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在北》第10章


陆意北头重脚轻,全然忘记了反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以信才缓缓放开了他。
男人眼底的笑容嚣张又恶劣,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么巧,我也选了大冒险。”
第08章 
陆意北直到上了车都是懵的。
不单是他,半个小时之前,那一包厢的同学都懵了。他们抱着看戏的心态,浑水摸鱼瞎凑热闹,哪知道随便抓了个人就玩大了。
陆意北是谁?那是他们学校的门面,高岭之花,万人之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就是这么个风云人物,在酒吧里被一个英俊的陌生男人舌吻了一分钟。
这事今晚就能上A大附中的头条。
陆以信吻完就走了,假装自己真的只是个从隔壁局里出来狩猎的玩家。陆意北则一口气到现在都没喘匀。幸亏当时骆柯回光返照般瞬间清醒,阻止了那些正要举起手机拍照的同学。
都是酒精惹得祸。
可滴酒未沾的陆以信又为什么要那样做? 
难不成是生气了,为了教训他,所以让他难堪。
他的确是难堪的,因为就在刚刚,他被陆以信亲得硬了。
陆意北自己都搞不明白,是不是太久没给自己弄,而陆以信又吻得太动情。他的脑袋犹如一片荒地,无论如何灌溉也种不出名为结论果实。
可他又能抱怨什么呢?最初想要恶作剧,不管不顾亲上去的是他,没有什么好辩驳的。陆以信的行为令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不正是一个家长该做的事情?
他偷偷看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车子开得稳如泰山,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回到家,陆以信让他先去洗澡,有什么话等洗完澡再说。
陆意北乖乖进了自己的房间,前后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泡得都起皮了,才从浴缸里爬出来,悻悻地走进客厅。
陆以信已经坐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哎……”陆意北知道逃不过,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错了,叔叔。”
暑假过了还不到一半,他已经闯了三次祸,信用额度都快透支了。
“怎么,怕我打你啊?”陆以信招手让他过去,还把削好的水果推到他面前,“吃点。”
陆意北肚子里全是水,哪里还吃得下东西,装模作样往嘴里塞了片橙子含着:“谢谢叔叔。”
陆以信自己不吃,也不说话,很平静地看着他。陆意北现在乖得很,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至于他是真心知道错了,还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还有待商榷。
其实陆以信也不是真的生气。
最初陆意北亲上来的时候,他在震惊之余,的确感到有一丝火气。但也不至于因为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用几近报复的深吻去回应。他只是觉得,陆意北还未成年,玩可以,但应当掌握分寸。
况且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不是所有人都干净好说话。如果陆意北亲的是其他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弄得不好收场,后悔的只会是他自己。他本质上是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学生,任何会让他误入歧途的意外都该被及时扼杀。
可陆以信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冲动,这就导致那个吻过火了,并且差点让自己沉沦。这样戏弄一个未成年人不合适,更遑论对方还把他当成长辈。
带小孩果然是一件麻烦的事。
“不是不让你玩,”陆以信尽量好声好气,又不失威严地说,“第一,你马上高三了,该干什么不用我说,第二,你还未成年,不该干什么也不用我说吧。”
陆意北老实极了,可能精神状态不太好,两手空握拳放在腿上,蔫头蔫脑,跟小学生挨训似的。陆以信见他这样,心里一软,又说不出狠话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得到特赦,陆意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生怕陆以信反悔,赶忙举起手发誓,“不会了,我保证。”
“你的保证已经不值钱了。”陆以信从沙发上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他急着赶人回去睡觉,送到卧室门口,陆意北没进去,堵着门不让他关:“叔叔,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么?”
“不想我回来?”陆以信笑着问。
“没有啊,我想你快点回来,真的。”陆意北仰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红润的嘴唇湿漉漉的,像是在索吻。
陆以信充满戏虐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怕你又给我惹事,果然没让我失望。”
陆意北理亏,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窜入房内,爬上了床。
既然陆以信已经回来,陆意北自然就乖乖跟着他去上班了。昨天那件事还是被好事之徒捅了出去,不过没有照片,传播范围不广,没有激起太大浪花。
“我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说出去的,爷爷撕烂他的嘴!”骆柯一面在电话里义愤填膺,一面又忍不住想八一八那个亲了他兄弟的男人,“嗳,北哥,那男的你是不是认识?”
