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辛》第1章


《鹤辛》作者:排骨吃阿西
文案
孙青贺×叶辛,先婚后爱,狗血梗,略微高干
1v1,he,整体甜向,小虐怡情
心中有白月光但是不渣深情攻×有贼心没贼胆暗恋乖巧听话受
注意:写文背景可考→另一篇文章中一个角色的后续!!
第1章 
孙青贺不是个明星,却是个名人。
孙青贺的爷爷孙老爷子是老一辈里赫赫有名的功勋干将,与他同生死的战友都在机关院子住着,地位不言而喻。
靠着红二代红三代这一底子,孙家家业到了孙青贺手里,朝气更盛。
孙家公子孙青贺自幼聪明,刚过二十的他,利用公司不流通现金,以不同人名义布下一张网,暗中涉猎多个行业,大展橄榄枝。
饶是握权如孙父,也是云里雾里,毫不知情。
不声不响过了几年,收网时公之于众,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自此孙家公子名声大噪,众人刮目相看,与之打交道的人也越发自觉,生怕一个趔趄,惹了不快,便作眉低三分,方才稳妥。
就连在商场上驰骋几十载的孙父,也不免对儿子另眼相看,心中惊然,话中语气带着难得的夸赞。
倒是孙青贺本人不以为意,别人千般讨好的嘴脸,也只换得他浅笑了然,谦虚一句“过奖过奖”,仅此而已。
今年冬天冷得厉害,外面簌簌飘雪,整个首都城都被裹上薄层白雪,一眼望去,万里江山,银色斑驳。
唯有被工人扫去雪堆的公路干爽可行,在城市中蜿蜒曲折,于两旁的枯木中纵游。
路上的行人穿上厚厚冬衣,带着口罩,外面围了一条毛线围巾,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迎着风雪,穿梭在这个城市。
他们匆匆出门,又匆匆回家。
窗外,冬叶枯枝上覆着残雪,偶尔细小的冰渣结在上面,晶莹剔透,竟生出一种美感。
孙青贺坐在屋里窗边,慵懒的眼神盯着外边,透过枯萎的条枝望向另一幢白色房子。
此时天气阴朦,落着小雪花,有些挡住他的视线,他看到紧闭的窗户里水蓝色窗帘微微拉开,再往里面是什么样的光景,看不真切。
想必那里面是欢声笑语,温暖如春。
接着他仿佛真的听到有笑声传来,隐约觉得,那人又在向妻子撒娇了。
漂亮的面容肯定是嘟着嘴唇可怜巴巴的模样,大眼睛装着水花儿对着他心爱的女人眨呀眨呀,比他的儿子还惹人怜。
然后他温柔的妻子就无计可施,乖乖答应任何要求,把他宠上天。
那一家人总是这样幸福,十年如一日,如同那水蓝色窗帘一般,温暖得
——让人嫉妒。
孙青贺换了个姿势,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打了一个呵欠,像是倦了,垂了眼眉,不再看那一堵白墙。
桌上的话题老生常谈。
饭毕,孙父凝着儿子:“你也是快要三十的人了,整天一个人来来去去的,让别人看着像什么样!”
