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教你种白杨》第114章


只是窥见冰山一角,就已让人眼眶泛酸,心痛不已。
停顿了好一会,徐嘉忆才复又开口,带着笑意和几不可察的痛苦:
“有时候我以为自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候,画面也全都是模糊的,什么怀念或者后悔的感觉都没有,我以为这些回忆全都因为自己刻意遗忘而被渐渐清除掉了……但是在许多突然清醒,突然被击中的瞬间……”
微微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饱含深情:
“魏杨,我发现我还真的有些想你的,在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所有记忆都会褪色,都会遗忘,唯有那情感出现过,就不会轻易磨灭。
言语单薄如夜色,却滚烫人的肺腑,惹得身边看客都会心神动荡。
读书到某个相似段落的恍神,在外喝冷饮唤起味觉的苏醒,抑或是整理旧衣物时不落痕迹的叹息。
这些由你衍生出来的琐碎,在数年如一日的白夜里,
融汇成轻柔而遥远的光河。
不再触及我。
却依然照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出自白居易的《南浦别》
第60章 第 60 章
美好的清晨始于被吵闹的门铃击碎梦境那一刻。
大门的铃声疯狂响着,徐嘉忆一睁开眼就觉得整个人好酸爽。
啊,这头痛感,是宿醉的感觉,鬼知道他这么醉过是在几百年前了。
“来了……”一开口就觉得喉咙干哑得不行,尤其是太阳穴突突跳着,简直像踹了一只兔子在里头。
铃声没停,甚至按得越发欢快了。
清了清嗓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徐嘉忆沙哑道:“马上就来开门。”
铃声终于停了。
一踩下地板,刚要站起来,眼前马上一片眩晕。
踉跄一步又坐回了床上,徐嘉忆堪堪忍住胃里那种干呕的感觉,甩甩头清醒了一下自己,几乎快要爬着出了房间。
一打开门,赫然门口站着方雨漫。
看见这个浑身衣衫凌乱的发小,方小姐先是捂住了鼻子,忍住那差点翻出来的白眼,翁翁道:“哎哟徐嘉忆你这浑身酒气,我的天我都要哭了。”
闻言,徐嘉忆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退后两步让方雨漫进来,困倦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能不过来吗?”方雨漫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示意道:“我连韩振他们新婚第一天都还没去看,就马上过来看看你还活着不,喏,亲自给你打的早饭。”
“嗯。”徐嘉忆几不可见点了一下头,摇晃着走进房间:“你随便爱躺哪里就躺哪里,我先去换个衣服。”
虽然他自己闻不出来身上有什么令人窒息的味道,但是有时候徐业霖半夜应酬回来,身上那个堪比在酸菜坛子里发酵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味道,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打开淋浴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把那身皱巴巴的衣服换了下来,好歹感觉那宿醉感消散了一些。
等徐嘉忆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方雨漫已经自己坐在客厅里开始看电视了,嘴上还叼着一个苹果——这女人来这里简直是轻车熟路的了已经。
看见发小走了出来,她把嘴巴里的苹果拿了出来,指了指桌上:“醒酒药也给你放在桌上了,吃完早饭直接吃吧。”
哟?徐嘉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实在想象不到这位朋友居然有如此细心贤惠的一天。
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伸手打开饭盒,里头赫然是软糯的白粥和可口的早菜,香气四溢。
这边还在感动着呢,徐嘉忆刚刚用汤勺舀起一口粥:“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
“是啊。”方雨漫一想起昨天晚上,马上开始一脸复杂,嘴巴里的苹果咬的嘎吱嘎吱响。
“对了。”徐嘉忆转头问道:“我的手机呢,刚刚在房间里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是不是昨天晚上给丢了,你有看见吗?”
手机?
方雨漫脸色更加复杂了,她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一些,转头问发小:“你……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吗?”
夹菜的手一顿,徐嘉忆忽然感觉方雨漫表情和反应都不太对,一时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测,斟酌道:“是,我昨天……非礼了谁吗,有被报警吗?”
