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第22章


其实这个时候可以说点儿什么替陈白尘感到不值的话,比如“这种人配不上你”,比如“你就当自己瞎了眼”,再比如“那种人还好你发现得早”。
但管逍说不出来这样贬低人的话,毕竟陈白尘曾经真心喜欢过,不管现在两人是什么关系,他都不应该在人家面前踩踏对方。
他想了想,伸手拿过一罐啤酒,打开,轻轻跟陈白尘碰了碰:“谁都有点儿难忘的青春故事,但是你不能总是陷在回忆里,人还是要往前看。”
陈白尘笑了:“我没陷在回忆里啊,早八百年我就对他死了心。”
他喝了口酒,突然戏谑地笑:“记得那次我在酒吧泼人的事儿吗?”
“嗯,记得。”管逍正拿着纸巾反反复复擦易拉罐,“怎么了?”
陈白尘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说:“我那天不是平白无故去的,我是找人去了,我前任,欠了我二十万,还被我逮到操了我初恋。”
第50章 狗前任
管逍开始怀疑人生了。
“等一下。”他手里还拿着没擦干净的易拉罐,满脑子已经写满了问号,“你说你有个前任,你前任操了你初恋?”
陈白尘笑他:“还行,脑子是好的。”
“你是0啊?”
管逍这话一出,陈白尘直接喷了他一脸。
“……陈白尘!”管逍紧闭着眼睛,死咬着牙,满脸湿乎乎的,浓浓的酒味儿。
陈白尘实在是忍不住,哭笑不得地拿了纸巾给他擦脸:“这也不能都怨我……”
“起开起开!”管逍拨开他的手,直接奔着洗手间就去了。
翻来覆去洗了好几遍脸,总觉得还有陈白尘的口水在。
管逍丧着脸出来,狠狠地瞪陈白尘。
陈白尘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倚在那里喝着酒打量他。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管逍拿着酒离他好远坐下。
“你前任什么情况?”管逍说,“骗你钱还骗你色?”
陈白尘觉得这话听着就不得劲,说得好像他脑子多蠢被人骗似的。
“我俩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陈白尘说,“我二十岁的时候吧。”
“那是十年前了。”管逍纠正他,“十年跟几年可不是一个概念。”
“你他妈能闭嘴吗?”陈白尘举了举手里的酒,“再喷你一脸。”
管逍闭嘴了,心里嘀咕:这人怎么又来劲了?
陈白尘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那时候还没从情伤里出来,心里还挂记着那谁。”
“小鸭子?”
“……嗯。”陈白尘说,“总觉得委屈,就想放纵。”
管逍呵呵一笑。
“后来就遇见了我那前任,大我半岁,自称是个怀才不遇的诗人。”
“这是诗人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陈白尘“啧”了一声,管逍不说话了。
“我那会儿确实,五迷三道的,在感情里受了挫就想在感情里站起来,遇见他之后,也说不上多喜欢,但那段时间那……小鸭子缠着我缠得挺紧,我为了气他,就跟我那前任好了。”
陈白尘说到这里,喝了口酒。
管逍皱眉:“你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仅草率,还傻逼。”陈白尘说,“我这人,有个挺严重的毛病,可能刚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处着处着就容易来真的。”
管逍低头使劲儿蹭那易拉罐,都让他擦得锃亮了。
“那年我二十,也血气方刚的,在一起之后他说自己跟人合租的房子太破,我就让他搬进了我家。”陈白尘说,“不是这个家。”
陈白尘他爸妈当年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但留了几套房,要不是靠着这几套房子收房租,他现在也过不了这么滋润。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也算是同居了吧。”陈白尘说,“同居了得干什么?当然得干那事儿。”
说到这里,他笑了:“我要干他,他不让,你知道他跟我怎么说吗?”
管逍抬眼看看他,十分不走心地说:“洁癖啊?”
“操。”陈白尘笑得有些邪气,对管逍说,“对,洁癖,求着我问我能不能跟他搞柏拉图恋爱。”
管逍瞬间想起了唐可。
他突然就心虚了。
“那……你不答应,就分手了?”
