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不能谈恋爱》第19章

“不关你事。”板着那张钣金钣过的脸孔，原野对会长大人相当无礼。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诶……”俊美的会长大人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我被那二人绑架的姿态，啧啧叹息：“这不是最近尤其出名的小甜甜吗？”
“谁是小甜甜啊！”我恶形恶状地狡赖，早知道两大校园美草都有人格缺陷，我就该公告全校女生擦亮眼睛！
“呼……你和原野的流言我们七班也有在传哦！”高兴笑眯眯地凑过来，像只得意的狐狸。
婕妤：“废话少说，小波去请假啦！”
小波：“总之我一定要跟诺言一起！”
原野：“你还不快滚回你教室？”
高兴：“别赶我走嘛！听说你在帮小甜甜补习，有没有什么趣闻说来听听？”
我：“去你的小甜甜！叫你别乱说啊！你这个不良会长！”
……
现场一团乱糟糟。各人说着各自的话，简直是一锅煮沸的粥！就在这时，如雷贯耳的上课铃声爆炸似地响起，四周赶着上学的众人纷纷加快脚步。小波眼尖地指着快要关闭的学校电子折叠门，大叫一声：“哦！快关起来了！快冲！”
冲！冲！冲！
于是，矢志要逃课的人下意识地朝大门跑去！门卫大叔和守在门口的风纪老师见状大惊失色：“你、你们干嘛？快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原野和婕妤一马当先，飞身越过防线，那修长而利爽的身姿，在春天炫耀的清晨阳光下，像张开翅膀的天使一样，嚣张而放肆——
我和小波毕竟是晚了半步，电子门就在我们跟前卡嚓一声关合！小波试图攀爬而未遂，满面惋惜憾恨地问我：“诺言怎么办？我们穿裙子会走光啦！”
风纪老师暴跳如雷：“你们干什么！不是原野和陈婕妤吗？啊？还有凌波——你们到底想干嘛！”一副快要爆血管的样子！
一群升学组的天之骄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策反，不疯了才怪！
我愣在门里，眼睁睁地看着原野利索地转过身来，隔着高过他腰部的电子合金门向我伸过双臂——突然性地一把搂住我的腰，竟一把将我抱了起来，越过校门，腾空而起——
“废话——”婕妤哈哈大笑，冲着即将昏厥的老师得意洋洋：“我们当然是要——跷课啊！”
我的身体……有那么轻盈吗？
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飞扬。
他举起我的时候，为何像双手捧着太阳？
这个姿势，好像那遥远的小时候，爸爸那双熟悉温暖的大手，把我高高举起，再轻轻抛向天空——
“飞高高喽！我们的小诺言飞高高喽！小诺言变小天使喽……”
……
我的记忆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没有阳光的生日里……妈妈在那天说要离开，她和爸爸的爱情，在我的MP3里，慢慢写成《DYINGINTHESUN》的哭泣。
那个晚上，明明没有太阳。我无法哭泣，只好跟着歌声一起幻想自己能在晴空下飞翔……而现在，原野的双手化成了我翅膀，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我看到自己如此接近灿烂的阳光——
我十七岁的生日那天，终于可以大声地笑出来，似乎也可以大声的哭泣。因为，不管怎样，站在太阳下的眼泪，比在黑暗的被窝中显得更珍贵炫耀——因为能站在阳光下哭泣，说明那眼泪的背后，也许会有许多坚强。因为，不管是多少泪水，在阳光下流淌，都会很快地被蒸发。
我们的脚步渐渐远了。
因为学校并不是个专门给予快乐或者可以肆意流泪的地方。
原野拉着我的手奔跑，我分明看到了阳光下有一双属于他的翅膀——也许我回头看时，也会发现自己的背上同样有一双。不管那是不是我的愿望，我终于还是飞了起来……
第十八章　ＨＡＰＰＹ　ＢＩＲＴ
他的微笑，和他的衣裳；
他的眼睛，和他的书包……
不相干的点滴，渐渐连成一线——
在喜欢之上，恋人又未满。
我只需要记得，他叫我“笨蛋”……然后祝我生日快乐！
“小姨……喜欢到底是什么？喜欢一个人，跟喜欢一处风景、喜欢一只小猫、喜欢一种食物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喜欢一处风景，你会希望尽量待在那里；喜欢一只小猫，你会想把它搂在怀里，喜欢一种食物，你大概会不停地吃到直到吃不下为止吧？……但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胆小、害怕，明明希望和他相处，却又害怕这样一直下去——”
——
