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自传》第22章


地望着白净无暇的雪景,思绪也是一片空白,好像雪一样空白……好了,刺客没有回忆。
该理性点了。
凝聚着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在眼前的黑衣人身上,我收回一切阻阻滞我反应力的多余思绪,再次冷冷地喝问着。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的眸子再度恢复原有的沉着宁静,看我的目光,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巨蟒,安静,但是谁也不能轻视它在一瞬间的爆发力。
“不说么?我的耐心有限的很,你不说,难道要我擒住你逼问么!”
我缓缓向前迈了一步,嘴里说着危胁的话语,我在思量我的威胁有没有作用。
我的动作和我的语言保持了高度的协调统一,语言急切具有威胁,动作缓慢步步紧逼,如果他只是个新手,纵然面部表情强装镇定,心也已经慌了,在这种情况下,我采用威胁的话语再度给他心灵上的压迫,而逼近他的步履却很是缓慢,这是为了给他喘息的余地,避免他妄想再采取什么激烈的反抗手段。
这一切都是对付刺客的套路,其实也是稳住他,做好强攻的准备。
从黑衣人略带几丝揶揄而戏谑的眼神看,我的判断错误了,这显然是一个老手——是了,既然身俱玄天功,又怎会是那种新手菜鸟的垃圾刺客呢。
那么,哪里会有这样的刺客?只有“玄”。
联想起一月前那两个埋伏我的刺客,恐怕眼前的人,也是一路的了。
心念至此,我再没有一丝犹豫,一切试探与臆想都止息,我冷冷道:“你……应该是‘玄’的八玄刺之一罢,来杀我是么?上次你们已有两人命丧我手,你若想去陪他们,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黑衣人目光一动,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回视着我。
“哼!”
冷冷哼了一声,我身形晃动,“飞燕凌波”瞬间展开,“落红”舞动,脚下猛地一蹬,身体急速转动,一股螺旋之力夹杂着奇异的剑鸣声自“落红”剑尖处传来,找准方向,玄天内力不计挥霍地灌注全身,势如奔雷,飞身而去!
“攻杀——冥鸣一剑!”
我再度使出我最钟爱的一式剑招——冥鸣一剑!
黑衣人冷笑一声,纵身一跃,他会攻杀剑术,自然也应该会冥鸣一剑,于是立即采取了最有效直接的方法回避这一招。
如果,我没有学过“十六夜斩”,这样的闪避之法,的确是最佳的方法,只要全力施展轻功达到五六丈的高度,按照冥鸣的破绽自然无法企及,炫ǔмDтχт。сοм书网可是“十六夜斩”的招式衔接之法,硬是能够弥补这种缺陷。
所以……我势如雷霆的一剑被轻易躲过去,而嘴角却隐隐浮现一丝危险的弧度,腰部诡异地翻转一个侧面,蓄力、发力!
空中身法,腰弓!
“第二斩!喝——”
“落红”旋即停止旋转,一个翻转,携着横扫千军之势一剑向我上方的黑衣人狠狠劈去!
“死!”
“劈啪——”
我一剑劈去,黑衣人大惊之下慌乱用剑挡在胸前,一声兵器碰撞的争鸣巨响旋即迸发。
好!竟然挡下了我这一剑,我看得出,此人完全是凭借身体对危险的反应本能挡下这一剑,这是需要无数次生与死的拼杀方才能磨砺出来的战斗经验。
然而我这一剑去势还未尽,我在半空将身体重心压在剑上,黑衣人旋即被我压在了下方,他一教鞭腿踢向我的小臂,我勉力躲闪着,将“落红”抽回来,在半空中屈伸胳臂很是困难,我勉强又斩下一剑,已经很是无力了。
然而我心有不甘,纵然深谙此剑必然无果,还是挥剑斩了下去,我二人的身体已失去平衡自半空中急速掉落。
那一剑软弱而无力,我是知道的,它绝对会被眼前的黑衣人轻易挡下来,可是——
我那一剑竟然轻松地穿过了他的防守范围,轻飘飘地刺到了他的心口——
没有用兵器格挡,没有蜷缩身子加速下降躲过我这一剑,没有,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望着我,用一种难言的悲恸眼神望着我,我在与他那目光再度对视的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
然而“落红”已经刺进去了,深深地刺进去了,洞穿了他的心脏,漆黑剑身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他的血液,血液被吸附,旋即凝固——
他的身体重重落到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我一个翻身,长剑抽出,旋即血花四溅。
第二十七章。密函
我举起手里的“落红”,那剑身上尚未完全退去的腥红血液刺激着我的眼膜,我目光呆滞地望着黑衣人抽搐的身躯,喃声道:“你……为什么?!”
