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善》第29章


“你怎么会有诛心剑?”离的三丈多远,那人大声喝问。
“哼,”千瑞冷哼一声,不答,只是向前冲。
那人不敢直挫其锋,闪身避了开去,大声指挥千瑞经过之处的弟子躲避,空出了一条直通银雪山的道路来。
就在这时,西南方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升上了高空,接着东南方也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
那李门主一见,手一挥,一声闷响,一颗脸盆大小的黄色信号弹升了上去,冉冉升上高空,竟是越来越亮。
前面红色的信号弹是镇天神教绿海天和秋风天的援兵到了的信号,这黄色的信号则是要求所有参战的弟子按计划撤退。
这一战并不是要彻底铲平银雪天,而只是要给镇天神教一个教训,让他们看看正义的力量,之所以主攻点选择了银雪山还是因为银雪山杀戮太重,招致了所有门派的仇恨。
那凶残的雪豹兵主连投降的老人孩子妇女都不放过,实在是天怒人怨。
不知那李门主若是得知了自己擒的就这是位雪豹兵主,又让自己的儿子给偷偷放了,还因此被斩了一臂会做何感想。
这还不算什么,后来的事更令这位实际上执掌天剑门事务的李副门主愤恨不已、悲痛万分、伤心欲绝,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千瑞率领千善、镜香杀神般的直向着银雪山扑去,如滚油泼在雪上,天剑门弟子纷纷坠落。
其余的天剑门弟子见此情景不由的纷纷躲避,一个身影却如电般扑来,细说起来,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因此剑在前,人在后,前方的剑上散出了强大的剑芒变的和人一般粗大,通体看去就像是一把长剑直冲过来。
那把粗大的长剑瞬间划过了长空,直直的向着当头的千瑞射来,时间只一霎,虽只一瞬,千善却已经感应了出来,大叫一声:“李兄弟!”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把他们从水牢里救出来的李景林。李景林担当的是尖刀队的先峰,攻入了银雪宫的大殿里,攻的最远因此撤回来的最晚。
听着自己的兄弟那临死时的惨叫,看到自己的率领的兄弟纷纷被人斩落,眼睛都红了,黑夜之中看不真切,他也没想去看真切,反正不敢敌人是谁,都是要杀的,当即施出了自己的绝招,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他甚至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只可惜,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诛心剑实在是太过毒辣了,意动剑出,什么样的身法能快的过意念?
千瑞只是仅仅动了一个“杀”的念头,一道寒气已经把那逼人剑芒拦腰斩断,再一个念头转过,一蓬热血洒满长空,李景林已经被拦腰斩断。
当剑芒被斩断之下,千善便惊叫一声:“不要!”
人被斩断时,他已经冲到了面前,正好一把抱住了李景林那上半截残躯。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甚至还未等千瑞转过第三个念头,一切已经结束了。
“李兄弟,李兄弟,”千善吃吃的叫着,想着他冒了风险来从水牢中救出自己,如今却死在他救出的人的手下,这天道何其不公?如果他不救自己,不做这善事,是否就不会有此一劫了呢?
他做过那么多的好事,在陷空岛上救了那么多的岛民为什么会这么早惨死?
而且他还这么年轻?
“大师,真没想到是你们,”李景林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这笑落在千善眼里比哭还难看,“大师,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只可惜,只可惜我再也不能聆听您的教诲了。”
“听到这里,”千善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这时镜香也围了过来,看到镜香的脸上那关切的目光,李景林的眼里一亮,往上挣了挣身子,想说什么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染了千善一身。
他用尽了全身了力气,一字一字说着:“可惜,可惜我还没有结婚。如果。。。如果能有这样一位姐姐。。。我。。。我死也瞑目了。”
听了他的话,千善只觉的心中更痛,而千瑞眼中则是喷出怒火,暗地里冷哼一声:“哼,刚才我还在后悔,后悔这诛心剑实在是太快!现在么,你死有余辜!”
