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第134章


谢安郑重地说道:“当然是这个字了。”说着右手扬起,将那个“奸”高高举了起来。众武士瞧到心下大骇,面面相觑。谢莹搔搔头皮道:“原来会稽王得用这个‘奸’评价啊。”谢安佯作吃惊,道:“什么‘奸’?”谢莹道:“是啊,爷爷举得可不就是一个奸邪的奸么?”谢安笑道:“爷爷没记清,举错字了,应该是这个。”谢莹扑哧娇笑出来道:“忠?反了,反了。”谢安故作严肃道:“莹儿,笑什么?会稽王就该用这个字。”谢莹捂住樱口,道:“爷爷,忠字反了。”谢安放下一瞧,斗大的“忠”字,倒举在了空中。扑哧也笑了出来。
众武士心下明白,谢安智慧过人,区区两个字,岂会弄错?他这是假装糊涂,骂会稽王是奸,纵然是忠也是反的,那意思还是奸。众武士好生没趣,躬身施礼道:“相爷,得罪了,小的们去了。”谢安道:“你们可要仔细搜查,别因为我是相国,就加以优待。我记得会稽王常说一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很经典。”众武士相视一眼,恕罪离开。
这一日,粮草筹好,装载马车。刘牢之率领数十亲兵押运着,浩浩荡荡,向城门驶出。
建康城城下,鹿角栅栏横栏路口,两队武士严厉检查。旁边锦华伞盖下端坐一人,正是司马道子。刘牢之递上放行文书,那武士见寇有玉玺,躬身施礼,拉开鹿角栅栏,便要放行。
刘牢之跨上一点雪,驱马出城。但听得声:“例行检查,尚无搜查,岂可放行?”说话之人,正是司马道子。那武士道:“他有皇上的关卡放行文书,我们搜查不合适吧?”司马道子起身喝道:“例行公事,达官贵人,王侯将相,一视同仁。何来不合适?给我搜!”四名武士应声搜查。
刘牢之笑道:“会稽王亲自督察,敬职敬业,下官佩服!”司马道子冷笑一声道:“本王如何替皇上分忧,也不及刘参军一纸战果啊。参军如今可是平步青云,越来越有人赏识了。听闻相国谢安有意将其孙女谢莹相许。到时候这杯喜酒,参军可别忘记本王。”刘牢之拱手一揖道:“岂敢,岂敢!对了,听闻王爷前几天大婚时,新娘子被乱贼杀了。不知道这乱贼抓到了没有?”司马道子怒气满膛,嘴唇颤了颤道:“哼,区区蟊贼,何足忧虑?本王必生擒之!”
正谈论之际,听得一名武士道:“王爷,这里要不要搜查?”司马道子心下窃喜,刘牢之暗吃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赶到。
一名武士指了指马车道:“王爷,这辆马车上的粮草摆放松弛,而且地下垫的杂草多了些。要不要卸下来搜查一番?”司马道子扫视刘牢之一眼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搜!”四名武士应了声,挽起袖口,卸起粮草来。
刘牢之取出文书道:“王爷,这是皇上亲笔文书,每镇关卡,不得为难,必须放行。这前方急需粮草,若然搜查耽搁,不能按时送到,这个责任不知道王爷担不担得起?”此语一出,四名武士心头凛然,停了我下来。
司马道子见他屡屡阻拦,疑心更胜,道:“这个责任本王担了,别停下,继续给我卸。”四名武士不敢得罪会稽王,相视一眼,继续卸货。
正当危亡之际,蹄声如雷。不远处驰来两骑,一前一后,为首乘者雄岸威武,正是谢安。谢安跳下马来道:“王爷,你屡屡为难,不知有何用意?”司马道子怒哼一声道:“本王例行搜查,凡过往车辆人马,皆需仔细搜查。何来为难?”
