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疯狂》第8章


哼,想我在现代号称没理搅三分,别说现在我还占着理,看我不绕死你。
老和尚若有所思,我乘胜追击:“你看啊,你欠无尘半条命,无尘欠我半条命,加加减减后,就是你欠我半条命,所以你赶紧帮我回家。”看你这么自私,偏把三角债转给你,哼!
老和尚很无奈:“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非人心可左右。”
什么定数?老天爷肯定数学不好,这点账都算不明白,才拿狗屁定数来糊弄人。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我那边的身体现在怎样了?我回去能接上来时的时间吗?”
老和尚很抱歉:“阿弥陀佛,我算不出来。”
我的心瞬时变得哇凉哇凉的,也没力气去骂老和尚了。完了,现在出现了多个选项,而我不是答题的人。
我可能会有的各种结局:
一、我的身体没有被占用。
A。我顺利穿回去,落在穿来的时间点,继续我的生活,并有可能和楚大帅暧昧一番,这是最佳答案。
B。我的身体被烧了,我穿回去变成了孤魂野鬼,打个寒战,不敢想下去。
二、我的身体被别的灵魂(最可能就是孝庄老太)占用。
A。在她没造成什么恶果之前,我及时穿回去,这是次选答案。
B。她利用我的身体,享用了楚大帅,并成就了好事。我穿回去后,一辈子纠缠于他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一点。
C。我穿回去时,她找了个我讨厌的人生活,还生了个讨厌的孩子,我为了离婚,为了孩子的赡养费,一辈子在角斗中度过。
D。我穿回去时,身体已老了,余生都在痛惜自己没尝到青春的滋味。
E。她可能吸毒、卖淫、杀人……越想越可怕,还不如死了算了。
三、我终老于这里。空有权势,却抱不到喜欢的人;替别人养孩子,却照顾不到养大我的人。
老天爷,我以后再不骂你;佛祖,我天天给你烧香;上帝,我以后都会祷告:真主,我将不再吃猪肉:太上老君,我会建许多道观;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各路神仙。请保佑我能抽中1A或2A,实在不行,2B咬咬牙我还撑得住,要是其他的答案,哼哼,就不要怪我遇佛杀佛,遇仙宰仙,遇到上帝把他钉上十字架……
第八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我不再把希望寄托在老和尚一人身上,开始广泛撒网。僧人、道士、传教士、神棍、巫婆、算命先生……凡是有点名气、神通的我都设法把他们弄到京城,然后微服探访。可惜得很,都是枉得虚名之辈,没一个有办法。
比较起来老和尚还高些,好歹看出了我的来路。我只好又转回来,把重望寄予老和尚。我找来许多灵异志怪的书,逼着老和尚研读,从中找办法。
有时,我也有些迁怒无尘,要不是为了救上上辈子的他,我何至于此?就挑鼻子挑眼地找他的碴,他总是无辜地忽闪着大眼睛,默默地承受下来。弄得我立刻心软手也软,没法继续下去。
细想想,这事也实在怪不了他,都是老天爷在捣鬼。可我已立誓不骂天了,只好忍到内伤。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苏茉儿说我近来脾气有些怪。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尘褪去了稚嫩,展现出他那年纪应有的成熟和风采,好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尤其当他温柔地对我笑着,用他那醇厚的嗓音叫我“清清”时(老和尚自从知道我的身份后,就拘谨了许多,只有无尘因为不谙世事,对我一如从前),我那老迈的心脏就开始跳出青春的节拍,几乎要撞破我的胸腔。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愈来愈感到他对我的强大引力,我多希望我还是林子清。可是留在这里我只能做他的长辈,回去了就没有了他,总之我与他是绝无可能的。
为免自己越陷越深,趁着喜欢还没转化成爱,我开始疏远无尘。
我努力把自己定位在长辈的身份上,但当有多个王公命妇在我面前流露出要招他为婿的意思时,我还是尝到了酸涩的味道。
我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也没理由耽误无尘的青春,也许因此断了我的妄想也说不定,便在宫外赐给他一座宅院,给他机会接触那些小姐。一时间蜂浪蝶狂,门庭若市,连他久不往来的父亲和继母都搅和进来。因为供求严重失衡,闹出许多纠纷和争执。无尘似乎不胜其扰,多数时间还是住在宫里。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他幸福。我决心做一个崇高的女人,便宣布把决定权交给无尘自己,任何人不可以势压人。
满人的男女之防不是很严,以后就常有人假借给我请安来接近他。我强忍着心痛,做出长者的姿态予以配合。唉,我从来没想到我还有舍己为人的一天。
远看那些小姑娘在无尘周围出没,A。不够温柔;B。相貌平常;C。太过柔弱;D。学识太浅……可是无论怎样,年轻就是资本,就有了追求无尘的资格。
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附身在一妙龄女郎身上?让我在爱人和家人中抉择,在去与留之间徘徊,我也想体会左右为难啊!就算非穿到老太太身上不可,为什么要将如此极品置于我眼前?是怎样的孽缘,置我于这样悲哀的境地?