言下之意就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喝醉了以后都干了一些什么大事。
好问题,方雨漫默不作声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四处找着东西,犹豫道:“我昨天好像是给你放在客厅的,哪里去了呢……哦,在这里。”
找到了手机,方雨漫走到餐桌前递给了发小。
看着那个手机,徐嘉忆挑眉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按了一下解锁——电量已经全部耗尽了,一丝一毫都没剩,直接自动关机了。
干脆站起来,走到插座前把手机线给插上了,放在桌上充电。
等他坐回餐桌前打算继续吃饭时,这才发现方雨漫也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抱着胸一脸探究加不可思议地打量他。
徐嘉忆失笑:“我脸上开了花吗……”看得这么目不转睛的。
沉默了一会,方雨漫终于忍不住了,她试探着问道:
“你跟魏杨在一起过,是真的?”
话音一落,徐嘉忆差点一口粥咽不下去,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方雨漫。
“没错,你没听错。”方雨漫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我已经知道你手机里存了两张隐藏照片,都是和魏杨有关的,你别这个表情啊,不关我的事,是你喝醉了以后自己招供出来的。
昨天晚上你喝醉以后大喊着要手机,我好不容易给你把手机找了出来,你说要把手机关于魏杨的照片都删了。
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了他五百万。结果你看了一会手机,又说不删了,让我把手机拿走,闹腾了一晚上,简直停不下来——为了安顿你,我忙到两点才回的家。”
这早饭,还怎么吃下去?
徐嘉忆感觉喉头都哽了,看着发小那嫌弃又调侃的眼神,简直觉得人生好艰难。
扶额了半响,他无奈地问道:“……这件事,我说的时候只有你在场吧?”
看见对方这么吃瘪的表情,方雨漫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你放心,你才说了个开头呢,我一听不对赶紧把你拉走了,还不允许别人跟上车。他们看我们俩这么着急,我这么饥渴,跟赶着点要去酒店房间酒后乱性似的,本人为了你的名声真的是连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
看着对方这么一本正经说着这么搞笑的话,徐嘉忆实在扛不住给笑出声了。
可惜他没有开心太久,马上笑不出来了,后知后觉地问道:“然后呢,我后来……还说了什么吗?”
“说了超级多,跟抖落家底似的喋喋不休。”方雨漫很认真的点头:“我还知道你那条柴犬是怎么来的了……看不出来啊徐嘉忆,你当年藏得真的是好深。”
说着她感叹一般摇了摇头,敬佩地看着自己的发小,随即摆正了自己的态度:
“嘉忆,对不起,我以前错怪你了,我老觉得你这种情商真的很容易注定孤独一辈子,觉得你根本脱单没有希望,没想到——”
方雨漫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兴奋道:“你如此深藏不露,居然连魏学神都能搞定,太强了吧!”
一旁的徐嘉忆端着碗看着她:“……”
他怎么会让方雨漫知道这件事,徐嘉忆登时觉得脑袋都大了,都怪自己太自信于自己的酒量了。
而且居然在喝醉以后掉以轻心,完全不敢想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精彩的剧情。
那边方雨漫还处在发现了惊天大新闻的兴奋之中,看着自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发小,感觉自己真是找了一个不得了的发小:“你昨天晚上说的那只柴犬呢,是不是叫软糖?我怎么没看见它?”
徐嘉忆:“……”
叹了口气,徐嘉忆破罐子破摔了,也不辩解了,认输一般说道:“公寓太小了,实在不好养它,送回去给姜美女当二儿子去了,她天天抱着软糖出去闲逛。”
太真实了,有了狗就没有儿子了,方雨漫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要说起这只柴犬,也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
今年年中时候,徐嘉忆搬出了学校,到外面租了公寓住。
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他在学校里忙着忘了时间,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完全是深夜了。
雨夜的十一点钟,街上几乎没有人,只有几辆车子时而划开昏暗夜色。
最后一班车子已经过了,只能踩着雨水走回去,周围寒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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