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善》第25章


镜香默默走在最后,不时的回过头去望望身后的动静。
四人不能施展飞行之术,虽然脚步比常人快的多,但这一路行来却也极为耗时,幸运的是这一路上竟然极为顺利,连一点波折都没有碰到,就顺利的来到了北边的海边。
海边停着七八艘岛民打渔的渔船,有大有小,千瑞选了一艘有蓬刚好能容纳四人的小渔船钻了进去。
后面的千善刚要上船,却突然好象发现了什么,一把捂住李景林的鼻子,沉入了水里。
镜香不待千善叮嘱,在他身后有样学样的沉了下去。
“嗖”衣风烈烈,他们刚沉入水里,头顶上便有三名天剑门弟子飞了过去,直投北方。
千瑞从蓬仓里斜着向外望去,半空中天剑门弟子皆踏上了飞剑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好象是在寻找什么。
等半空中走的不见了人影,千善才把李景林托入了蓬仓。一放开他的手,李景林便开始了嚷嚷:“我说,你们是逃不掉的,不如改投我天剑门吧,我会跟爹爹说,不会为难你们的。”
“喂,瞪着我看什么看,你的功夫这么好,我们天剑门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材,”李景林一进蓬仓竟对着怒目而视的千瑞做起了策反工作,“嗯,我跟爹爹说说,封你个教头,怎么样?”
“啪”千瑞一掌切在他后颈上,他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老实下来。
一开始千瑞摇橹,只摇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冷汗直流,见此情景,千善从仓中走出,接了过来,只一搭手,那船便如箭般的射了出去,竟比千瑞摇的快了十倍不止。
千瑞看着船尾划出的那条条长长的水线,不由的发呆:“他怎么这么大的劲?不会我得尽快恢复功力才行。”
说着,他急急走进仓里,打坐练起气来。
镜香在船侧帮上、船上和船尾的木缝里面放了几粒种子,用法术一催,那种子竟然自船身上长了出来,一盏茶的工夫,船身便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绿色。
镜香默念几句法诀,那船渐渐在的水面上消失了痕迹,变成一堆半沉在水中的绿色浮草,如果不是精通此法术的人,谁会想到这是原本是一艘破败的渔船,渔船上还载着四个大活人。
千瑞坐在蓬仓之中,气息一运到胸口便是一窒,越是焦燥效果越差,深知这次内伤过重,非得就医不可,只凭自身之力是难以治愈了,不由的叹一口气,睁开了眼,恰看到镜香忙前忙后的给渔船布置花草,布置完花草,又走进仓来找块布子沾着水把这仓里擦了又擦,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拿出一根钢针,把那钢针用力弯了过来,弯成了一个钩子的模样。
李景林早已忍耐不住,“唔唔”几声,生怕千瑞再给来下狠得,始终没说出话来。
千瑞却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做什么?”
镜香抬起头来,莞尔一笑:“我想钓条鱼给善哥吃,善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啦!”
其时一道落日的霞光正射进仓来,镜香如红霞般的脸上挂着串串欲滴未滴的汗珠,汗珠里五光十色,就如一个个变幻的万花筒。
千瑞忽然看呆了。
他确实呆住了,如果他不呆住,及时的教导千善改变方向,或许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
只可惜没有如果。
在他的计划里本来是走到离剑北水阁一半的路程时要改变航向的,但他望着坐在船边专心致志钓鱼的镜香的背景,心潮起伏:“红瑶如果有她一半温柔多好?”
