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第260章


车窗放下了,她看到的却不是周渠良的脸,是一个长相刚毅周正,浓眉细眼的男人。
男人摘掉墨镜,笑道:“你好,乔警官,我们上次在警局见过。”
乔师师回想了片刻,只想起他的脸,但是没想起他的名字,只好省去称呼,道:“你好。”
男人热情道:“你去哪儿?我送你。”
乔师师客客气气道:“不用了,我到前面搭车。”
男人看了一眼她怀里的飞机,笑道:“前面路封了,车比较少。你还抱着这么重的东西,不如我把你送到好搭车的地方吧。”
乔师师左右张望了一眼,见路上确实车流稀少,于是道了声谢,绕到一边坐进副驾驶。
车辆起步没多久,男人忽然把车靠边停下,问她渴不渴,要下去买水。
“我不渴,谢谢。”
男人下车走向路边一间便利店,乔师师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他的名字,于是回过头想在车里找找名片之类的。车里的确有名片,但是只有周渠良的,她拿起一张看了看,偷偷摸摸的塞到了口袋里,末了心虚似的连忙坐好,不料怀里的飞机忽然掉下去了。
她弯腰去捡,机翅不知碰到了哪里,面前的储物屉忽然打开了。想非礼勿视都不行,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一支手枪。
她愣了一下,完全出于警觉的意识把那支手枪拿起来,拿在手里的同时察觉到这支手枪重量不对,翻过来一看,套筒竟然是空的……
空的套筒座,缺失了弹夹。
她心口一紧,连忙把手枪别在腰后,推开了副驾驶车门。
她推开车门,却看到了那个长着一双细长眼睛的男人的脸,他手扶着车顶,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里没有提饮料,只拿了一只手帕。
乔师师毫不犹豫的用飞机撞击他的腹部,却被他握住机尾往回撞了过去,即被瓮中捉鳖,又被机头打到胸口的乔师师往后扬倒进座椅靠背,她正要抬腿踢他下三路,就被迅速逼近的男人用手帕捂住鼻子死死的压在座位上!
一个高大健壮的成年男人的力量生来就是优势,而且对方还有意和她抗衡。乔师师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细长的眼睛,在沾有乙醚气味的手帕中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他叫邱治,是周渠良的副总,他的得力助手。
第160章 莫比乌斯环【32】
陈智扬的车刚进警局大门,就见两辆警车从地库开出来,一前一后的驶向往门口。陈智扬不得不倒车退到大门外,给两辆出勤的警车让道儿,拦住后面的一辆,放下车窗问道:“怎么回事儿?”
刑警道:“楚队长的人在姜伟小区外失联了。”
“乔师师?”
“嗯,我们先过去了,陈队。”
陈智扬挥挥手,两辆警车相继呼啸而过。
“乔师师失联了?”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贺丞坐在副驾驶问道。
陈智扬忧心的拧着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如果乔师师出事了,那楚行云想必相当不好过。陈智扬还没把车停稳,贺丞就打开车门下车了,快步走进警局办公楼。
三楼一间会议室外站着几个国安局的人,一人还把手搭在门把上,想推门又不敢推的样子。
贺丞走近的同时,听到里面传出动静不小的争吵声。
“谁在里面?”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
国安道:“贺科长和楚队长。”
贺丞试着开门,但是门把扭不动,看来门从里面被锁住了:“他们两个怎么了?”
“快打起来了。”
贺丞扭门把的手一顿,转头问他:“谁打谁?”
国安:“……好像是楚队长动的手。”
贺丞当即撒手,松开门把,掏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手指淡淡道:“那就让他们打一会儿。”
国安:……
陈智扬来迟了一步,就听到贺丞的那句风凉话,心说这俩可真是亲兄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拧动门把推开房门。
里面离打起来还早,楚行云和贺瀛中间隔了将近两米的安全距离,楚行云阴沉着脸,怒容满面。贺瀛皱着眉,一脸烦躁不耐。
见门忽然被推开,贺瀛喝道:“都出去!”
