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忌》第122章

“怎么可能！”昊天微蹙眉头，眸中凝重。
抬头仰望，恒古淡淡的眼眸，竟涌动着哀伤：“小姐。”轻声的唤道，眉间是化不开的，淡淡的伤：“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青魅，大哥，还有二哥。”
“朱雀姐姐？”有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迅速蔓延。
“我寂寞太久了。”淡淡的呢喃道，在炙热的火光中显现出朱雀真身。“朱雀飞舞，我要振翅高飞了。”
火焰直冲天际，和四方的光彩融合，将天地重新分离，洒下点点金色细雨。
“朱雀姐姐！”对着天空呐喊，回答她的，是浅浅失去光亮的雨滴。
“小璇。”昊天低低的呢喃道，沉淀在悲伤之中的他，不知如何安慰。
“朱雀姐姐。”低着头，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睁开眼，细雨朦胧了眼前的世界，那低低抽泣的娇小身影，在天地之间，那般的脆弱无力。
我摇摇头，转身欲走，却因为她低低的声音止住了脚步，回首，在细雨朦胧中，淡淡然然。
“若凝雪。”她抬起头，声嘶力竭的朝我喊道：“把我的朱雀姐姐，还给我。”
平静的看着她眼里的恨意，我闭上眼，微微摇头。
“既然如此。”手中青光乍现，长剑在手。“用你的命来祭奠吧。”
“小璇。”握住她握剑的手腕，昊天蹙眉而道：“不准胡闹。”
“胡闹？”雨璇转过头，看着他，笑容悲凉：“你说我胡闹？”
“难道不是嘛！”避开她悲痛的眼睛，低语。
我淡淡的笑，轻抚上昊天的手，对上他悲伤的眼眸，微笑，摇头，将他的悲伤，她的仇恨，分了开来。
放开他的温暖，一把握住了面前的冰凉，雨水冲淡了鲜血，秒针一般的嘀嗒着。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的命交给你。”握着剑的手用力一拉，将她带到我的面前，用另一只手抱着她，轻声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泪水在她的怀中决堤，用力的哭喊着，放开了握剑的手：“我恨你，我恨你。”
长剑化为青烟散去，垂在身旁的手，轻微的颤抖着，我笑，享受着这样的痛楚。
“雪儿。。。。。。”低低呢喃着她的名字，淡红的发丝，湿润的粘在了脸颊。
怀中的人，渐渐停下了哭泣，离开了我的怀抱。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死。”她霸道的宣布着我的归属。
我点点头，却不再承诺什么。
“就这样结束了，真是无趣。”不屑的轻笑声，伴着黑色的身影悄然而至，我转过头，依旧，那张容颜。
“枫弟。”凝寒微蹙眉头，看着他熟悉却并不熟悉的黑衣。
“又见面了，天帝陛下。”嘴角勾络出轻蔑的幅度，不屑的看着，那一头淡红的头发。“可惜，我没有时间和你叙旧。”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我笑，我们的再见，是那样的讽刺。
“我该不该用冰雪聪明，这四个字来形容你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我的云枫已经死了，你是他，却又不再是他。”雨水冲刷着鲜红的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我更知道，最后即便是我赢了，你依然回不到我的身边。”
我笑，淡淡的紫光在指尖弥漫，紧握长剑，想用手心传来的剧痛，减消我的心痛，让眼泪，化为嘀嗒的残红。“所以，我决定了，结束你的痛苦，让你自由。”
第一百一十章：散去的樱花
除了潇潇的雨声，一切，都在震惊中变为了肃静，雨水冲刷着所有的罪孽，层叠着，一片迷蒙。
手心涌出的鲜血，顺着手中的剑滑落，在哭泣的天空下，与他融合。
手中剑，如何来，如何去，细雨中，萦绕着淡淡的紫色哀伤。
他无力的倒入我的怀抱，安静的枕在我的肩头，我笑，淡淡的说道：“你看。”血肉模糊的手，覆上他的后脑，白衣染血。“你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跪坐在地上，将他的头，轻轻的枕在我的腿上，为他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他痛苦的皱着眉头，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他的仇恨与憎恶。
我笑，轻轻的抹平他眉间的川字。
“我还是输了呀！”轻声的说道，苦涩的笑，轻抚着他的脸颊，弯起新月般的笑容，淡淡的，隐约可见寂寥的忧伤。“不过，他也没赢。”
雨声淹没了我淡淡的声音，就连我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轻声的低语。