那纤细的背、单薄的肩,掩映在星星点点的花丛之时,就仿佛是一幅静止的水墨画。
忽然间,他觉的这女孩与千愁有些像。
“那忧忧郁郁的千愁妹妹啊!”千瑞紧盯着那花枝作成的渔飘,却没有看到渔飘猛的一头扎了下去。
镜香一喜,猛的向上拉绳子,就在这时,不知为何那船却猛的停住了,巨大的惯性使镜香坐立不稳,一头扎了下去。
李景林和千瑞则重重的撞在仓壁上。
“你干什么?”千瑞钻出蓬仓,刚要喝问,抬着的头却突然看到了天空上的一个白影,那白影大袖飘飘踩在剑上,似缓实快的向南飞去。
只看那凌空飞翔、潇洒飘逸的姿态,也知这绝对是绝顶的人物。
“他娘的,怎么开船的。。。”李景林不能躲避,被撞的七荤八素,一句怒骂,还未出口,便被回过身的千瑞一下子堵了回去。
千善仰着头,紧紧盯着远去的那道白影,心中总有种不妙的预感,这预感非常清晰,清晰的好象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光一闪,那白影果然又回了,海上风极大,衣袖烈烈,他就悬停了渔船的正上方,胡疑的往下瞅着。
千善立在船尾,手执长橹一动也不敢动,仓里千瑞紧紧捂住李景林的嘴,紧张的盯着半空,水面上刚刚露出头的镜香,手把船底,也是动也不敢动。
海面上静的连个涟漪也没有。
突然间,高空那人笑了,虽然看不见,千善就是知道他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他突然在空中吟起诗来,声音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海面上忽的便刮起了一阵旋风,“蓬”的一声,本就破败不堪的渔船的蓬仓一下子飞上了半空。
“爹!”呆呆望着半空的千瑞手劲一松,竟让李景林大叫出一个字来。
两只手一左一右被铁链子锁在头顶的两边,齐腰的水,那水绿幽幽的有点渗人。
千瑞和千善就被困在这齐腰的水中,本来以两人的力量,那只有拇指粗的锁链还不是一挣就开?却不知为何,两人都像刚刚洗完澡后那样酸软无力,甚至本身就有一种懒洋洋不使使力的感觉。
千瑞知道古怪就在这水里,千善却从那种有些绿草似的涩味中闻出了腐骨草的味道。
千瑞没有想到会落到这步天地,不由的自怨自艾,当初如果不是向北或许已经逃了出去,如今却跳入了虎口。
想到那道士的功力又暗暗心惊,没想到天剑门竟也有如此人物,看上去只怕不在银雪天天主之下。
他脸上的肌肉一会儿松一会儿紧,不断的沉思着。
而千善依然一脸平静,仿佛这里并不是什么天剑门的水牢,而是自己的家一样。
他正坐在家里的床上,盘膝小憩。
一排木栅栏的隔壁,镜香正在默默的凝望千善的侧影,眼中充满忧色。
她口中虽不言,心中千思百转,在想着如何才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这隔人的木栅栏如果在平时一拳就能劈开,这铁锁链塞进一粒种子也能冲开,关键的地方有三个:一个是这水,这水让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这水里甚至连走路都很困难;二是那不断巡逻的守卫。虽然守卫只是远远的绕着水牢的四周走,但这水牢只用木栅栏相隔,里面有什么动作外面都能看到,如何避开他们的耳目;三是水牢的最外一层有一圈竖立的光之剑刃,如何破开这光刃,恐怕要费些工夫。
这水牢看起简单,实际想逃出简直比登天还难。
镜香想的头疼也没想出个法来,不由的微微叹了口气,反观千善一幅即来之则安之,受之如饴的神态,不由的令镜香是大为佩服:“善哥的心真大呀!”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们也来了,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又有人来陪我了。”千瑞和千善牢房的左面突然响起了“啪啪”的掌声,一颗硕大的脑袋猛的靠了过来,一股臭水沟里的味道扑面而至,不由的把千瑞熏的倒退了好几步。
定晴看那人时,只见那人穿了灰不溜秋的破袍子,胸口都露了出来,一头蓬乱的半黑半白的长发拖到了水里,遮住了他的模样,只露出一张被花白胡须盖住了嘴,一截被水泡的发白的手指,挨个指着千瑞、千善和镜香,像个孩子学数数一样,“一,二,三。。。三个娃娃。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来了。”
“喂,我说,你们是不是来看我的,是不是来看我?”一张大脸紧紧贴着木栅栏像是要挤到千瑞这边来。
千瑞连连后退,不断的用手扇着那股臭气,而一直闭目养神的千善则突然睁开了眼,定定的瞅着那张被半黑半白长发遮住了的脸。
“不要怕,不要怕,”那人突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下面少了一颗留着一个牙洞,“来呀,来呀,我们来玩捉鱼,好不好?好不好?你当鱼,我来捉,要不我当鱼,你来捉?”
说着,那人“嗖”的沉入了水下,一双手却被铁链锁着露在了栅栏之上。
“疯子,”千瑞刚刚轻轻骂了一句。却听千善突然痴痴叫道:“正。。。正磐师叔。”
一听这名字,千瑞大惊不由的向千善望去。
正磐师叔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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