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泪》第105章


容易冲动的两个护卫便要直追上去。
护卫长却立在原地不动,喝止了他们。
他看得清楚,那一钉原本是要打在小姐身上的,但那黑衣人却硬生生地用肉身接下。这样的行为就算是至亲也未必能做到。更何况是原本就意图害人地“采花贼”呢?由此可见此人先前所说恐怕是真,否则不会替她担此风险。只是。他究竟和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女子,她泪光莹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走了过去,“啪啪”,在她的后背轻拍两下,解开了她地穴道……
晚上的事,他已经听到些汇报,他让人封锁消息,只希望派出的那几个护卫能将小姐囫囵地带回来,至于他的女儿究竟是怎么学会武功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像他从来不去细想,这个女儿究竟为什么会那么聪明一样,他知道,这种事想多了只会浪费脑细胞。他只盼望这个女儿不要再给他带来更多惊喜,担心自己的心脏会受不了。
他戴好官帽,弹弹衣袖,就要进轿,却见自己派出的一队护卫已经回来,抬着两个担架,其中一个上面躺着地隐约是个女孩
“是蓝儿回来了吗?她,她怎么了?”苏大人见了担架,心头一颤。
“老爷!属下该死,小姐被一个怪人劫走了。属下没能将那人擒住,还请老爷治罪!”队长站出来,俯身拜倒在地。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苏大人一声咆哮,院里连只虫儿都不敢叫了,“你们不是说蓝儿她武功极高,发现了你们的行踪,故意甩脱了你们吗?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被人劫走?!”苏大人不免愤然,敢情自己养了一堆废物,连自己女儿地三脚猫功夫都及不上。
“老爷!小姐的聪慧是众所周知的,她若想躲着属下们,属下恐怕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队长不急说经过,只说原因,拍拍小姐的“马屁”,也就是拍老爷的“马屁”,拍得好的话,那自己的处分也就会轻很多。
“嗯,接着说,说重点。”苏大人听得很舒泰。
“是!老爷!”队长接着叙述道。“这第二副担架上抬的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在京城中犯案多起的采花大盗,外号猎色地便是。小姐外出就是为了查找此人的行踪,果然被她等到了。她追踪而上,和此贼单打独斗,独力将此贼击毙。”
“嗯,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放任了。”苏大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自己的女儿果然有胆色,能独力击毙这样一个以武功好而出名的黑道人物,难怪这帮废物追不上自己女儿了,看来还真是不能怨他们学艺不精,只能说自己女儿太出色了。可是她的功夫究竟从何而来?这才是他最为疑惑的地方。
队长偷眼瞥见苏大人渐趋和缓的神色,低头又道:“经此一战,小姐自己似乎也受了些伤,但无大碍,她正准备救了这位小姐回来。谁知竟从旁冒出个怪人来,说是要收小姐为徒,竟要将小姐带走了。小姐本是不从,但那人武功极高,强拖了她去。属下不才,待我等赶到时,就只发现了猎色的尸首,和这个看见了整个事情经过的女子。她因为受了太大地惊吓,已经昏睡过去了。”
“既然如此,你们更应当全力去找,怎么一个个都回来了?”话说完,苏大人自己都悟出些端倪,这帮废柴连女儿都追不上,又怎么可能追得上那劫走女儿的高人呢?看来,即使冲着他们发火也是枉然。
“属下无能,不能为老爷排忧,听凭老爷发落!”队长垂首,痛心道。
“罢了,你们也算尽力了,接下来的事,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苏大人问。
“全力查找小姐的下落。”队长俯首道。
“记住,蓝儿的身份不可泄露出去。”苏大人叮嘱道,“有个时限,若是一个月内,小姐还没有找到,你便提头来见吧。”“是!”队长磕头,朝后面的两个心腹使个眼色,心中舒口气,总算把眼下的危局给挽回了些,至于一个月后的事,总还有一个月的解决时间吧。这一局,但愿自己押对了…………那个黑衣怪人对小姐绝无恶意,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第123节 苏蓝的回忆(七)
苏蓝一觉醒来,却已经是正午。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已经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抬一抬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睁了眼睛对着对面的笑面佛发呆。
好在思想和记忆还是清楚的。
前一夜,被“猥琐”男强抱着从那荒野中逃开后,本以为那几个护卫会穷追不舍的,结果竟然被他甩脱了。两个人晃晃悠悠地闯进了这家尼姑庵。
“猥琐”男宣称两人是兄妹,偶然遇到了歹徒,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请求庇护。可怜又善良的尼姑老婆婆竟然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信了他的鬼话,甚至还专门去将那一路上的血迹掩埋了,让那些歹徒无法找到方向。
进了庵里,终于脱离他的怀抱,被放在床上,苏蓝这才发现原来“猥琐”男因为那一钉,流了不少血,再加上他渡了真气给自己,已经耗费了不少气力,嘴唇变得发紫。她心下不忍,想说些感激的话,唇微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奇怪,明明自己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为什么还是说不了话呢?