突然镜香凑上前去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李景林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眼睛比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还亮,他盯着镜香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想说什么,却喃喃的说不出来。
千善这时才想起了要赶紧给他救治,他抱着他只一动,忽觉有些异样,往他的身子一看,不由的大惊,他的肠胃竟然已经流到了外面,其状惨不忍睹。
李景林的手突然抓住了千善的衣襟,低声道:“别动,让我再看会儿!”
他的眼珠一动不动,倒把镜香看的有些扭捏,镜香微微垂下了头,却还在那里站着并没有离开。
终于,李景林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满足了!”
说着,闭上了眼睛。
“李兄弟!”千善仰天一声大叫,泪如雨下。
哭了半晌,千瑞在旁边等的不耐,不由的催促道:“人死不能复生,哭有什么用?你到底走不走了?”
千善闻言猛的抬起头来,千瑞不由一楞,只觉的他眼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威严,一丝绝决。
虽然他并没有说话,千瑞却不由的感到有些心虚,大声说道:“杀了就杀了,又有什么了不起。他救了你一命,你也饶过他一命,算扯不平了,谁叫他技不如人!”
“你。。。你。。。”千善抱着李景林那半截尸体,眼中闪着坚毅的光,猛的逼上一步,一字一句的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那语气陌生的令千瑞感到有些害怕,不由的略微退了一步。
千善却又逼上一步,盯着他的眼:“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师父的教诲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杀了那么多的人,那都是生灵啊!一条条活生生的生灵啊!他们同你一样有父母、有孩子、有师父、有家、有情,你难道不觉的有愧吗?你不很有本事吗?有本事把我也杀了吧!”
千善说一句,便逼上一步,千善逼上一步,千瑞不由自主的便后退一步。
不知为何,千瑞只觉的面前的千善突然间变的好高大,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
虽然他只要转一念头,千善就会死在面前,这时却连这样的一个念头也兴不起。
“你不配,你根本不配当佛门弟子,”千善突然向他伸出了左手,“拿来!”
“什么?”千瑞一呆。
“佛珠,师父的佛珠!”千善的手直直的伸到千瑞面前,“你不配戴佛珠。”
向来强硬的说一不二的千瑞竟然鬼使神差的乖乖的把佛珠从颈中摘下递到了千善手上。
千善拿到佛珠,一转身抱着李景林的尸身向着远处的银雪山飞去,再也没有回头看千瑞一眼。
三天后。
银雪宫里那上百座建筑倒了三分之一,可见其战斗的惨烈,而千善的那十几间竹屋却奇迹般的幸存了下来,或许是因为那地方太过偏僻吧!
竹屋的旁边银雪山的脚下一个背风的地方起了一座新坟,坟头很小,就像是一个小馒头,一块简陋的青石条立成了石碑上刻着一条排列整齐却并不好看的小字:“李景林之墓!”
一个身穿灰色布袍的人蹲在这墓前,一动不动,就好象这墓前的一座石像一般,银雪山终年不断的雪已经在他肩上落了厚厚一层。
一双淡绿色的绣花鞋悄然出现在了他身旁,痴痴的向那墓望了片刻,便回了目光。镜香那幽幽的声音传来:“善哥哥,你要的药草我都准备齐了,该回去了。”
终于,那个雪人动了一下,缓缓的往上站了起来,似乎是腿冻麻了,不由的打了趔趄,这才站稳,镜香一见急忙搀住了他的手臂。
三天的时间千善仿佛老了三千岁,雪花盖住了黑发,他那挺直的腰也弯了下去,佝偻着,扶着镜香的手臂缓缓往回走去,步履蹒跚。
镜香搀着他,一步步的踏雪而行,就如搀着一个行将日暮的老人。
临近门口时,镜香再也忍不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善哥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也没有说话了!善哥哥,你说句话好不好?”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镜香紧接着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呜咽之声却从指缝间禁不住的漏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这些。”
说着,放开千善的手臂抢先跑进了竹屋里。
千善那如石像般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镜香那袅娜的背影突然间亮了一下,仿佛恢复了些生气。
镇天神殿。
阵阵咆哮从里面传出,震的那通体用铁铸成的神殿都在乱颤。
银雪天天主刘炎、绿海天天主福龙、秋风天天主庞斑单膝跪在地上,头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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