我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为什么我抑不住心里起恶毒的念头?我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得到。等老天安排不知哪天才能讨到债,不如我主动出击。只是这半命债不好计量,常听人说打你个半死,可怎么才刚好半死,而不是三分之一死或四分之三死呢?
我悄悄问老和尚,讨债讨过头了会有什么后果,老和尚说下辈子可能变猪变狗还回去,或者像我们现在这样。我只好作罢,我可不想千辛万苦穿回去给楚依凡当宠物,也不希望下辈子还纠缠于债务中,我已受够了。于是怒骂老和尚为什么上一世要和我抢功劳,不然一命还一命多方便。老和尚也很委屈,他说要不是我掺和,他早了账了。我俩相顾苦笑,我算是深刻理解了黄宏那小品的意思了,黄世仁也不易啊。
现在无尘对我就像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有味我却没那个牙口。我只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除了公事,不再与他接触。以往有郁闷,我还可对无尘抒发,现在纷扰因他而起,我的心事无处言说。我失去了最后一块自留地,林子清的性格被深深压抑,我极端地郁闷。
一个秋日的午后,我独自在蕴秀斋。我一直没解禁令,宫女、太监不能进来。
老和尚去戒台寺访友去了,要留宿几天。
无尘回家了,自他被太皇太后青眼有加后,他的后母就热络起来。待多个世家小姐向无尘抛出绣球后,她的母爱喷涌而出,常请他回家小住。无尘不忍他父亲为难,三次总会应一次。今天正是他的恳亲日,一般都会住上两三天。
所以现在偌大的庭院里就我一个。
我想起前两天苏茉儿说显亲王家的格格和无尘很谈得来,两家的父母已开始接触,也许好事将近了,说不定无尘这回回家就是定亲的。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妄想,这消息还是刺痛了我,所以我才会一人在这里,心情烦乱。
我拿出纸笔,研好墨,开始练字,试图平息心里的翻腾。
提笔一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怎么是这句,心更乱了。
换一首:君若无定云,妾作不动山,云行出山易,山逐云去难。怎么就离不开儿女情长了?
我一换再换,最后写下: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我呆看着“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这句,只觉一股尖锐的痛袭击了我的心脏。笔掉到地上,我颓然坐下,伏在桌上,开始哭。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愤愤地捶着桌子,我不要当老太太,我要回家,我要慢慢地长大,我要好好去爱一个人,也要他好好爱我,我不要这样,呜……
有人轻拍我的后背:“清清,你怎么了?”
我呆呆地抬头,是无尘,正关切地看着我。他怎么回来了?
他到屋角往盆里倒了些水,端过来说:“你洗洗脸吧。”
我低头,看见水中的倒影,水纹晃得孝庄的脸有些扭曲,但还是可以看到那老脸上斑驳的泪痕,显得滑稽可笑。如果是以前的林子清看到了,肯定会不厚道地偷笑半天,可现在我是这脸的主人,所以只余满心悲凉。也好,把我最丑的一面展现给他,就让他厌恶我吧。
我慢慢洗着脸,水凉凉的,我的心也一点点凉下来。我将汗巾覆在脸上,等情绪平复才拿下。
无尘正拿着我刚习字的纸在看。那上面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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