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风云　新传》第21章

下雪的时候；飞飞邀她去爬山；沿着曲曲折折的积满雪的公路想山顶爬去；萧离也在；替她们背着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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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有不少来登山玩雪的人。飞飞搂着萧离说；朝云；给我们拍张合影。
萧离弓着身子；飞飞趴在他的背上；张开双臂作飞翔状；叫着萧离；萧离；我要飞了；我要飞了。飞飞的笑明亮飞扬；而萧离的笑凄楚荒凉。
她在相机里看着他们；他们是不同的人；她想；他们并不合适。
她按下快门。
他们去山顶的塔里看壁画；累了就坐在塔外的台阶上看树上满枝满枝的雪。
飞飞说饿了；然后说她要去买点吃的。小卖铺在塔下左边200米处。飞飞说；萧离；朝云；你们要在这里等我哦。
她看着飞飞的背影；说；飞飞是个快乐的孩子。
萧离说；是的。
你爱飞飞吗？
我不知道；很多时候我很盲目；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有时候又明明知道自己不要的；却舍不得放弃。有时候；生命象一个劫；让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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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譬如飞飞认识我；我又认识你。很多时候我们是无法选择的；亦无法改变；只能听从宿命的摆布。
他从来不在她那里过夜；他在需要的时候来；要完了就离开。
他渐渐的不再抚摸她；他直接的脱去她的衣物；然后要她。他只是发泄他的需索；别无其他。她的肌肤得不到抚慰；开始颓败和疼痛。
她开始一整夜一整夜的留连在酒吧里；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然后把红色的褐色的或者透明的液体往嘴里灌。台上一个瘦高的男子在唱歌；他的头发遮住半边脸。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冷冷的寂寞。
看你离开；泪掉下来；不是没有期待；转过身你已不在；给我一刹那；不要伤害
凌晨；她在微微的醉意里迎着凄冷的风回去；街道空旷而寂静。推开房门；她看到两具纠缠的身体。她把背靠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品小说更新快广告少★
他拉过被子遮住身体；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她走过去拉开被子；那女子有娇好的面容和性感的嘴唇。她把女子脸上的头发用手指慢慢的梳理到耳朵后面。
他看着她说；你要干什么？我们都是自由的。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不安。★一品小说更新快广告少★
她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说；你可以和任何人上床；但不该在我的床上。然后她把被子一把扔在地上；叫道；滚。
她看着他们离开；没有眼泪没有失望；只是悲凉。一片空白。
我早就知晓故事必是这样的结局；她从无期许也从无爱过；只是他玷污了她最初的自以为是的幻觉。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在他和她无数次**的床上**；让她觉得耻辱和悲哀。
飞飞说；朝云；离开亦是好的；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有一个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他会照顾你；爱护你；疼惜你。
飞飞；爱情只是一场幻觉；期许越多亦会失望越多；就象落在水里的月影；只要伸手触摸；便会破碎。
小的时候；她从家里跑出来；抱着个胺脏的布娃娃；在街上寂寞的走；有的大片大片的叶子在面前落下。走累了她就靠在树干上慢慢睡着。那时候她便知晓；她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
萧离坐在台中央唱歌。坐在高脚椅上；抱着把吉他；落寞而荒芜。
她看着他；透过杯中红色的液体。他左眼下的疤闪现迷离的光。
他唱完一曲；走下台来；在她对面坐下。说；HI。她亦点头；说；你好。★一品小说更新快广告少★
朝云；你的眼里有伤痕。
她笑笑；说；你可以请我喝酒么？
当然。
他看着她一杯杯的喝；亦是动容；眼里闪现怜惜和疼痛。可他没有阻止她；他能明白她心底必是隐有伤口；他自己亦是常常借酒来麻痹伤口的人。心甚明了。
午夜；他送她回家。她喝醉了。
在车上；她靠在他的怀里；他用左手搂住她；右手轻拢她粘在额头上的发丝。宛转而爱怜。
他扶她上楼；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去湿了块毛巾放在她的额头。说朝云；乖乖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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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来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说；别走；别离开我；好吗？她的眼里有泪光和企求。
他说好；我不离开；我守着你。
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朝云；你让我心生疼痛。
她的眼泪滑落在他的手心；暖暖的。他弯下身来吻她；激烈而粗暴的吻她。朝云；他说；你是我的。
