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错已经犯了,就不必说什么借口了。冥王素来光明磊落,今日之事,也许是一时糊涂,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想当初,我姐姐也是我亲手拿的。”
地王之母的眼泪也下来了。
灾难还是降临了,我紧紧搂住他,肝肠寸断:“都怪我,是我要你改的,是我害了你……”
“傻丫头,”他抹去我的泪,抚摸着我的脸,“有一件事我没对你说,我是不能陪你有生之年的,我说过,人鬼殊途,我的元气连六个月都支持不了了。我想为你做所有的事,可是……现在,再不能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不要你这样,不要……”
“至少也要在天牢里呆一百年,那时候,你在哪里……”
那些天兵大约看不惯我们这样,过来拉开我们。
“二郎神,你干脆把我变成一面青铜镜,放在蓝儿的面前,这样,至少我还能看着她……”冥王恳求。
“不要……不要……”我的泪流淌着,悲彻心髓的跪倒在地,看着心爱的人要永别,却无能为力。
“天哪,你疯了,”二郎神惊叫,“变成镜子你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这样一百年后,一样是冥王,一样是仙人,一样这样帅。那样看着又不能说话,有什么用,再说,她原来看见你,可不是长的象个青铜镜。”
冥王凄然的看着我,转脸对他道:“你不会明白。她只剩下十八年的寿命,一百年后……她已经不记得你,而你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扶着凤尾琴,指甲深深嵌进了檀木琴架里,“生不如死。……十八年,我只能坚持十八年,想想她还活着,我还能坚持,一旦她变成了魂魄,我一下子就崩溃了。”
“不要……我不要……”我撕心裂肺的叫喊。
流水欲止,落花欲停。
他望着我,“你也许会慢慢忘了我,毕竟我只是一个鬼,就好像你只是做了一场梦。”
“不!”我拼命的摇头,幸福来的太快,消失的也太快。“不……不要离开我……我等你,一直等你……”
“大哥!”二郎神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做了一场梦你就被关在天牢里一百年,太恐怖了!天哪,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人间,把好好的脑子都变成精神病了。冥王,我也没办法了,还要回去复命呢。”他一挥手,身后四员大将过来,将绳索捆上冥王。
“蓝儿……”他拉住我的手,那眼神,我一辈子的记忆。
“好了,再伤心也是要分离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二郎神拉开我们,“走吧,长痛不如短痛。”没有爱过的人,怎么能体会生离死别的绝望。
“冥王——”我死死的拽住他的手,“不要——”
还是被天兵天将拽开。我和他,无力抗争。
“蓝儿——”他回头,伸出手。
我伸出手,挣扎着,接触他的手指……
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终于天空湛蓝,一丝云也看不到了。
桃花依旧,琴弦依旧,流水依旧。春光依旧。
最伤情,物是人非。
我独自坐在这里,白色的衣裙铺盖在绿色的草地上,青丝随风飘洒,弹奏着一曲桃花水。
飞花飘落满我的裙衫……
覆盖我的琴弦……
湮没我的青丝……
……
第80章
蓝贝站起来,“我在给少爷讲故事,殷公子坐吧,谁在照顾阿若?”
“橙贝和贵儿。”
“我去看看。”她起身离开。
子玉在床边坐下,“听说蓝贝认识一个神仙呀,是不是真的?”
“是阎王爷,一个年轻的漂亮的阎王,我没见过,如果见到,大约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好恐怖呀。”子玉看他屈膝坐着,“你怎么不躺下,不是累了吗?”
“膝盖疼。”他继续揉着双膝。
“我来吧。”子玉伸手为他按摩。
上官棠背靠着墙,享受着,“他们都在花园干什么?”
“不知道,变化真大呀,一下子我就是皇亲国戚了吔。”
上官棠撇他一眼,“我很荣幸呀,要殿下为我按摩。”
“当然了,这种好事可不多,你要记得。”
“对不住了,我最近健忘的很,人老了,记忆力衰退了。”
“可是该忘的你怎么不忘?比如我吻若姐的那一下。”
上官棠一脚蹬开他,“你还敢说!挑衅呀!”他盖上被。
子玉举手投降:“我不敢,我不想找死。我只想跟你说清楚,我对若姐从没有其他想法,即使她不是你老婆,我也不会有,我那时是被人控制了,不是我自己要做的事,说实话,我不喜欢若姐那种类型的女人,我控制不了,我喜欢温柔似水,小鸟依人的那一种,小芸是最典型的,我不象你,喜欢暴力。”
“我原谅你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是的,”子玉感激不尽的样子,“我不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天下美女多如云,我找不到老婆,也不会碰若姐一根头发,我可受不了做爱时被人咬的流血。”
上官棠又踢他一脚:“去死!色狼!”