“不,我答应了。”陈白尘说,“我他妈当时看着他哭鸡鸟嚎的,又好看又可怜,我就心软了,我他妈还哄着人家,说绝对不碰他。”
管逍:“……你可真是中国好男友。”
“对,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我他妈都应该上感动中国。”陈白尘说,“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是收拾家里又是照顾我的,除了不让我操,别的都挺好。我特知足,也算是过了一阵好日子。后来他说他家里出了事,跟我借钱,开口就是二十万。我傻逼啊,觉得我俩是两口子,他家的事儿就是我家的事儿,二话不说给拿了钱。”
陈白尘靠着沙发,仰脖喝酒。
管逍看着他,觉得那酒好像顺着他的眼角流出来了。
“结果啊,”陈白尘说,“我前一天给了钱,第二天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跟那小鸭子脱得光溜溜的在我家的床上做爱,那叫一个刺激,床板都快让他俩给折腾塌了。”
第51章 死处男
管逍的表情精彩得让陈白尘大笑到胃疼。
“你他妈能别这样看着我吗?”陈白尘捂着胃说,“看得我直恶心。”
管逍瞪他:“你别笑了,笑得怪丑的。”
陈白尘不笑了,开始皱眉了。
“想想,他们才叫恶心。”陈白尘说,“我当时就跟看国产GV似的,那个都不让我碰的家伙搞了半天是个1,他早说啊,型号不对可以商量,让洁癖背什么锅。”
管逍斜眼看他,每次这家伙说到“洁癖”,他都觉得自己浑身痒,好像被讽刺了。
陈白尘小声嘀咕:“我想想啊……他那东西不大,也不粗,我怀疑当时那谁叫得那么大声儿完全是在配合他演戏。”
管逍还没喝酒就打了个嗝。
“不过他胆子也真够大的,跟那家伙做爱竟然都敢不戴套。”陈白尘喝了口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小心,酒洒了不少,弄湿了前襟,“得亏我没跟他做过,要么保不准就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管逍皱着眉看他,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说:“搞了半天,你还是个处男啊!”
“……你他妈闭嘴行吗?”陈白尘说,“听八卦就安安静静地听,插什么嘴!”
“我没插嘴!”管逍说,“谁稀罕插你的嘴!”
说完,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陈白尘没绷住,笑了出来。
“你他妈能不开黄腔吗?”
“是你思想猥琐,还怪别人?”
俩人在那儿互相挤兑,挤兑着就都笑了起来。
陈白尘扬扬下巴:“那易拉罐快让你擦破皮儿了,你到底喝不喝?”
“我不得擦干净了再喝么!”管逍说,“之前有个新闻你没看过?易拉罐沾了耗子药,喝了的都死了。”
陈白尘冷笑:“操,我怎么没赶上这好事儿。”
管逍的酒才递到嘴边,听他这么一说,又眉头紧锁,语重心长地说:“你别动不动就说这种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没听过吗?”
“听过,没道理。”陈白尘说,“你看我现在,不就是人口中的赖活着吗?谁见了不都跟看笑话似的?有什么好?”
陈白尘喝了口酒,砸吧了一下嘴:“要不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谢幕,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活?”
“你什么意思?”管逍紧张了起来,“你要自杀?”
“我可没说。”陈白尘说,“我那叫谢幕。”
“那不一回事儿么!”管逍把酒往桌上用力一放,“陈白尘我警告你,你别打歪主意,你要是找不到好工作,我可以帮你,你不愿意在这儿住,我也可以帮你搬家,你想怎么着咱都能商量,就是别寻死觅活的。”
陈白尘眯眼打量着他,笑了:“干什么呢这是?要不是知道你什么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啊?”管逍问,“我什么人?”
“洁癖怪啊,”陈白尘笑着说,“你是不是洁癖得都没法跟人上床啊?也是处男一个吧?别说,你刚才那番话呢,让我是挺感动的,要不是估摸着你受不了我,我还真感动得想跟你来一炮,也算是弥补了遗憾吧。”
“什么遗憾?”
陈白尘一口喝光了易拉罐里的酒,然后拿过那被管逍擦得锃亮的另一罐,笑着说:“活一回,炮都没打过,你说什么遗憾?”
第52章 亲死你
陈白尘这人没正形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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