冬天的雪一直在下；道路上的车仿佛被冰封了似的停滞。朝云一条街一条街的走；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三五个孩子在路边堆雪人。童年是好的；没有忧虑。可她的童年没有快乐；象扯破的网；无法缝补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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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她便学会了沉默；隐忍的沉默。不动声色的观望两个给了她生命的人互相对峙。女人离开的时候说；你是冷静决然的孩子；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要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还没爱就离开；还没拥抱就转身。可是她记得他的眼睛；疼惜爱怜的眼神；还有他黑色的棉衬衣和他的吻。
他是她可以爱上的男人。
可是他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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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凋落下来的雪；落在头发上；化成冰凉的水；沿脸颊流过一条痕迹；她抬手用衣袖把脸上的雪水擦掉。
有些东西是可以轻易擦掉的；而有的会深刻。她是那么聪明决然的女子；亦能明白。
所以；她并无期许。
四
有些人注定一直告别；不能长久。
时间无法愈合伤口；时间只是手心里空洞的苍白。
朝云坐在古城墙上；望着远的山和沱江上的小木船。我拿出烟来抽；递给朝云一支。
她点燃；吸了一口；然后轻轻的吐出；烟雾就从她的嘴唇漫过她的脸颊；眼睛和发丝。
她说；我喜欢这里的生活；平淡悠闲；可以在石板路上慢慢的走；没有喧嚣烟尘；也可以蹲在路边和卖手工艺品的妇人扯上半天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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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眼神淡定；脸上有时间爬过的沧桑的痕迹；可以窥见时光的流逝。
风；我是个矛盾的人；我向往安定又渴望漂泊；我的身上有流离的气息；我无从选择。人的一生能遇见很多人；但能记住的又能有几个？总是擦肩而过；不需要承诺；一个转身；把背影抛给别人。
甚至无法言语；宿命的孤独。
晚上去沱江边的“守望者”酒吧；逼仄的空间里弥散着烟草味。要了两杯威士忌加冰。台上有个男子在唱歌；长长的头发盖住半边脸；穿着黑色的衬衫；抱着把吉他；有浏览的眼神和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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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公寓搬了出去。那个男人从此和她再无关系；彼此亦无亏欠；只是曾经需索；她用年华来换他的抚摸；激情过后；空余冰冷。
她在城郊租了间房；房间不大；但有很好的阳光。
飞飞来看她。她们坐在阳台上；下午的阳光柔柔的洒在她们的身上。
朝云；这里真好；空气清新；能看到青山和田野；没有车流和噪音。
她亦笑；飞飞；你可以常常来啊；我们可以一起去爬山。
好啊；好啊；叫上萧离；让他帮我们背包。
她看着飞飞；飞飞；你爱萧离吗？
我有了他的孩子；他说要带我离开这个寒冷的城市；去南方他的家乡。他说那里四季温暖。飞飞幸福的笑；眼里满满的憧憬。
她过去；抱住飞飞；说；你应该幸福的；飞飞；你是那么快乐纯粹的孩子。
她和飞飞沿着山脚下的小路慢慢的走；然后在小溪边的草地上并排躺下。飞飞；能邂逅一片草地；让你躺下来休息；亦是好的。很多时候；人总是疲累的上路；总是自以为前面有自己为之追寻的东西；直到走到尽头；发现原不过都是荒芜；再想回头去寻那片草地；却已是不能。离开得太久离去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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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苍老；我们无能为力。
朝云；你亦可以找一片草地；安定快乐的歇下来。
我们是不同的；飞飞。我是在荒原长大的孩子；注定要流离颠沛。有时候我亦会看到一片草地；可那只是幻觉；象在沙漠里走得太久的人都会看到的海市蜃楼。
飞飞；我知道那只是幻觉；象沙漠里的雨水；每个在沙漠里行走的人都企求它；可是走过的人未免憎恨它。
五岁的时候；父亲喝酒回来；和母亲吵架；在房间里互相对峙；开骂；然后撕打；直到筋疲力尽的坐倒在地上；犹自相互敌视；象两头不肯认输的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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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是满满的碎片；她最喜欢的白瓷小花碗也被摔在地上；碎成很多片。她用手去拣；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鲜红的血滴落在白瓷碎片上；象一朵凄绝艳丽的花朵。
母亲过来抓住她的手；替她包扎。她一把推开她。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打碎了她治罪美好的东西；让她的生命从小就有了缺口。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