“我色?有你色吗?等你出门,说是亲热一下就好,哪次不等你一个时辰?你们幸好是搬到别的院子去了,不然,所有人都听见女人叫床的声音了!日夜笙歌,大哥,身体重要呀。”
上官棠瞪他:“你除了听房有没有别的爱好?”
“沏,”子玉一本正经,“读孔孟,绘丹青,比你高雅多了。你那些床上事我猜也猜到了,哪一次一起洗澡你身上不是青紫斑痕,牙印抓痕。”他伸手去被中抓他。
他一痛,打开他的手,“松开!”
“少爷,慕容姑娘醒了。”丫鬟在外面叫。
********
慕容若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醒来了。
殷子玉和上官棠走到门口,上官棠停住脚。
“怎么了?”子玉问。
“我不去了,回去睡觉。”
“算了,守了一天一夜,人家醒了,又装酷。”
“我只是看在她救我的份上才关心她,她没死,就扯平了。”他转身走了。
子玉无奈地摇头,推门进屋,“若姐。”
慕容若正坐着喝药,子玉过来,“若姐,我来喂你。”他坐在床边。
她看见他,伸出手,轻抚他的脸:“你……没事……就好。”她牙齿掉了两颗,说话不是很清楚。
子玉笑笑,怜爱地搂住她:“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她放下一颗久悬的心,长舒一口气,温馨的笑了。她抬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上官棠!
上官棠也看到了,看见了他们亲热的样子,他强撑住脆弱的心,走过来,“打扰了。”
子玉转过身:“你不是要去睡觉吗?”
“和阿若说句话,可以吧。”他过来,拉开他,坐在床沿,“还痛吗?”那声音居然柔软的心疼。
慕容若的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扑进他怀中,“你……吓死……我了。”狠狠捶打他。
上官棠再也忍不住决堤的感情,又爱又恨,搂住她,炽热的唇带着一颗急切渴望的心,就贴上她的唇。
他恣情放任自己几个月来的思念和爱恨,这个让他柔肠百结的女人……
子玉无奈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再睁开,发现二人已经纠缠在床上了。
“大哥呀,这儿还有一个人呢。”
“麻烦出去关上门。”
子玉好无奈,要晕倒了,这个色狼,还说自己不是色狼,又被他不幸言中。他起身出去,为两个久别胜新婚的人关上门。
客厅。
子玉来到客厅,发现气氛不对,师父,慕容莲,文大人夫妇,上官昭等人都盯着他。
“殷哥。”小芸过来拉住他,“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子玉搂住她过来坐下,“你们在讨论我的身世?师父,您原来是当朝王爷,我真是好荣幸呀。”
“子玉,你的父母也是当朝一品。”紫风道。
“哦?”子玉饶有兴趣,“我有父母?我以为他们早登极乐了呢,是谁呀?”
小芸小声道:“文大人夫妇。”
“哦,”子玉大叫,“文大人,您要认我做干儿子?我早知道自己长的乖,连老人家都喜欢。”
“子玉,”文夫人声俱泪下,手中拿着半块玉锁,“我的儿呀。”
“咦?这不是我送给小芸的护身符吗?怎么在夫人手上?”
小芸道:“这玉佩是师父和紫风伯伯捡到你的时候,在你身上的,还有一张锦缎书信,证明你是二十多年前文大人夫妇遗弃的一对孩子中的一个。”
子玉原本以为这是玩笑,没想到……
“师父?”他望望师父。
紫风点头。
子玉愣住了,完全愣住了。二十七年了,二十七年了……他转向文大人夫妇,“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夫妇二人拉住他,涕泪纵横,二十七年了,原本已经失望的老人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好好的活着。“孩子,是的,你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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