早就是习惯的戏码,孙青贺一双桃花眼流转,看向孙父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尊敬,却并不说话。
旁边的孙母欲言又止,坐在沙发上的孙老爷子一边逗鸟,一边看电视,身后的节目,比不上电视里的故事精彩,也比不上小鸟乐趣,懒得一眼。
一提到这事,孙青贺便默不作声,一副毫不上心的样子让孙父不知是气极还是叹极,连嘴角都在发颤。
他这个儿子,哪里都让他满意得挑不出刺,唯独感情上不着急,就算是外面玩的小情儿,也不见有一个。
孙母拦着孙父,从他嘴里接过话,语气缓和许多:
“院子里的小孩,哪怕没有结婚生子,也是有对象处着的,单你孑然一身。”
孙母出生南方书香门第,良好的熏陶使得她温婉动人,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风华犹在。
她像天下所有母亲那样,担忧又无奈的为自己子女着想: “你爸爸有个朋友,家里有个小孩儿,年纪也不小了,你抽个时间,认识认识也好。”
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去相亲。
孙青贺转头看见外面的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独几株青松翠竹屹然挺立,隔壁家种的腊梅恰巧开得灿烂,一朵朵淡黄小巧,空气里夹杂着一缕清香,鼻间飘过。
他回过头看着孙母,拢了拢她耳间的碎发,轻轻一笑,桃花眼顾盼生辉:
“我知道了。”
一件事绕成一个结,总要有人动一动手,结才会打开。
过了冬天,泥土里就会蹦出新芽。
他孙青贺,只要过了那个人,再不必了无生机。
第2章 
公司发展至今成熟稳固,各个领域都由孙青贺的心腹接手,只在固定时间向他报告近况,不需要亲力亲为,整个人轻松不少。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目睹远处窗户里那一道窗帘被拉开,又被合上。
十几年里,反反复复。
里面住着的人,他偷偷看了好多年,就偷偷喜欢了好多年。
那幢白楼里,从荒无人烟到一家三口鞭炮齐鸣。从一个人到三个人,甚至以后的四五添丁,这样的时光对那人来说,是几年来辛苦隐忍的回报,是幸运。
而对孙青贺来说,是命运。
小酌一口杯中大红袍,他拉上屋里暗灰色窗帘,隔绝外面的冷暖。
起身挑了一件灰色毛绒大衣,一条黑色系围巾,一条休闲长裤换上。
那日孙家父母本来以为让儿子相亲一事还要磨些日子,意料之外孙青贺居然一口答应。
儿子开了窍,两个人心中大喜,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赶着时间联系了对方,安排好日子让两个人见面,也不过在这一两天的时间。
一连几天都是雨夹雪的天气,寒风凛冽,呼在脸上刺骨难忍,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低头避风雪,脚下似生风一般,快步赶路。
孙青贺不喜欢冬天。
主要原因是那个人喜欢,因为他妻子的生日就在冬天。
其次就是太冷了。
孙青贺年轻有为,世人皆知。
孙青贺怕什么?无人知。
即便不是冠了孙青贺这个名,只倘倘一个男人怕冷,说出来也足以让人大笑一场。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一处茶轩,曲径通幽。
孙青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推开门时的心情。
他没想到,父母要他见的,是个男孩子。
自三年前和女友分手,孙家父母惋惜,尽管说话藏着掖着,流露出来的意思总离不开一个目的。
多留心。
不必谈什么门当户对一见倾心,两个人处着合适就行。
孙青贺点头应下,心中是另一番思量。
就在半年后不久,他告诉家人,自己喜欢男的,他似乎还能清晰想起,孙母未语泪先流的不可置信。
孙青贺也只能轻叹一声,抱住这个一生温婉传统的女人,细声安慰。
随后是孙父扬手一巴掌,怒声呵斥,无非就是“大逆不道”“不孝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一些话。
孙青贺低头沉默,无话可驳。
本就是该他受着的。
直到孙父盛怒稍显平息,他才看着气得满脸涨红的父亲,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对着女人,一点情爱的心思都没有。
不论是否天生,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法再改变。
又是一个巴掌打过来,孙青贺嘴角出了血,脸上挂着五指红印子。
“滚出去!”
从屋里出来,孙青贺看见与老战友下完棋回来,正站在门口的孙老爷子,强忍着嘴里的腥甜,喊了一声“爷爷”。
孙老爷子瞅了一眼孙青贺嘴边的血印,可心疼自家宝贝孙子了,嘴里埋怨:
“自己笨得看不出来,还反过来折腾别人。”
孙青贺静默一会儿,才明白这话说的不是自己,惊愕道:“爷爷,你……”
老爷子声音大了点:“哎呀我把你一手带大,你小子脑袋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他拉着孙青贺在旁边树下的石凳子坐着,颤巍巍拿出手绢去擦他嘴边的血迹,把带着血的纱娟叠好放在石桌上,然后慈爱地看着这个他疼了一辈子的孙儿:
“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从小做事就数着一二三四,别人七八分便足够,你偏要拼个十分才罢手。”
“路是你自己选的,巴掌也是你自己挨的。”
“巴掌你心甘情愿地挨着,以后的路,爷爷给你撑着。”
第3章 
孙青贺一脸笑眯眯,看着坐在对面的青年。
青年的皮肤很白,眼珠乌黑,黑软的发顺在额间,可能是来的路上吹了寒风,鼻子和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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