空气清新，湿漉漉的绿色是看不见的旋律。时而会听到两声鸟鸣，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展开艳丽的羽翼从眼前一溜烟掠过，惊吓的同时会有种畅快，然后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来，再聆听山间给予自己的笑声以回音。
那山、那树、那绿色、那磕磕绊绊的路边小石头、那时不时从跟前摇摇摆摆地蠕动过去的小虫……大自然真是美好得令人神往啊！可是为什么我的身边会发出这样刺耳的声音呢？
“啊，一大早坐了两个小时的车耶！屁股痛死了！”婕妤用晚娘脸在抱怨着，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
“那是因为婕妤你的提议不现实嘛。”小波温和地解释。
“拜托！在KTV大闹一场是高中生生日PARTY的王道吧？不然去迪吧也是正选呀！又不是小学老师组织春游？干吗要把生日会选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山上啊！”婕妤典型的都会作风，显然不能体会亲近自然的美好。
“呵呵……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是现在咱们是逃学，那些地方也没在营业吧？”一把清凉如水的温厚男音从背后冒出来，“还是山上好！大自然永远不会拒绝我们——”正要抒发胸臆的温和声音突然被暴力打断，婕妤愤怒的一脚飞踢，阻止了那声音继续——
“不管怎样，这里都没有你出场的余地吧？不良学生会长——请问你吊在我们屁股后面当跟尾狗是什么意思？”被人当场漏气是很可恨的，尤其这种事发生在“女王”大人身上！
“啊哈哈……跟着你们比较好玩嘛！”俊美的脸上赫然印下一个华丽的鞋印子，高兴干瘪地笑道：“我们女王大人一直在说屁股，莫非是很喜欢那个地方？”
“死吧！”话音未落，荒郊野外的杀戮画面开始——我踩！我跺！我踢！婕妤念念有词。
“不过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背着书包气喘吁吁，小波显然有些累了。坐了很久的汽车，再走了长长一段山路，刚到半山腰，她已经汗流浃背。
“想吃烧烤。”默默走在前头的皇帝大人生冷地给予答案——精辟！
“啥？想吃不会去韩国烧烤店啊？就你发神经！”扁完高兴，婕妤擦着汗，怒目以对。
“我想在山上。”原野淡然地交代下来。
“好啦好啦，我也觉得这里很不错，空气真新鲜。”我折中地敷衍着，以平服众人的怨怼。没错，我等于是被绑架出来的。可是，一旦逃离了学校，身体里某些作祟的因子就开始活络。当大家茫然地站在早晨的街头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人潮时，才恍然发觉——除了学校，这个世界还没有我们落脚的地方。
我们无处可去。
即使有挣脱束缚的勇气，我们也不知道前进的方向——这或许就是我们的现状。
“去山上吧。”
那时候，原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独自走向地铁站台，买好去汽车总站的路线，每人一张车票，那时候的票根，现在还静静躺在我的书包里安好。
虽然说，想吃烧烤这个愿望是质朴的，可是也未免太“质朴”了！我听着他的话，突然想起来：“啊……就算到山上来了，可我们完全没有装备啊！”
“……”
一时间众人沉默。
“真是冲动的惩罚呀！难怪西谚有云——冲动是魔鬼……”高兴躲在一边假惺惺地惋惜，深怕又激怒了女王大人。
“你有时间感叹的话，干脆下山去买点吃的好了！”婕妤冷笑，典型的虐待作风。如果现在下山买食物再上山的话，我们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开饭了！
“呃？哈哈……冲动真是好呀！冲动是年轻的勋章……”不愧是学生中最大的官僚，见风使舵的本领一流！
“可是……真的开始饿了……”
“我要吃烧烤。”
一群失策的人齐齐抬头看向苍蓝的天空寻求答案，无比茫然。响亮的阳光在林间流转折射着，渗透到我们身上来的，是碧绿的光阴……
“喂，你那边别乱动啊！我这边全跑掉了！”原野的声音里，难得浸染上焦躁的颜色。
“傻瓜！不把它们赶到一起不行！”高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训。
“啊！在那里，我看到了！在游耶！原野，就在你脚下啦！”小波急忙指挥原野，只见皇帝大人下意识往下一扑——然后……猎物轻轻一个摆尾，油滑地从他手下逃出生天！
“扑通！”
水花四溅，完美的皇帝大人像落汤鸡一般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