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艳途》第182章

找她的父亲，把这幢房子还给市政府，在我的墓碑上刻上滨海市市长刘琳几个字。吴景听了就哭，刘琳也哭，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海洲市检察院贪污受贿侦察局局长给刘琳打来电话，说请她到检察院走一趟。刘琳问什么事。对方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并说下午必须来。口气有些强硬。刘琳拿不准去还是不去，就打电话给李小凡。李小凡听了，知道事情闹大了，就急着找海洲市委胡书记通话，说检察院“请”市长怎么不跟市委打招呼，这是组织原则问题。胡书记说刚才在市委反腐败联席会议上，听了检察院同志的专题汇报，认为有必要找刘琳同志谈一谈，核实一些情况，这是我同意的。李小凡说要是把我们滨海的市长搞丢了，百万人民要跟市委要市长的。胡书记说放心吧。李小凡也对刘琳说，你放心去吧！刘琳和吴景一起就这样去了海洲市检察院。但她做梦也没想到，短短一瞬间，自己的身份竞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刘琳到了检察院，于检察长跟从前一样客气，还亲自为她倒了茶，坐到她身边来。他微笑着说：“把你从滨海请到检察院，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刘琳说：“老领导，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于检察长说：“请谈谈你个人的问题。
刘琳说：“我个人什么问题”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世界上天知地知的事情是没有的，希望你不要心存侥幸。请你来就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于检察长说：“你毕竟是我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老部下，圣经上说，让你上天堂的是我，让你下地狱的也是我。”
刘琳问：“上天堂怎么上，下地狱又如何下”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丝织厂的问题你放一放手，不要阻碍改革；不要把改革中的问题扩大化，不要把经营上的问题政治化，这就是上天堂。我会竭尽全力把你扶到市委书记位置上。否则就下地狱。”
刘琳淡淡地说：“看来，我只有下地狱了。不知道下地狱的路子怎么走，请老领导再指点一下迷津。”
于检察长说：“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还是给你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想好了就答复我。”
刘琳平静地说：“我现在就答复您，我刘琳跪着上天堂不如站着下地狱。丝织厂的败类以及其他的败类，只要我进地狱之前，人民给我的权力还在手中，就一个也不会放过。”
于检察长脸沉下来了。他招手叫来反贪局长把刘琳带走，说她需要冷静。
当天下午五点，海洲市检察院反贪局在市检察院配合下，对刘琳住宅进行了彻底搜查。结果在客厅沙发下面搜出了一捆二十万元人民币，当场录了像。
市长家被抄，围观者达上百人，一夜间传遍了滨海大街小巷。传到丝织厂时，家属院和厂区贴出了“贪官刘琳还我丝织厂职工二十万血汗钱”的横幅标语。厂班子成员要组织全厂职工到市委、市政府上访，要求严惩滨海大贪官刘琳。丁望特地指示广电局局长和《滨海日报》主编，把从刘琳家抄出二十万元钱的事通过广播、电视、报纸，向社会作出解释，特别强调在真相没有搞清之前，希望市民不要乱议论，以损害市长和政府形象。
李小凡得知刘琳家被抄的消息，甚为震惊，他绝不相信这是刘琳所为，里面必定有文章。他把市检察长找到办公室，责问他抄市长的家为什么不跟市委和人大报告一声。市检察长说你去问海洲市检察院吧！我们只是配合。再说，检察机关具有独立办案的职能，任何人都不得干涉。李小凡想拍桌子，但想想刘琳的二十万元钱至今情况不明，就忍了三分，挥挥手让市检察长走了。他叫上司机就直奔海洲市检察院找于检察长。