小尼姑端着盆热水进来,“猥琐”男接了,取了烛火和酒壶,却独自躲进屏风后面去了。
苏蓝想,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是倒贴我钱,我也不会看。这个家伙还巴巴地跑到屏风后躲起来,当真把自己当块儿宝了。
因为有烛火,屏风上现出“猥琐”男的身影,他跪坐在蒲团上,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露出匀称而健美的身形。
苏蓝瞧了不觉有些怪异,那样的脸却配着这样完美的身形,倒像是一幢极有气势的华屋,偏偏配了个草屋当门房,完全是两个不搭调事务。
他将酒壶嘴对准自己肩胛上的伤口。倒出那澄清的液体,那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咝……”。有人倒吸口冷气。苏蓝转眼一看。却是还站在门边地小尼姑。
“咚”。酒壶被放在地上地声音。
他取出一柄匕首。在烛火上淬了一会儿。对着那伤处便刺进去。
“啊!”小尼姑颤声喊了出来。
苏蓝觉得胸口一痛。感觉那鲜红地血已经流了出来。
看得出他地姿势其实很别扭。这手术似乎进行得不顺利。他剜了一会儿。又将匕首地利刃伸进火里。
“那个……”小尼姑颤着声道,“施主,让我帮你吧。”
苏蓝看她一眼:这个小尼姑欺负自己不能说话,居然把自己的台词给抢了。
“不……用!”他在屏风里说。听得出他在咬牙切齿。
“您放心,我有经验的,有一次。我还帮小白取出了铁箭头呢。”小尼姑急着表白,“后来那小白伤好得可快了,活蹦乱跳地,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他似乎想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你进来吧。”
小尼姑红了脸欢快地跑进了去。
苏蓝转开眼珠,不去看那个方向。这个可恶的身体,居然在关键的时候什么事都做不了。那个小尼姑也是可恶,不但把自己的台词抢了。还把自己想做的事也抢了。
“痛吗?”小尼姑拿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你这比小白扎得深,你忍着点啊。”
“小白是谁?”男人或许想岔开话题。
“哦。小白啊,”小尼姑一只手慢慢地剜着,另一只手捏着块儿浸红的棉布不时擦拭着流出的血,“小白是我在山上遇到的一只野兔,全身雪白,可漂亮了……”
男人闷了好一会儿,像是忍着什么似地。忽然“扑哧”一声爆笑出来,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在你的眼里,我和小白兔是处在同等的位置啊。”
“叮!”铁钉落在地上地声音。
“啊,出来了!”小尼姑喜道,一只手死死按压在伤口周围。
男人在自己的肩头点了两处**,那汩汩流出的血立刻止住了。
“好神奇!”小尼姑的声音又传来,“这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吗?好厉害哦。”
“想学吗?”男人问她,听得出他的语气很愉快。
“嗯!”小尼姑点点头。“想学!”
“好。有空我可以教你。不过你不要告诉你师父。”
剩下的对话,苏蓝已经听不进去:就在今夜还有个男人狞笑着对自己说要手把手地教点穴的功夫。原来这个看来道貌岸然的男人也不过如此!还真是见一个喜欢一个,连出家地小萝莉都不放过!自己居然被这种人感动了!当真是傻到家了!谁说样貌矬的男人就一定安全?!样貌挫的男人,他的内心同样可以像花花公子一样……
就这样骂着、恨着居然就睡着了。
醒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能动弹。
“姑娘醒了啊,饿了吧?刚熬了粥,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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