陈智扬有眼色,见状连忙要关门,不料贺丞拨开他的手臂走了进去,末了还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贺丞关上门,转身走到楚行云身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贺瀛,轻飘飘的问:“吵什么?”
楚行云把捏在手里的一颗子弹递给他,然后盯着贺瀛冷冷道:“我的人在姜伟死亡现场发现这颗子弹,但是枪却消失了。我怀疑三名死者和这把丢失的手枪有关,而且死在三辅路的海军,也和这把枪有关。”
从小生长环境异于常人,贺丞对枪械还算了解,看到子弹就想到了配套的枪支:“是九五式手枪。”
楚行云唇角一斜,盯着贺瀛似笑非笑道:“没错,还是刚出厂子的新枪,要么是军工厂,要么是私厂。既然牵扯到了一名海军,那就很有可能是军工厂。”
说着,他看了贺丞一眼,语气缓和了许多:“可能他回来的原因也和这把枪有关。”
楚行云口中死在三辅路的海军,贺丞还是头一遭听说,把楚行云话中的信息联系起来,死去的海军,丢失的手枪,让他立刻意识到贺瀛重返银江的用意根本不是为了他,更不是为他给他过什么生日。
但是贺瀛至今没有说出他的目的,让他感到这件事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们不是结盟了?”
贺丞在他们之间扫视一圈,实在不能理解这两个人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是盟友,坐下来把话一言一语的说清楚不就行了?总是一个提放着另一个,虚与委蛇貌合神离,都是蛇鼠一窝的心思。
他最厌烦跟人打这样的交道,也最烦看别人在他面前玩弄这样的手段,就算是楚行云和贺瀛也不例外。
贺丞把子弹扔到贺瀛身上,抹去沾在指尖残留的一丝火药味,拧着眉不耐烦道:“楚行云对你没有隐瞒,为了公平起见,你也不应该再对他隐瞒。他跟你是同一个阵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连他都防着,你不信任他?如果你不信任他,当初就不应该允许他的人参与调查,现在他的人出事了,而你始终瞒着自己的目的,这对他不公平。你应该信任他,并且给他知情权。”
这番话说的逻辑通顺,有理有据,楚行云不禁看了贺丞一眼以示赞赏。不管这招对贺瀛有没有用,贺丞肯帮他说话,他已经很欣慰了。
楚行云接上他的话接着说:“乔师师已经失联了两个小时,刘蒙说她失踪前去姜伟家里找东西,我相信这个东西也和那把枪有关。显然你是知情的,你知道乔师师找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查。我的人,我不指望你帮我救,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查,查到什么东西,你都无权干涉。”
说完冲他一笑:“再见,贺科长。”
楚行云干净利落的转过身走向门口,还捎带手的领走了贺丞。
在他开门的前一秒,忽然听到贺瀛道:“回来吧,我们聊聊。”
贺瀛叹了声气,一副疲于应付的无奈模样,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楚行云爽快的折回去坐在对面,率先问道:“你回来是为了那把枪?”
就在刚才,老底儿已经被他兜了个底儿掉。而且楚行云还威胁他,不告诉他‘内幕’,他就自己查。贺瀛还真担心造他报复,把一些应该藏在黑箱子里的线索昭告天下。楚行云的确不可控,他的不可控在于对他真相过于的执着。既然他那么想知道内部,那就索性告诉他也无妨,起码可以保住和他的‘盟友’关系,真正把他变成自己队伍里的一员。把不可控的因素牢牢捏在手里,才好控制他。
楚行云以为他妥协了,万没想到紧要关头贺瀛还有心思玩心术,看似是自己进攻有效,其实对方在以退为进。
贺瀛看着他不急不缓道:“不是一把,是一批。”
一个量词的不同,直接影响这场谈话质量。楚行云立刻想起他曾作出的推测,一个枪支走私团伙。没想到接下来贺瀛的话,远比走私枪械更加骇人听闻。
“十月十三号,从海军特种作战旅训练基地运往维和地区支援当地政府的一船武器弹药被劫。是一伙雇佣兵干的,做的非常干净,现场只留下一只纸船。”
这短短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着实巨大,楚行云还在消化,就听贺丞问道:“纸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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