于检察长当书记时，李小凡是市长，俩人搭档还算默契，对当时任常务副市长的刘琳看法素来是一致的。于检察长调离滨海时李小凡和刘琳都得到提升。于检察长说，老李你来是为刘琳说情还是来为她作证。李小凡说，我既不说情也不作证，只想来问问老书记，刘琳这二十万钱的来龙去脉，向市里各大班子成员也作个交代。于检察长说我们一手培养提拔的刘琳犯了这么大的案子，我很痛心，你我都保不了她，我是把党性和原则看得高于一切的人，现在又铁证如山，我虽身为检察长，但爱莫能助。现在告诉你，这二十万元钱，是丝织厂领导送的，她确实不应该接。丝织厂资不抵债，那是职工的血汗钱。我们共产党的干部即使丧失了原则，但良心还是有吧李小凡问行贿者是谁于检察长说这些具体问题等案子侦查清楚再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
190。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小凡说这一定是一起冤案，刘琳一是不贪，二是有政治头脑的人，她要这二十万元干什么她的前夫是亿万富翁，两人关系还不错的，她要多少钱前夫都能给的，她不会去冒这个险的，况且又是丝织厂的钱。于检察长说我们办案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凭印象、凭推理，否则这案就无法办了。李小凡说我再一次提醒检察院，一定是一起冤假错案。刘琳同志被人栽赃陷害的可能性极大，请于检察长慎重对待。李小凡说完就离开检察院。
他随即风风火火地去市委找到了胡书记。胡书记说，人不可貌相，在用人问题上市委也要反思。谁能想到刘琳的胆子这么大，市委建议你们滨海市人大尽快作出停止刘琳市长职务的决定，并报省委批准，你要做好滨海人大的工作，停职审查期间，市政府工作市委将确定人选。
胡书记最后说可惜啊，组织上培养一个女干部不容易，全省的女市长凤毛麟角，说倒就倒了，看来你们滨海的班子必须尽快调整。李小凡说干脆把我也一起调整掉算了。胡书记说你这就是闹情绪了。
李小凡一直站着，他说其他人犯错误我李小凡不敢打保票，但刘琳同志受贿，你胡书记就是拿手枪毙了我，我也不会相信。她一向为政清廉，视恶如仇，正气浩然，无半点私心，不要说收受二十万元巨款，就是一分钱她也不会要。我对她是十分了解的，滨海的百万人民对她也是了解的，她是受冤枉的，胡书记。
刘琳到底有没有问题，应该让事实来作证。胡书记说二十万元钱已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了，组织上不能没有一个态度，并告诫李小凡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特别是一把手不能凭感情用事，要服从原则。我不否认，跟刘琳同志有感情，但也是同志之感，同僚之情，是服从原则为前提的感情，滨海可以没有我李小凡，但不能没有刘琳。如果把刘琳停职审查，将会是严重的决策失误，也许我把话说得冒昧了。
胡书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老李，但从刘琳同志家搜出二十万元钱摆在桌上，海洲市委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如果没有一个合理合法的解释，又让她继续担任市长，上对市里不好交代，下对司法部门也不好交代，上下左右都在关注这件事，市委总该有所作为吧！另据检察院汇报，刘琳其他问题很多，比如她女儿被绑架时挪用过市财政二十万元；比如她在东港大酒店与外国人鬼混时被公安当场抓获；又比如她前夫在滨海大道征用土地优惠地价上千万，等等。
李小凡说，胡书记既然你提到了这些事情，我不得不解释一下：挪用二十万公款一事，是刘琳同志不知情的情况下，办公室的同志办的，并很快还上，不能嫁祸于刘琳同志；东港大酒店与外国人鬼混，那外国人是她的前夫陶野，并且没有鬼混，而是谈捐助和投资；至于她前夫征用土地办实业，也是按工业用地地价划拨的，不但没有优惠，而且多收取费用一百多万，填补造市新大楼的缺口，我看反映这些问题的人可是别有用心啊！请你胡书记明察。胡书记听了，心情有些沉重起来，好久没有说话。
这时，市纪委书记打来电话向胡书记请示，是否报省纪委对刘琳实行双规胡书记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能上报。李小凡说，胡书记，人家说能预测千年之后的是圣人，能预测百年之后的是伟人，能预测十年之后的是名人，能预测一年之后的是凡人，连眼前事情都拎不清的是庸人。我不把你胡书记看成圣人、伟人，但把你胡书记当名人、凡人看是起码的。请你早日把刘琳一案的真相搞清，为她主持公道。胡书记说看来我在你老李的眼里，要做个庸人了。李小凡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胡书记别误会。胡书记说，你先回去，不论结果如何，滨海不能乱，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李小凡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