箫。将落未落的夕阳落在他的身后,我忽然觉得,他其实很好看。
我蹭过去,在他脚下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他。
他不再吹箫,只是笑笑的看着我。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你不让狗剩他娘来我们家做事呢?”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他了,因为狗剩他娘做的饭很香,做事也俐落,离我们家又很近。
他笑起来,答道:“因为她长得不好看!”
父亲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谈论别人的长相,我偶尔提起,他也是淡淡的,很少回应。可是师兄却主动提了起来,我立刻就觉得师兄真是好亲切啊。
“你也喜欢小毛他娘么?”我高兴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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