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演技》第101章


演唱会上孟鸿亲吻顾泽言的一幕被拍下来在网上引起了不小轰动,这年头艺人不卖点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紧跟潮流,再加上当时又是观众起哄的娱乐背景,因此风颂的态度是不承认,不否认,笑眯眯地打了个擦边球,正逢春节档顾泽言第一部 电影上映,又抢了不少话题度。 
“刚才路过电影院看到海报了,还行吧。哦,是和何卓郁那张放在一块的。””越辰放好单车,耳机线揣在兜里和顾泽言通话,他放假回家已经一段时间了,最近白天有两份兼职,到家也往往是晚饭的点。顾泽言在那头不依不饶地要他看首映场,其实越辰这几天忙着赚钱就是想包个场次支持票房来着,不过这种事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嘴上敷衍着,“后天啊,我看时间吧,有空就去。”
越辰用钥匙开了门,脑补着厚厚一沓电影票砸到顾泽言惊讶的脸上的场景,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的不速之客,嘴角扬起的弧度硬生生扯平了。
越芸陪坐着已经很久了,她对这尊神的到来一直有些拘谨,看到越辰进来,温婉的脸孔终于露出释然的神情。
“小辰,齐翎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
越辰努力板起脸,低头换鞋。“我不觉得你会特地来看我。”
“我是为上次的事来的,”齐翎抿了抿嘴角不置可否,神态自若的,反而更像这里的主人,“其实那天你说的话,让我挺生气的。”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你生气关我什么事?”不要把自己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好吗?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么?”
有像你这样追着别人讨人情的吗?越辰别过脸:“又不是我要你告诉我外面有记者的。如果你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可以走了。”
“阿姨,越辰这段时间有点学坏,他和他室友在酒店开——”
“齐翎!”越辰简直要给这祖宗跪了,冲口而出制止了对方恶意满满的控诉。越芸听得云里雾里,齐翎明智地住了口,脸上表情淡淡地看着越辰,越辰心里涌出一阵挫败感,“好吧,你想怎么样?”
几天后,当越辰站在电影院售票处,觉得那时候没当着越芸的面把人打晕踢出去真是失策。
“5号厅。132个座位,一共是10560元。先生刷卡吗?”越辰默默把银行卡递过去,“团购不优惠么?”
“不好意思,春节期间我们不搞团购优惠的。”
顾泽言和何卓郁的电影都在今天首映,厚厚一沓电影票打出来有两分钟之久,越辰盯着上头印刷工整的电影名——《狩猎日》,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让顾泽言知道今晚他包下了何卓郁首映的场次,应该会打死他吧?
“爆米花,”齐翎指了指边上的贩卖机。越辰把票艰难塞进挎包的动作一顿,终于忍无可忍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没钱了!”
齐翎回以一个你不听话试试看的冷淡眼神。
越辰深吸一口气,哐的把口袋里仅剩的一张红色毛爷爷拍在柜面上,找零后苦大仇深地抱起两桶爆米花就往5号厅走,后面售票小姐的议论,让他的眼角狠狠抽了抽。
“我还奇怪怎么前几天刚卖出几张上头就喊停,原来是粉丝要包场。”
“没想到何卓郁还有这么狂热的男粉~哦呵呵,现在脑残粉都长这么帅吗?”
…………
《狩猎日》是一个架空的王朝故事,讲述了梁国贵族的私生子奉岚流落民间,因骁勇善战从无名小卒一步步官拜至大将军的故事。男主角奉岚的扮演者是近几年风头颇健的刚毅小生楚嘉荣,何卓郁饰演的夜缨是梁国的王,因患有麻风病脸上一直戴着面具,生性温和的梁王一生身负诅咒,初登基就遭遇叛变,在奉岚帮助下堪堪稳住王位,梁国在他治下即将步入最鼎盛繁华阶段,梁王却已病入膏肓,幼弟稚嫩,又恰逢边境北狄再度侵扰……
先王暴毙,朝堂危机四伏,还是太子身份的夜缨刚铲除一股异己势力,恰逢初春,桃花开得正盛,风经过就是一片零落纷繁的桃花雨,宫廷高墙下,夜缨孱弱的手指抚着膝下正玩耍的王弟,沉重的木面具下逸出一丝叹息。奉岚站于一旁,默默聆听。
“你当我未曾想过远离这纷争的一切?高山远水那头,定是个清净的世外桃源,然而世不可避,如鱼之在水,兜兜转转,终挣不开这趟浑水的羁绊。”
“……”
“奉岚,你在想什么?”