那半空中软弱无力的一剑不可能对他有半分伤害,可是他偏偏被我一剑洞穿了心脏,他是故意的!
就在我一剑洞穿他的身体的同时,他的那种异样的目光,带着决绝和凄凉,还有一点点的欣慰和……解脱。
为什么!他一心求死,为什么!
原来他早已报了死在我剑下的决心,所以他被我发现踪迹之后没有逃跑,所以刚刚那一剑他不躲,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是不是……小风……。”我蹲在他的身边,双手很用力的抓着他的衣襟,口里迭声问道,“你是不是啊……你是师兄,啊?”
黑衣人的眸子里一丝悸动,带着几分笑意,他是笑了么?然而他的生命旋即流逝了,鲜血自心口处滚滚涌出,他的心脏早已被我贯穿了,他必死无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我不知名的刺客努力阖上了双眼。
我扯下他的面罩,是一个我并不熟悉的陌生男子的脸庞,瘦削而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安详地笑容,他闭眼的一刻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完全放心、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的笑容和煦温暖,却如一根针一般狠狠扎在我的心髓深处,这个人我的确不认识,可是他死在我的剑下,我看着他的生命流逝,看着他这样安详地走向死亡,心里就隐隐有着一种莫名的痛楚,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痛楚如何而来。
我踉跄着站起来,全身忽然涌上一种虚脱无力的感觉,这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劳,也囊括了心灵的劳累和无力,我真的是累了,人活着为何就这样累呢?
总有那么些永远想不通的事在时时困扰我,我想不明白,越是想不明白越要去想,随即心里撞上一堵墙,那坚硬冰冷的砖石告诉我:此路不通。
狠狠甩了甩头,似乎这样便能甩去一切烦恼一般,我提着“落红”,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到了花池一边,用散落的树叶掩盖起来,旋即在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液之上撒了一层黄土,四下瞥了几眼,觉得没有什么异象,伴着一颗沉重的心缓步走回房间。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只灰色的信鸽自远处飞过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面前,我一怔,没有动作,那信鸽干脆扑闪着翅膀跳到了我的肩头上,我这才发现了它的橙黄色脚爪上绑着一根小巧的信筒,我迟疑了一番,方才缓缓取下来。
那信鸽似是很满意我的动作,一个展翅就原路返回了,我心中疑惑,这只信鸽是专程来找我的么?
我还是打开了信筒,倒扣在手心里,一攒成棍状的纸条即被抖落出来,我轻轻掀开,纸条上是模糊地蝇头小楷,我凑近了细细看去,第一行仅四个字:浪儿亲启。
这是?!
这是师父的密信么?不会错的,师父的字迹我很是熟悉,他的字写的总是很工整,成行成列,这字迹虽然很小,但我还是辨认出来这正是师父的笔迹。
我不敢耽搁,凝神看下面的内容。
“浪儿亲启:吾本令汝替吾行事于齐轩阁主吴齐轩,然世事多变,文家家主重金礼聘吾等反其道,而吾等本为刺客,信誉所享,本不欲临阵反戈,惜文家家主识吾友人,故人之情,实属不易,故吾思量之下应允此事,汝已潜入齐玄阁内部,如此甚好,限汝三日内灭吴齐轩满门,切忌不可漏下一人,恰如义女弟子之辈。”
我双手下意识地颤抖着,我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忙又俯身抱着一丝侥幸又看了一遍——却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限汝三日内灭吴齐轩满门,切不可漏下一人,恰如义女弟子之辈。”
三日内?灭其满门?……恰如义女之辈?
不可能!
吴齐轩和我半分瓜葛没有,至于那些什么满门,诸如他的亲属,杀了也就杀了,纵然是滥杀无辜,可是若是师父叫我做,我必然毫不迟疑赴汤蹈火,正如我曾说过的,假如我可以代替师父下地狱,那就让我去!
杀了吴齐轩满门,或许会令我愧疚,让我良心不安,但我还是会做的,可是……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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