“最后，你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感受着他的呼吸，凝视着他的容颜，倾听着雨水的悲悯。“虽然。”顿了顿，扬起美丽的笑容，如同盛开在水中的水仙。“你是那么的恨我。”
“慕云枫。”挥剑断情，你我缘尽，你的生命，在我的眼中透明，渐渐的，消失不见。“。。。。。。等我。”
湿尽的衣衫，已无法翩然，我笑，嘲笑着这世上的悲伤。
原谅我，慕云枫，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结束我们的痛苦。
原谅我，对命运的妥协。
原谅我。。。。。。
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除了潇潇的雨声，还是雨声，没空理会他们的悲伤，天空在替我哭泣，我只需静静的坐在原地就好。
不停下着的雨，满天的眼泪，最后一次，放纵在悲伤之中。
昆仑的巅峰，始终那般的飘渺，即便是我的悲伤，也渲染不了它的潇洒，这样的天空，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可以用这双眼睛去注视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站在她的身边，凝寒淡淡的问道。
我摇摇头，注视着眼前轻飘飘的云朵，淡淡的笑道：“等我吧，虽然我也许不会再回来。”
风过后，是他的沉默。
“告诉他。”变幻的云朵，在我的眼前不曾间断。“在冥河开满鲜花的地方等我。”
“。。。。。。”
“必要的时候。”我笑，轻声的说了句，前后矛盾的话：“将我从他的记忆里抹去吧。”
“你。”蹙眉，并不答应，也不反对。
“我承认，我很残忍。”连思念的权利也不留给他。
他笑，摇摇头，一切尽无言。
“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茂密的竹林中，弥漫着诀别的哀伤，雨璇站在昊天的面前，眼眸暗淡：“像哥哥那样，抱抱我吗？”
“小璇。。。。。。”低低的喃道，微微蹙眉。
“可以吗？”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泛着水波一样的泪光。
微微一笑，将面前的女子，轻轻揽入自己的怀中。“小璇。”轻拍着她的后脑，淡淡的笑中，充满了愧疚：“此生我唯一亏欠的，就是你。”
微微扬起嘴角，在他的怀中含泪笑道：“所以，你要回来。”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的离去，我更知道，这一去，便是生死难料，我阻止不了你。。。。。。也不想阻止你。“你那个破冥界，休想再丢给我。”
“小璇。。。。。。”略带感伤的轻唤道，犹豫着，低低呢喃：“若是。。。。。。”
“我不听我不听！”双手捂住耳朵，背对着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用尽全力控制的泪水，此刻终于决堤。
“小璇。”扶住她的肩，轻轻转过，带下她捂耳的双手，眼眸严肃。“小璇，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让哥哥再担心了好吗？”
低着头，没有回答，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小璇，对不起，又要丢下你一个人了，我亏欠你的实在太多，若还能有再度重逢的那天，我依然会像哥哥那样，保护着你，深爱着你。
哥哥，我知道，除了妹妹，我再无其他身份为你做任何事，哪怕轮回千转，既然如此，我也答应你，生生世世，做你最爱的妹妹，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哥哥。。。。。。
“放心好了。”许久之后，抬眸浅笑：“你不在的十年，我可都好好的。”深吸了口气，淡淡的笑道：“去吧，去见你想要见的人。”
“小璇。”蹙眉，然后微笑，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你和雪儿一样，都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微微耸起右肩，将下颚轻轻点在他的手背，合眼喃道：“我了解，我也爱你，昊天。。。。。。”嘴角扬起的浅浅微笑，美丽而忧伤。“。。。。。。哥哥。”
踏入黑色的漩涡，一路朝前，绝尘的白，在黑暗中翩然，孑然一身。
朝前走，舍弃了所有，将一切抛之身后，我的过去，现在，就好像走过的黑暗，已然远离。
走向那没有未来的终点，没有一丝的迟疑与畏惧，决然而舍弃了所有的挂牵，是责任，是使命，也是。。。。。。我的选择。。。。。。
在他红色眼眸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走向命运的终点，没有不甘，没有悲戚，也没有，片刻的停留。
止步，抬眸，此刻的平静，有一种心如止水的感觉。
“多么干净的颜色，可以遮掩住一切的丑恶。”他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