他们混在一起那么多年,他那有关陆意北的雷达向来很准确。
当事人此刻正躺在休息室里等饭店大厨特供的外卖,闻言唔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凭骆柯对他的了解,知道这是默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有可能是gay,冲击还是挺大的:“不是,北哥……我操,怪不得妹子对你表白你都拒绝……不对啊,男人对你表白你也拒绝的……”
陆意北想象了一下那头纠结的样子,不免好笑:“如果我喜欢男人,你会怎么看我?”
骆柯咽了口唾沫,很诚恳地说:“像以前一样,我又不歧视同性恋。”
听到兄弟这么真情实感一番支持,陆意北决定不耍他了:“我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昨天那个男的——”
这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陆意北不太想解释,随便给陆以信按了个看起来是那么回事的身份:“……算是远亲吧。”
“远亲他那么亲你?有病吧,”电话里的死党很不满,“你虽然不是,那他呢?”
“我们都不是,就是开玩笑,”陆意北面不改色扯谎道,“我之前惹了他,报复我呢。”
“靠,这么小气,”骆柯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又说,“其实你是也没关系,不论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都是你兄弟。”
陆意北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骆柯很满意,大言不惭:“还有我觉得,你要真是gay,初恋肯定是我才对。”
陆意北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打完没多久,助理定的午餐送来了。陆意北提着精致的餐盒去会议室里抓人。他对此乐此不彼。
可是今天人没抓到,陆以信不在。他就一个个助理问过来,他们都说不知道。
陆意北只能打电话。
电话那边很安静,似乎有风声。过了一会儿,陆以信说:“我在顶楼天台。”
陆意北哦了一声。他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天很蓝,一朵云也没有,阳光从容地照进透明玻璃。玻璃质量很好,热气被过滤了许多,但他还是觉得热,只能把自己拉进阴影中,问道:“去天台干吗?”
陆以信说:“你上来。”
陆意北不吃这一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陆以信转而轻声哄他:“北北,上来。”
陆意北又不争气地妥协了。
他上到顶楼,推开门,陆以信就站在门外等他。
早上天气预报预告了高温,中午正值巅峰,估计有三十七八度。陆意北热得头昏眼花,把饭往对方怀里一搁,脸色不怎么好。
陆以信低声笑,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带他绕到天台另一侧,竟然有一间屋子。灰色外墙,二十来平米,门窗齐全。陆意北很是惊奇:“这算不算违章建筑?”说完被陆以信笑着敲了下脑袋。
他推门进去,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房间四方端正,是个普通的一居室,该有的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不懂你们有钱人,”陆意北绕了一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汽水,“叔叔,你在这里盖个房子干吗?”
“不是我,是我爷爷,”陆以信把餐盒拿出来放到桌上:“过来吃饭。”
“那你爷爷盖个房子干吗?”小孩子的求知欲旺盛,盘腿坐在椅子上,姿势不太雅观。
陆以信没有阻止,想了想:“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陆意北不吭声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据他八卦来的消息,陆以信的母亲很早就死了,父亲也在不久后因抑郁离世。外公外婆不知姓甚名谁,爷爷对他不亲,奶奶老年痴呆。剩下的七大姑八大姨,整天想着图谋他家的财产。
陆意北意识到,在这方面,他们是一样的,都没有亲人了。
他想到相依为命,可这个词放在陆以信身上很违和。这个男人是强大的,独立的。
可同样也是温柔的。这并不矛盾。
陆以信看小孩在发呆,敲了敲桌子,叫他赶紧吃饭。
陆以信的家庭关系很复杂,跟电影小说里的那些大家族一样,勾心斗角是家常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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