此际那一骑才奔了过来,此人头戴发冠,腰系拂尘,手托黄色卷轴,却是皇室内官。他勒马停住,唉声叹气的说道:“直把洒家这幅骨头累散了。”原来刘牢之属下见司马道子非要搜查那辆马车,料来阻拦不住,便偷偷的驱马赶回相府,俱陈前事。谢安大吃一惊,赶忙驱马面见晋孝武帝。晋孝武帝不加理会,但终为其言辞所服,写下诏书,让内官前去宣读放行。
司马道子道:“李公公你来此何为?”那内管喘气如牛的说道:“洒家还不是为王爷而来。”司马道子一怔道:“为本王?”李公公将手中黄色卷轴递出道:“洒家太累了,也就不宣旨了。王爷自己看看吧。”司马道子看完之后,怫然大怒道:“不行,李公公劳烦你陈说圣上,此车可疑,不容放行!”李公公惊道:“什么?让洒家再跑一趟?”司马道子朗声道:“兹事体大,不能草草了事。劳烦公公了。”谢安喝道:“王爷,这里既有通行文书,又有谕旨。你还是不肯放行,这也太无视圣上了吧?”司马道子怒道:“本王为圣上鞍前马后,舍生忘死的做事,何来无视之处?相爷这样说话,未免诋毁本王了。”
此时,李公公翻身下马。岂知立足不稳,扑腾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近旁武士赶忙将他搀起,李公公挡在司马道子和谢安中间道:“王爷,相爷,别争执了。”谢安怒道:“如何不争?如今周边对我大晋虎视眈眈,大有窥视之心。而我军将士枕兵达旦,浴血疆场。为的不就是天下苍生的这份太平!这些粮草对他们是何等的重要?你们知道么?”李公公愕然无语,司马道子欲言又止。刘牢之属下都是驰聘疆场,浴血奋战过的士兵,粮草的重要性,他们有切身的体会,与其叫粮草,不如叫血液,更切实际。此际他们大呼:“放行!放行!”在场众人也跟着叫喊起来。
李公公轻声道:“王爷,放行吧!”司马道子无可奈何,一挥长袖,极不甘心的哼道:“放行!”谢安喜道:“牢之,快走吧,一路走好。”当下刘牢之引着马车缓缓驶出,风烟举处,已然驰出数里,直到消失了踪迹,谢安这才跨上马背,同李公公并骑折回。
刘牢之勒马回望,烟尘滚滚,毫无异常。这才吩咐属下卸下粮草,将虞正、雪玲珑、郝鹤楠三人拉了出来。双方拜别,分道驰开。
虞正、雪玲珑、郝鹤楠三人策马驰向城西,骏马蹄快,已与破庙摇摇对望。三人心下忐忑,扬鞭加策,飞奔过去。到了庙前,纷纷下马。但见地上泥土翻开,已然干裂。三人相视一眼,抢入破庙,但见地上焦黑,木灰厚积。残破的香案上箭林密植,香炉腹部,有风干的血啧。郝鹤楠拔下一支雕翎羽箭,翻转一瞧,不禁惊咦一声。虞正、雪玲珑围拢过去,但见箭头棱角上刻有“会稽王府”字样天石传奇
第二十二章 琴箫和鸣 搏生死 奋英雄怒
郝鹤楠道:“看来司马老贼的人果真来过,而且还发生过打斗。”雪玲珑芳心忐忑,沉声啜泣道:“那我爹、、、”语音哽咽,竟说不下去。虞正拍了拍他肩头道:“玲珑,别担心,叔明会保护雪大侠的。”郝鹤楠道:“是啊,玲珑姑娘不必忧虑,雪大侠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你忘了出城时司马老贼说‘区区蟊贼,何足忧虑?本王必生擒之!’,这样说来,他根本没有抓到人。”虞正四下巡视,见墙角躺着一只信鸽,鸽子被箭矢射穿,血啧风干,正是谢莹的那只飞鸽,但字条却被人取走了。郝鹤楠道:“信鸽不及飞走,被箭矢射死。看来王少侠刚及离开,就被司马老贼的人围住了。”雪玲珑心弦一颤,哭泣道:“爹爹武功被废,王大哥如何带他脱险?”郝鹤楠道:“当务之急,我们须赶快离开这里,去和陆姑娘他们相会,看王少侠是不是在那等着我们。”虞正道:“也只得这样了。”当下三人乘马绝尘而去。
一路飞奔,行了数日,已遥望到那处破庙。越是接近,心下越是忐忑。马踏坦途,一驰数里。眨眼的功夫,驰到了近前。三人抢入庙中,却见石像扭转,摆得极为不正,好像仓猝进入密道的。
虞正轻声纵上台案,扳起石像,轻轻转动,密道口缓缓现出。蓦地掌风呼啸,一条黑影从密道口窜将出来。郝鹤楠、雪玲珑惊呼道:“小心!”虞正拔身纵起,飘然落到地上。那人收势不及,掌势落到擎柱上,噗一声怀抱粗的擎柱,登时一个掌形窟窿。雪玲珑识得掌法,惊叫道:“雪泥鸿爪功!”
虞正、郝鹤楠惊咦一声,凝视来人。但见他白衣飘飘,少年英俊,正是王叔明。王叔明大喜道:“原来是你们!”诉完相思,说尽欢悦。
雪玲珑道:“王大哥,你怎么会‘雪泥鸿爪功’?我爹呢?”王叔明黯然神伤,躬身一揖,沉声说道:“玲珑,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雪大侠,他、、”雪玲珑如闻霹雳,轰然倒落。虞正、郝鹤楠二人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搀扶住了她。
王叔明忍住伤痛道:“当时我驱车载着雪大侠刚出王府时,恰遇上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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