刚毅而忠心的男子注视着低头玩耍的小皇子,年方八岁的孩童脸孔已有美人胚子的端倪。“臣在想,太子殿下年幼之时,也定如小皇子这般雪肤月貌。”
镜头定格在那张木制面具上,夜缨闭眼,叱道:“胡闹。”
君臣的知交温情无比短暂,整个故事最大的悲剧出现在夜缨病逝,举国悲痛,小皇子夜灵又难以胜任新王之位的时候,曾经的叛乱势力再度抬头,边境北狄又蠢蠢欲动,夜灵继承了哥哥的孱弱,病体堪忧,内忧外患使得奉岚心力憔悴,在狩猎日夜灵夭亡,北狄入侵,奉岚扯黑旗盖于王尸之上,按王的遗言,立下“敌不破,国君一日不葬”的军令状。
战争的血红和粗粝将天空也染成了相同的颜色,最终漠北大胜,本应举国欢腾,然而素服一片,绵延千里,故事在奉岚从城墙上方俯瞰城池的苍凉而坚毅的眼神中落下帷幕。
越辰本来是在座位上盘算自己账户里还剩多少钱的,结果越想越坐立难安,后来电影成功吸引了他,倒也一直抬头专注地盯着银幕,规规矩矩坐了两个小时。
齐翎就在后头看着他从动来动去的纠结样变成小孩听课般聚精会神地仰头看电影,拜他所赐,这个场次的5号厅很空旷,越辰坐在他的斜前对面,他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后脑勺,还有屏息观影时抿紧嘴的侧脸。
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专注做一件事时,喜欢抿嘴低头摆弄,迷恋一样东西时,喜欢抿嘴仰头欣赏,齐翎淡淡地想,心里突然生出恶作剧成功的优越感来。
电影里的爱恨情仇是吸引不了他的,他早过了崇拜英雄主义的纯情年代,更确切地说,他少年时期就脱离了那个年龄该有的非黑即白,正义即世界的审美趣味——正如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的爱憎分明。齐翎安静地打量着越辰,荧幕忽明忽暗的光线投影在越辰脸上,专注出现在他的脸上总有一股既沉稳又稚气未脱的矛盾感,齐翎支起下巴,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小子,对方映在自己瞳仁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一束冬末的阳光,直愣愣地打在眼底。明明人很瘦小,并不是一颗活力四射的小太阳,可就是有种唯唯诺诺,懵懂又温暖的力量。
我十二岁就雇私家侦探查父亲的风流史了,你却还在一帮屁孩后面跟着捡球玩。
混账玩意儿。
凭什么。
齐翎当然知道这个凭什么,两分是不满,两分是鄙夷,然而占成色最大的那六分,是嫉妒。
一种骄傲自负如齐家大少爷,宁可把对方的正常童年生生折了顺带骨头啃得渣都不剩,也不愿对外宣扬一个字的嫉妒。
出国后父亲也偶尔会向他提起越辰的消息,用一种看似不经意,其实内心盘算了几十次的“偶尔”频率——无非是身体又长高啦,考上了哪个大学啦,长得还挺好看啦这种或标签或人生转折的话题。
这一辈的齐家也是挺奇葩的,父亲明明是个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主,对内却是事事看儿子眼色行事,偏偏儿子在外头还是个温文尔雅好脾气的名声。齐翎冷眼听在心里,每次都以摸不清脾气的“哦”作为回应,他当然明白齐荣国的用意,无非是想告诉他这个便宜弟弟长得还挺青葱,挺出类拔萃,配得上齐家的血统。
也只有溺爱孩子的父母才会觉得那样的小子叫出类拔萃。成绩只能前几坐稳不了第一,性格孤僻不合群,样貌女气又死人脸。样样都比不上齐家正统教育下的自己,在地球的另一端,齐翎挂了电话,每次都会如此冷血地想。
这种恨大概是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的,偏偏恨铁不成钢这五个字的概念,本身就包含了一层你是我自己人的意思。
是真的讨厌,又是真的……希望他成为另外一个自己。也正因为对方愈发长得歪,离自己这种完美型模板大相径庭,所以就更讨厌了。
简直是个噩梦般的恶性循环。当然齐翎是不会反省的,因此这股怨气通通泼在了越辰身上——以变本加厉的方式,批了一层喜怒无常的皮。
电影放完了,越辰回头扫了眼齐翎座位边,果然,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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